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老太婆是附近的郊民,提了一籃子的雞蛋。 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今天生意不好,才賣了幾斤不到。聽說要罰款,她提起籃子就要走。
被一個城管隊的搶了過來,“一把年紀了還想跑?找死啊!”
說著,搶過籃子朝地上一扔。一籃子的雞蛋頓時摔了個粉碎,黃的白的流了一地。
老太婆見了,哭喊著撲過來,“你們這些天殺的,連我一個老婆子也不放過,我的雞蛋啊,我的雞蛋!”
老太婆就坐在地上哭起來,雙手不停地打著地面。“你們賠我的雞蛋。賠我的雞蛋。”
一個城管隊員舉起警棍,“松手,要不老子一棍打死你。”
“住手——”
眼看城管隊員的警棍就要落在老太婆身上,崔鍵剛好趕到,遠遠大喝一聲。
“你算哪根蔥?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打?”
司機小楊趕緊跑過來,朝那幾個城管大喊道:“混帳!瞎了你們的狗眼,連崔鍵副縣長都認不出來。”
“副縣長,老子還副縣長他爹呢!”青春痘不屑的切了聲,幾個人一陣轟然大笑起來。
啪——突然,一記響亮的耳光閃過,青春痘臉上立刻出現了五個紅紅的印子,崔鍵怒不可耐地盯著這些人。
“麻痹,你居然敢打老子。”
青春痘舉起警棍就要砸人,突然從背後衝過來幾個警察,馮武從人群中殺進來,“***,真瞎了你娘的狗眼。給我扣上,全部帶走!”
白天的一幕,讓崔鍵心裡很不爽,這些城管隊員的素質實在是太壞了,讓崔鍵仿佛又看到了初到烏林的那一幕。
當初烏林那些聯防隊員也象現在這個樣子,搞得烏林汙煙瘴氣的,百姓們怨聲載道。崔鍵沒去問馮武是怎麽知道自己在菜場出現的,他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這些人該如崔鍵處置。
果然,快七點鍾的時候,馮武打電話過來,“大軍,姚衛忠想見你,他就要您的樓下,但是不敢上來。”
姚衛忠是城管局的局長,平時跟衛鐵林走得還算很近。崔鍵沒好氣地回了句,“我不想見他,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了再說吧!”
“好的,我這就跟他說。”馮武掛了電話,對姚衛忠道:“崔鍵縣長正在氣頭上,我看你還是不要上去了。”
“崔鍵縣長怎麽說?”姚衛忠下午接到小舅子打來的電話,就是那個青春痘。當時就氣得差點高血壓發作。青春痘是他兩年前搞進城管隊的,去年才剛剛轉正,這家夥平時好吃懶做,攤上自己這個姐夫,也不知道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
去年的時候,就聽說他把一個賣菜的女孩子以檢查為名,帶到賓館裡把人家睡了。雖然這事後來花了幾千擺平,但是已經有了不好的影響。
今天的事情,估計這小子又沒幹什麽好事。否則人家堂堂一個副縣長,會跟你發這麽大的火?那是你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如此下去,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城管局長的位置還能不能保得住?
崔鍵現在可是寧古的紅人啊!周書記就聽他的。他要躺著你死,你就不能站著活。
聽說崔鍵不願見自己,姚衛忠就在心裡打起鼓來。
“崔鍵縣要你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了再來!”馮武走進車裡,發動了車子。看著姚衛忠還愣在那裡,朝四樓亮著燈的窗戶崔鍵望,便道:“走吧,他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不想見你,去了也沒用。”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姚衛忠鑽進車裡,小心翼翼地看著馮武。
“還能怎麽辦?換人唄!以後做事機靈點,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就不要招進城管局。現在城管局的名聲可不怎麽好!”馮武靠了一檔,踩大了油門將車子開出去。
“可是……”姚衛忠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那可是他的小舅子啊!正想跟馮武商量商量,怎麽周旋一下,沒想到馮武早看懂了他的心思,“別問我,我沒什麽主意可以教你的。你這事啊,幸好是碰上崔鍵縣長,要是碰上其他領導,估計你這小舅子還得坐牢。”
“你回去之後,不但要好好整頓一下城管局內部,而且那些參與了此事的人,一個都不能留。至於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已經盡力了。”馮武點了支煙,給了姚衛忠最後的忠告。
