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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馮武那一臉得意的笑,趙平安就警惕地站起來。
馮武揚了揚手裡的小型的dV,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我來給我們偉大的趙隊長拍特寫,等你死了以後,既使不能流芳百世,至少也可以遺臭萬年。”
“混帳!”趙平安就站起來,朝馮武撲過去。
可惜,他那身板,哪是馮武的對手?而且差距不是一點點。馮武只是輕輕地閃,趙平安就撲了個空。如果他想跟趙平安打的話,趙平安早就趴下了。
只不過,正副兩個大隊長在這裡打架,傳出去太離譜。馮武收起dV,“趙平安,有了這些證據,你認了吧!橫豎一個死!”
“你算哪根毛,信不信老子叫人砍死你!”
馮武瞟了他一眼,朝身後的幾個手下說道:“你們都聽到了,他威脅我。到時上法庭的時候,你們都是目擊證人。”
說著,他也不急不緩地拿出支煙,悠閑地點上了。看著被砸得七零八落的縣報社,馮武就歎了口氣,“唉!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剛才兩個一交手,趙平安就知道自己不是馮武的對手,於是軟下口氣道:“你想怎麽樣?”
“這句話你跟局長去說吧,如果他還能保護得了你,我認了。”馮武笑了一下,朝趙平安揚了揚眉毛,“好好跪著吧,聽話。我就不陪你了。”
看著馮武一行人遠去的身影,趙平安象死魚一樣,變得陰沉起來。
“馮武你小子給老子小心點!”
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趙平安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他已經達到了瘋狂的地步,被馮武一激,就更加一不可收拾。縣報社也不管了,開著車子直接朝一家叫萬花樓的娛樂場所趕去。
想讓我死,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萬花樓是一個集休閑娛樂於一體大型娛樂中心,清水堂的總部都設在這裡。清水堂應該說是沙縣一個比較有實力的犯罪團夥。
人數之多居然達到了四五百人,上次在東沙線上攔路打劫的也正是清水堂的人。一般的混混,扒手,頂多在車裡進行小偷小摸,絕對不象他們那樣敢公然搶劫,而且隻為一個金戒指,把人家的手指都剁了。
這麽殘忍的事,都出自清水堂的手筆。而清水堂這麽囂張的原因,趙平安有很大的功勞。每次局裡有什麽行動,總能從趙平安那裡得到信息,而趙平安偏偏是王博的親信。
本來王博也對趙平安這個人產生了懷疑,只是最近糾纏於與崔鍵之間的派別鬥爭,他不得不再次重用這棵廢柴。
王博此刻也有點後悔,太信任一個人是當權者最大的錯誤,他萬萬沒想到趙平安這麽會生事。王博坐在辦公室裡,馮武敲門進來。
馮武把一大堆的證據放在王博面前,王博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只是冷冷地盯著馮武。“你們不要*人太甚!”
馮武一點也不害怕王博那吃人的眼神,同樣嚴肅地道:“我們隻為民除害,還沙縣一個安定。如果王局長再一意孤行,任這種人在世行橫行,我想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王博的眼神很冷,很犀利,這是唯一一個敢與自己頂嘴的下屬。當了這麽多年的局長,以前王博的老爸也是一位老乾警,前任公安局長,王博算是子繼父業,但他還當上了政法書記,成就在他老爸之上。
馮武在局長面前,一點也不顯得害怕,他不吭不卑地道:“我哪敢教訓您,只是提醒一下,不要被這種小人連累了你一世的英名。我想這些資料,足夠讓趙平安坐一輩子的牢。”
馮武將一本材料和一崔鍵碟推了過去,“請局長甚重考慮。”說完,他就起身告辭。
王博依然冷著臉,看著快要出門的馮武,狠狠地道:“告訴崔鍵,這份禮物我收下了。”
“謝謝!”馮武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之後,立刻就走出了公安局。
天黑了,崔鍵開了會從市裡趕回來,馮武立刻就向他匯報了一切。
同樣,王博也親自來到鄭茂然那裡,將這幾天生的事,詳詳細細地跟鄭茂然匯報了。
鄭茂然拍著桌子道:“糊塗!”
