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寨外,數位將領連同五百士兵全都是挺直而立,看上去對於唐鋒這位新晉的太守也是恭敬,一聽聞唐鋒要來查閱軍政,就是早早準備做好了準備。
但唯有熟悉的人才是明白,這幾位大將分明就是準備將唐鋒擋在營地之外,甚至準備表露出這麽一種意思:你可有看看,看看這武陵郡的士兵如何,但具體插手軍務上的事情就不必了。
這是要表明架空掉唐鋒的意思啊!
尤其是在此之前,唐鋒已經傳來了一個意思,準備再是任命一個將領的時候,就更加的是如此了。
要知道,經歷了之前的一戰,各郡城士兵都有損耗,但唯有武陵郡的損失最少,但曹寅升任荊州刺史,他自然知道王睿已經將荊州兵損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在上任的時候,就將那些精銳的士兵給抽調了過去,隻留下這五百士兵。
堂堂一郡城只有五百士兵,基本也就夠維持一個緝捕盜賊的規模而已,所以招募兵丁可以說勢在必行。
而招募士兵當中可有不少的文章能做,這些將領一個個都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哪裡願意唐鋒在這個時候插入手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對於唐鋒的抵製。
“噠噠噠……”
唐鋒騎著馬帶著幾個親隨護衛而來,這時候周倉就是其中一名親隨。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唐鋒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又是冷冷一笑。
“呵呵……還真的是以為這裡是曹寅所管?既然曹寅自己將太守的位置讓了出來,難道就真的以為我會成為傀儡,未免也太好笑了一些。軍政、軍政,槍杆子裡出政權,只要拿下軍事,還怕拿不下政務?不過這些人未免也太大膽了一些。”
心中冷笑的同時,唐鋒已經帶人來到了營寨之前,目光一掃,已經看出不少士兵的神態已經是有不耐,甚至有些人已經松松垮垮,更加不成樣子。
不僅是士兵如此,那幾個將領也是差不多,他們弄出這麽一副架子是要讓唐鋒下不來台,可不是真的要讓唐鋒檢閱,而這般表現,也更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這就是我武陵郡的士兵?”
唐鋒很是淡然地直接說道,沒有什麽情緒外露。
“呵呵……太守大人不久之前也見過我武陵士兵了厲害,這在平時,自然不能隨意亮出刀鋒,但若上陣殺敵,我們可是一把一的好手。”
聽到唐鋒的話,一個看上去渾身有些二流子氣的將領就是走了出來,直接毫不客氣,更不要臉的說道。
“別看我們只有五百人,若真的鬥起來,那麽千把人都不夠我們一回合衝殺的,這可是我們平日狠狠操練出來的精兵!”
這個將領唐鋒也是知道,這一次曹寅升任荊州刺史,原來的吳寶被曹寅帶到荊州,這個留下來的家夥原來是吳寶的副手,叫做張大農,不過一般人都叫他張大流子,諷刺他沒臉沒皮,比二流子還要二流子,被他禍害的人也是不少了
這時候,顯然就是讓他來打頭陣,而且這張大流子顯然也不負‘眾望’,這麽一開口就是氣人之極。
“精兵自有強將,不過是不是精兵強將,我還要見識見識。怎麽的,難道還要本官請你們讓開道路不成?”
唐鋒這一次來也沒有妥協的意思,所以也不再客套,語氣十分生硬。
“呵呵……大人有所不知,軍營有軍營的規矩,哪怕是大人也不能違背。若是要進入軍營,恐怕大人只能下馬步行,而且所有的兵器馬匹都要收繳。當然,對於大人,我們會安排侍女為你搜檢,不過您的幾位隨從就只能由我們來動手了。”
這話聽上去似乎不錯,畢竟一些軍規森嚴的軍營,正是靠著如此才能樹立出鐵血軍規,將麾下士兵打造成令行禁止的精銳。
但在這裡,分明就是一種侮辱唐鋒的手段。
甚至哪怕這時候唐鋒轉身離開,他在武陵的威望也會立即大跌,更加不會有什麽人再是願意聽從他的命令。
“搜檢?既然如此,周倉,你就好好的與他們進行一下搜檢,看看這一條路搜不搜得出來!”
不過面對這樣的情況,唐鋒早就做好了準備,不讓我進入軍營?
那麽我就直接打進去又如何?
“諾!”
一聽唐鋒的命令,周倉當即應和一聲,大步流星一般直接走到前面,衝著那些士兵將領就是一聲暴喝。
“俺周倉在此!你們誰上來與俺比劃比劃!”
