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漢室衰微,天下間可謂暗流湧動,不說有太平道意圖推翻大漢,就是各地刺史太守也有割據一方之勢。 但不得不說,雖然如今的皇帝劉宏昏庸無道,賣官鬻爵,使得百姓民不聊生,但終究還可是天下為之一統。
在漢朝一統的情況之下,不管是任何一個諸侯有志於天下,終究不可能在這時隨意而動。
當然,這時候也未必就真的有諸侯如此。
不過唐鋒的舉動還是大大的觸怒了朝廷的神經,再是怎麽慢,到了這個時候,朝廷的詔令也是下來,按著唐鋒得到的消息,這一詔令上面是直接詔令解除唐鋒武陵太守的職位,將唐鋒拿下等候發落。
雖然沒有立即要取唐鋒的性命,但其中的意味已經很是明白。
不過,詔令雖然是下了,但卻沒有那麽快到荊州,畢竟如今官吏都是腐敗,就不用指望那些太監能用心勤事,借著傳詔聖旨的威風,那傳旨太監日行數裡,從一城到一城可謂是擺足了威風。
上面的詔令雖然還沒有到來,但襄陽的各個人自然也同樣得到了消息,既然有此詔令,那麽拿下唐鋒也就是應當,這個時候襄陽終於沒有什麽顧忌,雖然不見明刀明槍,但實際上卻是風起雲湧,世家、劉表都在到處奔走,酒宴日日不停,俱在爭奪襄陽的主導權。
這時候,唐鋒本人倒是得以安生,不過因為太平道的起事的時間已到,唐鋒自然也要加緊準備。
“伯苗,如今武器裝備不過只能裝備數千人,這倒也還罷了,正所謂兵貴精不貴多,但城中糧食卻是匱乏,最多能經得起軍中二年所食,若是放開供應所有太平道之人,最多能堅持一月而已。”
太平道發展太過迅速,這是好處,也不是好處,唐鋒可知道,原來的歷史當中,太平道過處就如同蝗蟲席卷而過,什麽物資都是剩不下來。
如今這個時代也許有著武將技、謀士計這樣驚異的能力,但整個天下依舊是由廣大的百姓所支撐起來。
一旦百姓舉事,天下暴亂,自然無人是做耕種,加上今年以來收成就是不好,自然更加匱乏糧草。
事實上,如今唐鋒能說糧草可以支撐軍用二年,還是因為不久之前唐鋒奪取了長沙,將長沙存糧全都擄掠了來的緣故。
“主公,荊州偏遠,地廣人稀,武陵、長沙所在又比不得襄陽,非是產糧之地,這糧食供應自然有所不足,若不是主公早有籌謀,早在數年前就讓得太平道的人不斷開墾田地,蓄積水源,恐怕這糧食還更是缺乏。”
面對唐鋒此言,鄧芝只能是微微苦笑,如今的荊州非是日後的久不經戰亂的繁華之地,反而這時的荊州乃是偏遠之所在,長沙、武陵等地更是靠近蠻荒,不為朝廷所重視,地廣人稀,田地荒蕪,也就是唐鋒早早知道才盡可能動員治理。
但區區數年,能做到的也就是儲備一些糧草而已,做不到更多。
“荊州之內,糧食儲備多在襄陽,可襄陽城高牆厚,再加上諸多世家皆在,哪怕是有那太平道之力,也不可能拿下。其次則在江夏,而且相比之下,江夏有水運之力,雖然田地未必有那麽許多,但依靠水運之力,購置糧草、兵器都是便利。”
鄧芝一咬牙,當下就是開口說道。
“相比之下江夏只是黃家所有,不過江夏水軍正是駐扎於江夏,實力守備也不必襄陽差上多少,想要拿下同樣困難之極。”
唐鋒點點頭,
略略思索之後,又是開口問道。 “那黃祖還未曾派人前來嗎?據我所知黃祖似乎唯有這麽一個獨子而已。若是說之前還會認為我有所顧忌不會下手,但如今我直接拿下長沙,又近有聖旨前來,難道他還會說是認為我不會傷害黃射?難道他就不怕一脈失傳?”
“啟稟主公,黃祖未曾是派人前來,反倒是近來江夏有傳言,似乎黃祖是有過繼自己兄弟子嗣的意思,具體情況不明,不過這意思已經是明白,若是黃射身死,黃祖也能通過過繼來延續自己一脈,而且真的說來,黃祖雖唯有正妻的一子,但未必沒有私生之子。縱然黃射身死,也不算斷了香火,反倒主公若真就如此,那就與黃祖徹底結下了深仇,恐怕不死不休,這也算是黃祖始終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鄧芝自然明白唐鋒的意思,唐鋒希望黃祖找上門來這樣更符合唐鋒的意思,但哪怕是唐鋒也沒有想到這黃祖竟然能做到這樣,始終不動搖,簡直不將黃射當為自己的兒子。
真的足夠心狠!
