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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這事上報給古所長,古所長又將這事給當常務副局長的老爸說了。 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古志剛就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立刻向袁局長做了匯報。
袁成功當然知道這位佟貴的背景,他是沙縣佟建成的遠房親戚,而且佟建成跟自己也很熟,袁成功就想把這事放一放。
局長大人沒有表態,古所長自然就把這兩位犯罪分子處理了,後面的事他們也不想追究。而這位佟貴,一直與舒市長家走得很近,他們再怎麽招也犯不著得罪市長大人吧?
偏偏在這個時候,胡磊打電話給崔鍵,“舒亞軍老婆出院了,接回家裡療養。”
崔鍵微微皺了皺眉毛,“你怎麽知道的?”
看來,他們關心這件事的程度不亞於自己啊!胡磊就笑笑道:“因為他在托人找保姆。哈哈……”
聽到胡磊這麽賊笑,崔鍵在想,他是不是又玩什麽花招了?舒亞軍找保姆的事,胡磊也知道了,他正要問,胡磊就道:“你與舒亞軍之間遲早有一戰,早做準備吧!現在他被家裡那爛攤子事給絆住了。要是等他騰出手來,估計你夠嗆的。”
崔鍵沒有說話,他也在考慮同樣的問題,方家到處在挑崔鍵系一派的毛病,自然也會有人盯著自己不放。因此,他和舒亞軍之間,遲早會撕破這層臉。
胡磊道:“前幾天他在給他母大蟲找保姆,要求衛校畢業的,有護理經驗。很不巧,這個消息被我知道了。於是我悄悄地給他安排了一下,哈哈……”
胡磊這一招也夠毒的,不過,崔鍵想到小葉的慘狀,心裡有些不踏實,如果舒亞軍知道了真相,這保姆就麻煩了。於是他約了胡磊,晚上咱們見個面。
*******
舒亞軍越來越有領導的風范了,以前還能看到笑容,現在基本上每天都很嚴肅,不拘一笑。好幾次崔鍵看到他,他連頭都不點一下。
辦公室裡有人叫舒市長,認識的他就嗯一聲,不認識的他心情好就點下頭,不好就當沒聽到。崔鍵不知道他這樣叫不叫官威,架子不小。
其實有個時候,他那種架勢是裝出來的,或者,他用這種架勢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等下了班的時候,崔鍵又在樓梯口看到他,崔鍵叫了他一聲,舒亞軍只是點點頭,便昂挺胸走了。而他的身後,跟著一幫點頭哈腰的人。
好幾次,還看到他無緣無故訓幾位副市長,當著崔鍵的面,就這樣訓示起來,但他沒有對崔鍵這樣訓示過。崔鍵在想,他這是什麽意思?做給自己看的吧?有這個必要嗎?
昨天晚上跟胡磊會了個面,對於三河市現在的狀況,胡磊比自己還急。主要的是,胡磊前幾天要了塊地皮,本來都說好了,結果被一個叫舒擁軍的人攪了局。
據胡磊的了解,這個舒擁軍正是舒亞軍的堂弟,聽說正想把這地給開成一個娛樂城。但偏偏地到手之後,他自己又沒弄,轉手丟給了別人,他從中撈了一筆拍屁股走人。把胡磊給氣暈了,這黃金地段,他本來是想搞個市的,這個計劃就隻好暫時淺擱。
崔鍵坐在辦公室,突然想起小葉的案子,便打了個電話叫姚海上來,問他那事進展得怎麽樣了?姚海便將小葉告訴他的結果說了一遍。
看來公安局是不想動這個佟貴,崔鍵便問道:“這個佟貴是什麽人?”
“佟貴是沙縣佟部長的親戚,與舒市長一家也走得比較近,舒市長的老婆,以前最喜歡去他的娛樂城了,聽說他們還是拜把子的姐弟。”
原來是這麽個關系,崔鍵基本上清楚是怎麽回事了,看來是方美麗在舒亞軍不知情的情況下,暗中讓這個佟貴叫了兩個流氓把小葉給毀了容。
只是這件事情,自己公然插手似乎不妥,崔鍵就想了個辦法,叫姚海過來,在他耳邊輕輕地嘀咕了幾句。
姚海點點頭,然後就出門去了。
第二天,好幾個辦公室都收到了這樣一封投訴信。寫信人當然是小葉,她把自己被兩名歹徒強J和毀容的事說了出來,當然沒有提到舒亞軍之間的事。
而市公安局袁成功自然也收到了這樣的一封信,說城南派出所辦案有失公正,小葉在信裡的內容上,寫得十分淒慘,讓很多人看得動容,也讓很多人看得怒!
象這類的檢舉信或投訴信,辦公室裡經常能收到。更多的人卻習以為常,一笑了之。但是有一個人例外,舒亞軍!
