“唐鋒!你要做些什麽!”
雲梯很快就駕到了城頭,唐鋒直接抓住猛然順勢向上攀爬,見到如此,蒯良忍不住直接開口喊道。
本來雖然如今守備松弛,但做為荊州重鎮襄陽,守備還是十分嚴密,莫說幾百人,就是幾萬人,憑著襄陽如今的守備能力最少也能堅持幾個月不會被攻破。
如唐鋒這般直接命人搭雲梯登城的,只要一陣箭雨,就足以讓唐鋒連同眾多軍士全都葬身當場,哪裡會容得他們衝殺到如此近前?
可偏偏這時襄陽城頭卻沒有一個人敢是放箭。
為何?
因為唐鋒是武陵太守,哪一個士兵願意擔上一個刺殺太守的責任,而這時候,唯一能下得命令的曹寅卻是不曾開口。
襄陽如今也是曹寅的根本,但這根本是要保證襄陽的安危,同時既然是根本,曹寅也不希望太過受製於世家,經過之前唐鋒看似無意的一句挑動,他已經是有了讓唐鋒好好與世家的人一鬥,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的想法。
反正曹寅這時也不過是初來乍到,在襄陽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只要不是真正發生暴亂,那麽就讓唐鋒好好與世家的人一鬥,而一旦鬥出了真火,那麽他又是可以隨時加入其中。
這就是曹寅的打算。
“城中有匪徒暴亂,我雖然身為荊州武陵太守,但此事我亦是涉及其中,我所帶來的這些人中就有人曾言他們還有人是在襄陽城內。我既奉了刺史大人的命令,自然就應當插手此事,有始有終!”
雖然不知道曹寅心中是如何所想,但見到他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其實就已經十分明白了,對於曹寅這種喜歡作壁上觀,借刀殺人的做法,唐鋒雖然嗤之以鼻,但這時卻可以借題發揮。
當下直接向著曹寅一拱手而道。
“曹大人,如今襄陽動亂,若不加以製止,恐怕更有損大人威名,在下願意為大人製止動亂,擒拿盜匪,還請大人允諾!”
一時之間所有人全都看向了曹寅,這時候誰都明白,唐鋒說的什麽盜匪絕對不會是盜匪,其劍指世家。
“我蒯家擁有家丁三百,願意全歸大人統帥,只要大人下令一聲,絕不敢有半點違背!”
就在這時,蒯越直接向著曹寅一拱手而道,其他諸多的世家的人也是紛紛醒悟過來,皆是如此而言。
見到如此,曹寅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向唐鋒的眼神之中更是露出了一分得意:你苦心謀劃,卻全都成全了我,我畢竟才是荊州刺史,得荊州世家擁戴。
“唐太守遠道而來的確是奉了我的命令,不過襄陽之事……”
“殺!曹寅狗賊受死!”
就在曹寅準備將唐鋒撇開的時候,一聲暴喝,就見到一個跟隨著曹寅的士兵猛然暴喝一聲,直接抽刀一劈!
“啊……”
一聲慘叫之下,大捧鮮血流出,只見其腰間已經是被斬出了長長地一道傷口,直接撲倒在地,生死不知。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是驚愣不己,哪怕是蒯良蒯越這時候都是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要如何反應才是。
哪怕最為精明冷靜謀士都是如此,更不用說那些尋常的士卒兵將了,一個個都是驚愣當場,甚至眼睜睜看著那人一擊得手之後立即就是轉身就逃!
“保護大人!緝拿凶手!”
就在這時唐鋒一聲暴喝,隨著他命令一下,本來只是靜立在城頭不敢上前的眾多士兵一個個當即是有了動作,立即上前進行防護。
保護所有人,這一點做得很好,但卻有意無意地擋住了追擊那人的去路。
“唐太守!你這是什麽意思?”
畢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一見唐鋒如此,蒯良、蒯越哪裡還不明白,唐鋒這簡直就是在賊喊抓賊。
“保護諸位大人當為最重要之事,既然此人是在襄陽城中,如今四門緊閉,正可一網成擒,有什麽可擔憂的?”
唐鋒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根本沒有理會更多,直接閃過一絲笑容而道。
“所有將士聽令!方才曹刺史所言已經允諾我搜查盜匪,還請各位世家大人傳令下去,莫要讓你們世家弟子多做阻力,若不然被當作盜匪奸細斬之,可莫怪我言之不預!眾將士,隨我來!”
隨著唐鋒一聲令下,所有將士當即隨之而動,隻留下那些一眾多人在哪裡面面相覷。
“哼!此人竟然狂悖如此!不錯,曹刺史這時身受重創,不能行動,可就想要這樣在襄陽橫行,豈將我等世家放在眼中?”