“還能這般……”
唐鋒微微搖搖頭,這時候,就算是唐鋒不說,鄧芝也明白,恐怕唐鋒的目標已經是盯上了江夏。
而就在略略思索之後,唐鋒當下點點頭很是乾脆地言道。
“既然如此,那麽就將黃射放回去,放到襄陽交給劉表,當然前提就是劉表要支付一筆糧草給我們。如今聖旨雖下,但還未到荊州,我武陵還歸他這荊州刺史所管。有了黃射之後,劉表應該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得到黃家的支持,進而得到蔡家、蒯家兩家的支持了吧。有此三大世家支持,他那刺史之位也可坐穩了。”
“主公欲謀襄陽?”
鄧芝也是一流謀士,一聽便明白了過來。
“趁著如今整個大勢未起,引誘襄陽士兵出戰,然後一舉席卷。雖然不可能折損襄**本,但也可讓其元氣大傷,到時候主公若是攻打江夏,那麽就不用再是顧忌襄陽援兵。不過,我觀主公不想成為第一個舉事之人,如此一來,只能以如今武陵一郡之兵力對抗,主公果然是要如此?”
唐鋒明白鄧芝話裡當中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伯苗,太平道聲勢固然浩大,甚至可能推翻整個大漢,但要說的是,想要奪取天下,絕對不是一朝席卷之事,當先穩固根基,然後逐步蠶食進取,如此才可為爭霸之道。武陵、長沙,不僅偏安一隅,而且地廣人稀,非是足以成為根基之所,如今我欲在事起隻時,先取江夏,佔據水道之利,而後再做進取。”
“若按主公謀劃,若這一次能破襄陽大軍,那麽之後,自然正應可為。但江夏其他士卒倒也罷了,唯有江夏水軍乃是隱患,就算主公能奪下江夏,只要江夏水軍尚存,那麽便可讓水軍來回縱橫,時時騷擾,到時候損失同樣不在小數,甚至會因此被趕出江夏,所以若主公果然是有志取江夏,那麽便要一戰破水軍!”
身為謀士,自當為主盡謀略,如今鄧芝便是如此,對於唐鋒的謀劃可謂是盡心盡力,娓娓道來讓唐鋒也不由得連連頷首點頭。
“此事到時候我自然是有打算,如今且是向引出襄陽守軍,那劉表想要將荊州大權收歸所有,那麽不付出一點什麽是不可能的。”
隨著唐鋒的命令,鄧芝很快就是派人聯系上了劉表。果然,劉表對於贖回黃射,進而與黃祖聯系,取得黃家的支持,大是感興趣。
對於唐鋒索取的巨大糧草,劉表只是略略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唐鋒索取的糧草雖然不少,但也只是相對武陵來說,對於襄陽儲備來說,不過百一而已。
當然,這也是因為唐鋒本來就知道若是要求太高,劉表也不會答應。
這些東西的交接自然不用唐鋒多做操心, 他隻關注當黃射被送回襄陽之後,黃祖果然是立即前往襄陽。
雖然不知道襄陽內部荊州世家與劉表如何爭鬥妥協,但從明面上的信息很容易得知,僅僅隻過了六七天時間,蔡家、蒯家也是先後擁護劉表,並且襄陽內部的軍權、政權雖然是在荊州世家手中,但最高號令者卻是變為了劉表。
而且還不僅僅只是襄陽,如同零陵、桂陽等幾個地方,本來就在所有荊州世家的掌握之下,這些地方的太守很快就有了變動,雖然不說被劉表的任命完全取代,但也算是多多少少掌握在劉表手中。
當然,如同蒯良、蒯越這樣的有才之士也是成為了劉表的左膀右臂。
可以整個荊州除了長沙、武陵之外,全都歸屬於劉表所掌握。
而隨著情勢如此,劉表這時雄心未泯,自然不會放任唐鋒佔據長沙、武陵不放,要掌握荊州全境,自然就讓劉表的目光放到了唐鋒的身上。
劉表終究是宗親,對於太監而言,什麽高官武將都不會畏懼,但對於宗親,尤其是劉表這樣割據一方的宗親還是有著幾分忌憚畏懼。
所以本來那傳旨的小黃門本來還是悠哉而行,但隨著荊州形勢一定,頓時那小黃門就如同火燒屁股一般,一日行百裡,幾日之內便到了武陵。
風雨欲來山門樓。
之前因為種種緣故,唐鋒可得清閑一陣,慢慢籌備,但到了這時,就是該要見得真顏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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