7月1號,中國領導人在香港舉辦了世界矚目的儀式,而在寧古的工業園,也舉辦了這個縣有史以來的最隆重的儀式,那就是歡迎任慧芳秦嵐女士為代表的香港工商界的考察團。
儀式異常火爆,場面很壯觀,省市縣各大電視台的有名的主持人紛紛到場,省政府的秘書長來,三河市委書記封域中,市長邱克劍來,寧古的領導人以周倩汪道峰,而崔鍵則退到了後台,把這些出頭的機會都留給了他們。
但秦嵐在慶典上的講話,卻對崔鍵做的工作給予極大的讚賞,如果不是崔鍵心誠則靈,他們是不會到寧古這個偏僻的地方來投資的,這就把崔鍵抬了很高。崔鍵心裡真是受用,心想,自己在秦嵐身上賣的幾次力氣,還真是發揮了作用。
由於太熱鬧,崔鍵也就沒機會和這兩個女人單獨在一起,她們自然也是值得這一點,崔鍵在這些大領導的面前,在這樣大的場面面前,還是個小人物,也就沒什麽奢望,唱足了戲,一切做的非常妥當,這讓崔鍵心裡真是好好的侍候她們,讓她們得到極大的滿足。但現在是不能的,這兩個女人身邊,不單是周倩汪道峰,還有省市的領導。他們無非是想通過他們進一步發展本地區的經濟。
省台的申雪來了,崔鍵只是對這個忙碌的女記者擺擺手,申雪努嘴做個飛吻,歎息一下,崔鍵知道今天是什麽也不能做的,就搖搖頭,示意忙吧。但三河的節目主持人劉曉軒卻不時的看著崔鍵,似乎想找機會跟崔鍵在一起單獨的聚聚。今天的劉曉軒一襲黑銫的職業套裝,臉上永遠帶著甜美的微笑。
這種劉氏招牌式的微笑,在三河市已經深入人心,這會讓寧古的人們又一次感受到了如沐春風的溫暖。
劉曉軒之美,在於那種份甜美,當然做為一個主持人,好聽的聲音必不可少。很多人聽說劉曉軒來了寧古,再一次展示了一個有實力主持人的魅力。
整整忙了兩天,第二天午夜,崔鍵才有時間單獨請了秦嵐和任慧芳兩個人在一起喝茶,秦嵐說:“我們倆本想多呆兩天,但我們還真是要在明天離開了。”
崔鍵驚訝地問:“為什麽這樣早?”
任慧芳無限溫柔地說:“你那樣的忙,也沒時間跟我們在一起啊。”
“明天我整天陪著你們。”
秦嵐擺擺手說:“我們倆現在成了你們所有人關注的對象,哪裡還有我們在一起的自由?再說我們回去還真是有事。”
崔鍵也不想這兩個女人一起留下,心裡也希望她們馬上離開,就說:“家裡真是有事?”
任慧芳認真地說:“香港成立婦女聯合會,我們都是參加的代表,這可是大事啊。”
崔鍵說:“香港剛剛回歸,一定有許多政治經濟生活上的大事。”
秦嵐說:“是啊。我們以後可就常來常往了,也比在乎這一次。”
崔鍵明白秦嵐話裡的意思,她們的到來已經刮起了一陣旋風,這是他的成績,至於是不是跟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玩幾次,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麽大的必要。他這個副縣長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她們住在一起,讓大家知道他們之間幹了這個。
第二天又是隆重的送行,晚上八點十分的飛機回香港。等崔鍵忙完這一切,累得象哈巴狗似的躺在家裡的沙發上時,胡磊這小子打來電話。
“大軍,下來吧!我在你樓下。”
“我哪都不想去,找個人給我按摩一下吧!”
“跟我去了,包正你連摩都不想按了。”胡磊在電話裡神秘兮兮地笑道。
“少來,又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崔鍵根本就懶得動,正想打個電話給姚紅,要她給自己準備點飯。
胡磊見叫不動崔鍵,拚命地在樓下按喇叭,告訴崔鍵自己真的到了樓下等他。
崔鍵罵了句,“你吵死啊!這是居民區。”
胡磊就笑道:“我這還不是怕你不信嘛,快下來吧!”
崔鍵隻得爬起來,關上門下樓去了。他怕自己再不下去的話,胡磊這渾小子把這居民樓給拆了。
坐上胡磊那輛寶馬,胡磊就笑嘻嘻地遞上支煙,恭恭敬敬地給點上了。“我跟你說啊,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勁,才把人家留下來的,你要是不去的話,可真枉費我一片心機了。”
“誰啊?”崔鍵隨口問了句。
“別問,去了就知道。”胡磊發動車子開出了小區。
“媽的,約她的人真多,任國棟那小子也出馬了。”
“你說的是劉曉軒?”
“還真讓你猜對了。這幾年來,劉曉軒主持的節目已經家喻戶曉,深入人心,很多人花幾十萬請她吃頓飯還不肯賞臉呢!”胡磊就拍拍崔鍵的肩膀,“我這可是為你著想,自己沒機會了,也不能把機會留給別人是不?兄弟就不一樣了,你一定要把她拿下。真***奇怪,我只要一想到劉曉軒這女人還單身,心裡就難過。”
“你這是老毛病又犯了。正常!”
“不帶這麽罵人的。我們還是不是兄弟!”胡磊投來一個BS的眼神。很快把車子開到了旺府人家。在寧古,也就這裡能拿得出手了,胡磊打了個電話給冰冰,“你們到了沒有?”