市長信箱裡,居然也有一封這樣的信,舒亞軍看到那信上的內容時,心突然猛烈地抽澀了一下,臉也嚴重地扭曲變形。
小葉又回來了!而且城南區派出所已經介入此事,舒亞軍就覺得自己臉上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這段時間,他也在找那兩個傷害小葉的人。當初讓小葉離開,也是他的主意,盡管他不知道那兩個混蛋是怎麽威脅小葉的,但他還是讓小葉離開了三河。
小葉的容貌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他也不可能再喜歡這樣的人,一個剛剛從惡夢中脫離出來的人,是永遠也不可能想著再跳進另一個惡夢。
沒想到二個月之後,小葉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三河市,這讓舒亞軍很不放心。
他恨方美麗這個惡毒的女人,也恨那兩個傷害小葉的流氓,但是現在他又有一些擔心,因為他與小葉的那段故事,足可以讓他身敗名裂。
因此,舒亞軍決定盡快找到她。他打了個電話給自己那個堂弟,“軍子,那個叫葉潔芳的女人又回來了。”
“哥,我知道該怎麽辦。”舒擁軍正在包廂裡喝酒,看到堂兄的電話,他立刻就走出了包廂。
“再給她一筆錢,讓她永遠都不要再回來!”舒亞軍說完之後,閉上了雙眼,慢慢地躺在椅子上。
常務副市長辦公室,當然也收到了同樣的一封投訴信,他瀏覽了一眼,幾乎沒有看信中的內容,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袁成功正在為這事頭痛,剛剛還把古志剛叫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該如崔對策,沒想到崔鍵副市長的電話,這麽快就打過來了。
袁成功隻得連連應道:“這件事情,我一定嚴肅處理,給受害者一個說法。”
掛了電話之後,袁成功就不住地擦汗,崔鍵副市長盯上這事了,看來再也打不了馬虎眼。這個佟貴,媽的,老子管不了那麽多了,抓人!
因為有那兩個犯罪分子的供詞,市局這次就沒有經過城南派出所,而是直接帶著乾警,把正在娛樂城裡的佟貴給抓了。
抓佟貴的時候,那家夥挺牛的,你們是什麽人?連我都敢抓?行,有本事就把老子拷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誰有天大的膽子。有句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抓了我再想這麽輕松地放人,可沒這麽容易。
被他這麽一唬,剛開始兩個上前拷他的乾警還真嚇住了,後來刑偵隊長走過去,抓起他的領子給了他一膝蓋,這才讓佟貴老實起來。
等舒亞軍應過來的時候,佟貴已經進了公安局的特別“招待所”裡,在兩名犯罪分子的指供下,佟貴承認了這件事,是受他的指使。
然後再問他,他就不說話了。
遠在沙縣的佟建成打來電話,“舒市長,佟貴被抓了。”
舒亞軍淡淡地應了句,“知道了。”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知道是佟貴叫人傷害的小葉,舒亞軍當時就捏緊了拳頭,狠狠地打在辦公室的桌子上。那隻漂亮的雙層玻璃瓶,打了個滾,摔碎在地上滿地都是。
佟貴這人平時來自己家裡的時間比較多,但沒想到他跟方美麗的關系這麽好,看來這小子也是想通過方美麗,搭上方家。
舒亞軍此刻,不想救他,而是想殺人。
下午開會的時候,崔鍵現舒亞軍很疲憊的樣子。
今天的會議,規劃局提出了一個新的展思路。將西南十公裡之內的范圍,納入未來五年城市展計劃當中。而且提出未來五年乃至十年,城市規劃與展的重心將向這個區域偏移。
在規劃局這個計劃中當,三河市西南十公裡范圍內,將正式劃入市區的版圖。這個消息宣布之後,大家都感到十分意外。
早在封書記那個時期,三河市的五年十年規劃裡早就規定,城市的展中心和方向,將一如概往地向東南這個區域推進。東南方向一馬平川,而且水系豐富。
規劃局這個新方案,無疑是以前的展方向背道而馳。而且西南角遠去十公裡,屬於丘陵地帶,不容易開。
雖然那裡是臨水河的源地,但是交通和地理位置都不十分理想。
在眾人的質疑中,規劃局的解釋是,以後的三河市,將以臨水河為中心軸,南北對稱向東西兩個方向展開。
在以後的規劃中,臨水河上流的水庫,將成為三河市城區的一座人工湖。西南的那片山地,就是三河市最大的森林公園。
三河市計劃在未來五到十年之內,將整個城市展成為一個園林式的城市,成為全國的樣板工程。
然後,規劃局給出了一在堆的數據,說明這個方案的優勢和以後的前景。其實,這個結果的公布,崔鍵早心中有數,位於三河市的西旺村,正處於這個關鍵的地段。也就是在規劃局所說的十公裡范圍之內。
西旺村是舒亞軍的老家,他就是從那個大水庫下面的村子裡走出來的窮小子。毫無疑問,這個方案很可能就是他提出來的,或者在他的授意下確定的方案。
規劃局提出的西部開,並不等於放棄原有的城市展方向,只不過在以前的基礎上,再次加大了城市建設的力度。
為了實現園林式城市這個目標,市委市政府加大了投資力度。
崔鍵在這個會議上,沒有言,他不想做這種無意義的爭論。舒亞軍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有一種想衣錦還鄉的心態,趁自己在這個位置的有話語權,他自然要為家鄉爭取最大的利益。