周倉一身親隨服飾,本來跟在唐鋒身後也算不太顯眼,但這麽一站出來,就是顯得惡形惡狀,讓人一見之下心頭不覺發寒。
“他……他不是那個山……匪……”
正如同周倉自己所想,之前的那一戰中,他與裴元紹兩人運使武將技可謂是大發神威,所向披靡,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想不讓人記住都難。
之前他只是親隨身份,還不引人注意,畢竟沒有什麽人會是特意關注一個普通親隨,但這時周倉既然站了出來,那就不同了,這自然是引人矚目。
“大人,這是怎麽回事?此人明明乃是強匪惡徒,難道太守大人是被這等強人劫持了不成?還是大人與之同流合汙?”
不得不說,張大流子就是張大流子,這反應的確挺快的,看來這人不僅臉厚心黑,這反應也比一般人來的快。
但唐鋒既然敢帶著周倉前來,難道還會害怕周倉身份暴露?
當下只見唐鋒就是冷冷一笑,緩緩說道。
“胡說八道,什麽山賊土匪?此人明明是跟隨了我十數年的仆人,就算是刺史曹寅大人對他也是稱讚有加,認為其一身氣力可謂非同尋常。若非他與我主仆情深,刺史大人還是準備向推薦其為大將。你如何敢是以盜匪稱呼?”
指鹿為馬,這並非古人專屬。
唐鋒之所以根本不怕這一點就是因為如此,憑著周倉的勇力,拿下軍營當中剩下的這些貨色的確是不難,既然如此,唐鋒又有什麽可怕的?
“這明明就是盜匪!太守大人,若是你勾結盜匪的事情傳揚出去,哪怕京中有人也是保不住,只要刺史大人一聲令下,就可以將你給拿下!”
張大流子是比二流子還要二流子,這時候他們一方是佔據了人數的優勢,在他看來,唐鋒這一點人隨便就可以直接拿下,自然膽魄就是大了起來。
“太守大人,我再叫你一聲太守大人,想不到這才不到三天你就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張大流子很得意,但其他幾個將領可就沒有了這般得意了,這些人顯然更加的明白,既然唐鋒敢是那麽直接的言說此事,甚至對他們都沒有多少在意,那麽就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行事。
唐鋒的確是有十足的把握行事,目光一掃而過,隨即淡淡一笑。
“周倉,既然有人膽敢懷疑你的身份,指認你為盜匪,這等汙蔑難道還要我去為你洗刷?你且將那人自己找出,然後與之好好說道說道,看看事情是否屬實!”
“諾!”
一聽這話,周倉根本沒有二話,大聲應諾一句,隨即大步跨出,然後猛然伸手一抓,猛然一聲暴喝。
“武將技,地突刺!”
明明周倉雙手呈空,但隨著他這麽一喝,頓時就見地面湧動,直接升起數道石柱。
石柱很細,哪怕是空手也能掰斷,但這些石柱卻是形成了一個個囚籠,就將五百士兵和那幾個將領分割開來。
這一個意思已經很明白。
“你……”
見到如此,那些將領剛剛想要說話, 頓時又有數道石住升起,與方才不同,這些石柱不僅粗厚了許多,而且頭前還是鋒利得很,將除了那張大流子之外所有的人全都鎖住,他們若不動沒有問題,只要一動彈,就免不得要碰上那些尖刺。
這個時候,周倉才是一把上前,狠狠抓住那張大流子的領口,一把將他貫在地上,而後一腳踏住。
猛力的一腳幾乎是將張大流子給壓得閉過了氣去。
隻一瞬間,周倉幾乎就是將對方一舉全都擒拿,而且在這威勢之下,對方無論兵將,一個個都是不敢隨意妄動。
這時候,唐鋒才是微微而笑,左右目光一掃,見到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才又是一笑,轉頭看向周倉,緩緩而問道。
“周倉,你這也是武將技?難道武將技可以不依靠兵器而發?還能及遠不成?”
不錯,現在這軍政的事情已經不急了,哪怕自己指鹿為馬這些人又敢如何,反而是周倉這武將技更引得唐鋒注意。
“啟稟大人,但凡武將技都是我等自身武技逐漸演變而來,自然可以隨心而用。根據我們自身實力高低,也可在一定的范圍內隨意變用,當然這樣一來威力也就變弱了許多,甚至難以真正傷人,全然比不得正規施展。但也正好是完成大人你的吩咐。”
周倉帶著幾分憨厚的笑容說道,不過有著唐鋒的吩咐,他還是記得在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改口稱呼自己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