蒯越冷冷哼了一聲,直接對著其他眾人說道。
“各位家中是有不少家丁,若是集合起來,也不下千人,難道還攔不住此等狂悖之徒?若真的讓他如此在此橫行,各位的家業難道都要葬送在他一人手中?”
一聽蒯越如此一說,各人相視一眼隨即認可。
荊州世家才是襄陽的地頭龍,他們一聲令下,自然是有無數家丁集結起來,雖然沒有正規的兵器,但一個個拿著棍棒之類的,在人數的優勢之下,還是顯得十分有氣勢。
這些人既然是襄陽的地頭龍自然很容易就是堵住了唐鋒的去路,雖然沒有率先動手,但看這樣子,唐鋒就知道自己想要通過這一關就只能打過去!
“周倉、魏延,你二人可以隨意出手,但不得使用任何武將技,明白嗎?”
“諾!”
身為武將,縱然不用武將技,其實力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所能比及,所以對於唐鋒的這個命令無論是周倉,還是魏延都沒有任何意義。
“所有將士聽令!膽敢有阻攔我們緝拿盜匪之人,通通是為盜匪同黨,殺!”
一聲令下,唐鋒腳步一動,就是當先衝殺在前,幾個快步之間,就是衝到了對方近前,手中長劍一揮,直斬而出。
“嗤!”
劍過之處,那人的咽喉直接噴射出無數鮮血,雙目圓瞪,直到臨死都不敢相信,唐鋒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尤其唐鋒明明是一聲文士衣飾,怎麽能像武將一般野蠻。
見到唐鋒如此說動手就動手,頓時不少人眼目也是一紅,尤其是那些與那家丁親近的人下意識就是舉起手中的棍棒,向著唐鋒打去。
不過唐鋒既然都是動手,周倉、魏延自然沒有領軍在一旁觀看的道理,一見如此也都是立即就有了動作。
相比起這些家丁,周倉、魏延所領的才是真正的精兵,這麽一接觸,對方頭前的人全都是不敵。
但這一次所有荊州世家全都聯合了起來,這些家丁加起來不怕是有二三千人,加上這時唐鋒領軍借由雲梯衝入城中,連唐鋒都只能步行,在周倉、魏延不動用武將技的情況下,這些人足以將唐鋒一行人圍困至死。
但唐鋒既然敢是動手,如何會沒有成算?
“爾等膽敢有襲阻官軍者皆是為盜匪同夥,但有通盜者,格殺勿論!”
隨著一聲暴喝而出,頓時就讓那些家丁全都一愣,本來要衝殺上來的血氣也是一停,甚至好些人直接因此被斬。
但唐鋒哪裡理會那麽許多,再是繼續一喝!
“我不管你們背後站著的人是誰,若是再不退去,所有人全都當作意圖造反的亂匪全都格殺在此!就算你們能做反抗,難道還能反抗得了整個荊州的軍兵?膽敢在此襲殺一任太守,駐守襄陽的那麽多軍兵絕對不會放任你們離開!”
聽到唐鋒這麽一說,雖然也有十分忠誠於主家,或者也有那種一根筋根本扭不過彎來的人,但依舊是又不少人在微微一愣之後, 露出了猶豫之色,繼續留在這裡無論怎麽都免不了一死,不是人人都能坦然面對的。
對方是受到了影響,可唐鋒的麾下可並沒有受到影響,雖然只是三百人,但這三百人其實都已經是太平道的信徒,作戰起來可是十分勇猛無畏。
一方勇猛無畏,另外一方則是烏合之眾,不敢一戰,這樣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除了少部分人之外,雖然是有一兩千的人,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直接逃跑,令遠遠觀望著這一切的世家大族中的人,不由得暗自鬱悶。
“這就是世家大族嗎?雖然是有謀士計和武將技的傳承,但真正能運用自如,甚至敢是親自衝鋒陷陣的又有幾個?怪不得不久之後會被我太平道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對,這襄陽我就佔了下來!”
見到眼前這一幕唐鋒不由得在心中有幾分感歎,不過感歎過後,他也明白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這些家丁一散,那麽世家大族應當就沒有抵抗之力了。
“噠噠噠……”
但正當唐鋒如是而想,而且正是準備下令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就是響起,順眼看去,正是一隊襄陽士兵正在快速奔馳而來,雖然是在街道之上奔馳,卻有一種井然有序的感覺。
尤其是頭前那將領,更讓人有一種不可忽視的感覺。
來者,絕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