這套規劃方案早就送到上面去備案了,這次在會上只不過跟大家通個氣而已,象做這種事情的人,舒亞軍並不是第一個,現在崔鍵隻關心小葉的案子,看他該怎麽收場。
其實這段時間,舒亞軍很頭痛。自從方美麗出事之後,他成天生活在那種壓抑的環境裡,他的心裡,時刻被一種不安所扭曲。
他害怕方美麗哪一天突然醒來,也害怕小葉再次出現。
偏偏就在他最擔心的時候,小葉的投訴信寄到了政府好幾個重要的辦公室。他預感到自己擔心的事,似乎就要生了。
於是,這段時間裡,他開始信佛。企圖借佛祖的僻護,能渡過這次難關。
三河市二十裡外的青華山上,有一座寺廟,叫法華寺。周末的時候,舒亞軍在市政府秘書長和專職秘書的陪同下,用車子推著方美麗來到了法華寺。
做為一個市長,當然不可能來燒香拜佛,他是帶著妻子來求平安的,希望方美麗能夠平平安安,早日康復。他這樣做,也是要讓方家看到他的誠意。
跟在舒亞軍身後的幾個人,看到市長如此虔誠的樣子,無不在心裡敬佩。
就在舒亞軍點著一柱香許完願,往功德箱裡丟了二百塊錢,這個時候,手機響了。這是人的私人電話,舒亞軍看了一眼,很平靜地走到一個角落。
“哥,我找到她了。”電話裡傳來舒擁軍的聲音,“她不肯走,說什麽也要見你一面。要不要我把她——”
舒亞軍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很隨意地瞟了一眼門口的幾個人,才淡淡地說了句,“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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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不見了,姚海匆匆趕到崔鍵住處,跑得滿頭大汗的。
聽到這個消息,崔鍵吸了口煙,考慮了一下才道:“估計是去找舒亞軍去了。”
“我去找她!”姚海很焦急,他知道這個人物比較關鍵,偏偏自己去找她的時候就不見人了。
姚海有自己的工作,不可以天天盯著她,小葉在三河的這幾天裡,一向很規矩,躲在賓館裡哪也不去。今天姚海去找她的時候,突然就不見了。
附近的地方,他找了個遍,沒見到小葉的人影。因此,他就急急跑來找崔鍵。看到姚海就要出門,崔鍵叫住了他,“你現在去估計也晚了,要是真有事,你也救不了她。”
“她會不會去找舒亞軍談條件?”
“是人家找上她了,她與舒亞軍之間的事,遲早有個了斷,畢竟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舒亞軍而引起的。”
“那她會不會有事?”
“很難說,如果條件談妥了就沒什麽事,沒談妥的話,她就危險了。”
“那怎麽辦?她可是關鍵人物啊!”姚海看著崔鍵那份淡定,心裡就沒了主意。
崔鍵搖搖頭,“現在你不宜出面,靜觀其變吧!如果她沒事,會來找你的。因為在整個三河市,她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
“那我回去等!”姚海出門去了,崔鍵站在窗口,看著這黑漆漆的夜幕。
他又一次想起了胡磊的話,“你與舒亞軍之間遲早有一戰,早做準備吧!現在他被家裡那爛攤子事給絆住了。要是等他騰出手來,估計你夠嗆的。”
胡磊的話說得沒錯,尤其是舒亞軍最近的表現,總有種容不下自己的感覺。在很多的方面,他總是要極力限制自己的權力,似乎想聯手幾個副市長,要把自己架空的味道。
如果自己一再忍讓,以後的處境將會變得很艱難。該出手了,崔鍵此刻想到了一個人——溫雅。
溫雅在三河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放棄對溫長風之死這件案子的調查,於是,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溫雅。
溫雅告訴他,自己正在沙縣有事。
崔鍵問道:“你什麽時候又跑到沙縣去了?”
溫雅道:“電話裡一時說不清楚, 我回來再跟你說吧!”
溫雅突然趕到沙縣,崔鍵就估計到案子肯定有了新的進展。果然,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溫雅從沙縣趕了回來。
進門之後,看她氣喘籲籲的,崔鍵就給她倒了杯茶。
溫雅將包放下,接手崔鍵手裡的茶喝了口,這才道:“謝謝!”
“到沙縣有什麽收獲?”崔鍵看著她問道。
溫雅抹了一下嘴巴,從包裡拿出一個本子,“根據最新的調查情況來看,黎國濤並不是死於意外,當時警方調查的時候,忽略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就是那個跟他一起開房的女人。”
溫雅停了一下,從包裡找出照片,“因為當時法醫斷定,黎國濤猝死的原因是因為興奮過度。正是因為胃裡殘留的興奮劑,才誤導了大家的視線。但是據我最近的調查現,跟他一起開房的那個女人,叫阮英姿。這個女人跟佟建成有很深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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