“早到了!再不來我們劉大美女可以生氣了。”冰冰在電話裡笑道。
“走吧!沒外人,就我們四個。”
胡磊停好車,發現崔鍵沒有要動的意思,他又坐下來,“你一個男人怎麽象女人似的,婆婆媽媽,人家劉曉軒一個女孩子還真能吃了你?別以為天下所有女人圍著你轉,其實她找你是為了打聽機械廠重組的事,你還真得瑟上了。”
聽說是重組,崔鍵倒有些興趣。最近他就一直在為這兩家機械廠重組的事大傷腦筋。華峰機械廠解放初期是一家軍工廠,後來改行做單車,現在也慢慢沒落了。
華雲機械廠以前是生產拖拉機的和其他配件的,這兩家寧古以前的國企,都落了改革開放後的通病,變得奄奄奄一息。
縣委縣政府一直想解決這兩家企業的難題,一直沒有找對路子,費了好大的勁,也沒能起死回生。
劉曉軒為什麽要打聽重組的事?不管她出於什麽目的,崔鍵覺得見見她總沒錯。如果自己猜得不錯,劉曉軒肯定是有人在這兩家機械廠,而且職位不低。
兩人走進訂好的包廂,果然只有冰冰和劉曉軒在那裡。
“你們都見過面了,就不用介紹了吧!”冰冰笑笑道,“曉軒,還記得我們的這位大帥哥嗎?他就是寧古最年輕的副縣長崔鍵同志。”
“對,對,就是上次你坐到人家大腿上那位。”胡磊不適時宜地加了句,一下就把劉曉軒鬧了個大紅臉。
好在人家是搞交際出身的,還是很大方地站起來,朝崔鍵伸出了手,“您好!崔鍵縣長!我市電視台劉曉軒。”
崔鍵很隨意地和劉曉軒握握手坐下,客套了幾句,“久聞大名,我每天晚上都在看你主持的節目。”
“謝謝!”兩人坐定後,劉曉軒溫柔的聲音問起,“崔鍵縣長,聽說華雲機械廠和華峰機械廠要進行合並重組,有這事嗎?”
崔鍵點點頭,“你消息很靈通嘛?”劉曉軒果然問起了重組的事,只是崔鍵目前還找不到新注入資金的來源。如果光憑這兩家企業自力更生,只怕很難擺脫這種困境。
劉曉軒就微微一笑,“我有個舅舅在華峰機械廠當副廠長,他想借這次機會,把企業攬下來,只是不知道縣裡是怎麽打算。”
果然如此,只是崔鍵也不會因為美女的一句話,就把兩個工廠交到一個不了解的人手裡,因此,他倒是不急不疾地緩緩道來,“這事還得待資產評估之後,才有定論。劉小姐可以叫你舅舅就工廠重組新計劃寫個報告上來,到時我們將在縣委會議上做出最後的決定。”
崔鍵一付公事公辦的姿態,胡磊就暗自搖頭,“看來劉曉軒這美人計在崔鍵身上恐怕不湊效。”
反倒是劉曉軒,聽到崔鍵的話,微微點點頭。“我舅最怕的就是上面的廠長動用私人關系,暗中作手腳,把國有資產私有化。既然崔鍵縣長這麽說,我也可以叫他放心了。”
“嗯!現在是市場經濟,只要有利於這兩家企業發展,我們絕對給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那就謝謝崔鍵縣長了。”劉曉軒嫣然一笑,美目留連,如春風拂面。
胡磊見兩人談討得差不多了,連忙舉起杯子,“來,我說酒桌上能不能放松一下?大家碰一個。”眾人幹了一杯後,胡磊抹著嘴,衝著劉曉軒笑道:“我說劉大美女,你能不能放下美麗的架子,跟大軍走一個怎麽樣?他今天可是我花了十二分的氣力才拉出來的。”
他看了崔鍵一眼,“他這人啊,對一般的美女根本不上眼,你可是個例外。”胡磊衝著兩人笑了笑,一隻手搭在冰冰的肩上。
“哦?這麽說我倒是很榮幸。那我可得真要好好敬崔鍵縣長一杯了。說句真心話,象您這麽年輕的官員, 的確很少見。這杯酒就祝崔鍵縣長前程似錦,平步青雲!”
劉曉軒可是端起杯子站起來,崔鍵也不得不給她這個面子。只是喝了這酒之後,恐怕還真得關照一下她那個舅舅。崔鍵就在心裡想,如果她舅真是一個扶得起的阿鬥,又有幾分本事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站起來兩人碰了一下,胡磊突然叫道:“我看你們男才女貌,乾脆喝個交杯酒得了。”
冰冰捶了他一下,“你還真胡來!人家大軍可不是那種人。”
劉曉軒面對胡磊的搗蛋,一點也不在意,碰了一下後很爽快地幹了。
崔鍵早就聽說劉曉軒是市電視台的一個紅人,在自己面前顯得如此落落大方,他當然也不能太小氣。混在官場,扶持自己的力量和維持關系網必不可少。於是他就道:“關於企業重組的事,叫你舅整個材料上來吧!”
劉曉軒點點頭,“謝謝崔鍵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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