王博就不說話了,他也知道,自己坦護趙平安,只是為了與崔鍵鬥氣,爭回一點面子。可他哪裡知道,今天鄭茂然開完會的時候,碰到了舒秘書長,於是他立刻很熱情地去打了招呼。
沒想到舒秘書理都不理他,直接無視了他這個人。
鄭茂然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什麽時候把他給得罪了?想不明白。
回到又聽到這種事,鄭茂然心裡就火了。他拍著桌子吼道:“是誰給他這麽大膽子,敢砸縣報社,這種人死有余辜!”
王博沒有吭聲,因為趙平安這人到底是他的親信,這麽多年就落了個悲慘的下場?
見王博沒有動,鄭茂然就歎了口氣,“還愣著幹嘛?人家這是給我們留了面子,如果這樣的事情捅到上面,不光是你,就算我這樣縣委書記也難逃乾系!”
鄭茂然說的是實話,崔鍵並不想將事情徹底搞亂,留一分面子,給對方一條退路。這是一種和平的信號,如果對方再不知道進退,那就隻好等著玉石俱焚。
趙平安的事畢竟有據可查,於情於理,都沒法繼續遮掩下去。從鄭茂然家裡出來之後,王博就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臉無奈地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回局裡。”隻說了三個字,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領導的臉色,就知道碰上不順心的事了。這麽多年,很少看到領導如此寞落,王博的司機就隱隱感覺到,沙縣將有一場政治風暴。
回到局長,王博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立刻抓拿趙平安歸案。
這一次又敗了,敗得很慘,自己斷了自己的手臂!王博很不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用手按著額頭。趙平安象個瘋子一似,在關押室裡跳來跳去。天天吼著要見局長!王博聽得都煩了,揮了揮手,“把他的嘴堵上。”
幾個乾警下去,用膠布將他的嘴狠狠地纏死了,而且雙手被綁,象個爛麻袋一樣丟在關押室裡角落。
王博請了一個月的假,說身體不好,要到省城住院,在趙平安被抓後的第二天,他就離開了沙縣。
馮武暫時代替了治安大隊長的職務,偏偏就這幾天,沙縣生了很多事。
政委和幾個副局長都感到大為頭痛,刑偵大隊長熊林峰是個沒怎麽有能力的人,平時也只能算是混混過日子,破案能力一般。
王博象是未卜先知那樣,離開了沙縣一段時間。剛開始就是幾家娛樂所場生了被勒索事件,沙縣的幾位投資商,晚上在kTV包廂裡時,與小姐生了糾紛,然後坐台小姐就叫來了一夥人,把這幾位投資商給綁架了,勒索二十萬。
後來幾個人被打了一頓,每個人被交了五萬塊錢走人。這事投訴到派出所,派出所就只有向局裡求助。
第二件事,就是生在酒吧的*案,幾名學生妹在酒巴裡玩,結果被幾個混混給強J了。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學生的家長組織了百幾十號個人,打著旗子,喊著口號到縣政府遊行。
第三件事,藥材公司家屬樓的入室搶劫案。藥材公司的經理家裡,在半夜遭到了一夥歹徒入室搶劫,還把人家兩口子扒光了衣服,吊在陽台上。
案子一件接一件,弄得治安大隊和刑偵大隊的人焦頭爛額,忙得竄上跳下,忙了十幾天,也只是抓了幾個小混混,治標不治本。
沙縣的局勢變得動蕩不安,市怨聲載道,天天有人到縣政府大樓門口靜坐。
崔鍵要求公安局限日破案,公安局裡群龍無,下面人心渙散,沒有組織紀律。政委和幾個副局長之間相互推托,誰也不想接這個茬。
王博躺在省城的一家醫院裡,不斷地接到下面有人打來的電話,他就冷冷地笑了一聲,“讓他們去折騰吧!”這是個早就意料中的事,趙平安被抓,清水堂的人肯定要跳出來鬧事。
王博也不是搞不掉這個犯罪團夥,但是他不想動。沙縣的治安穩定了,有他的功勞,但是似乎崔鍵更多一點。
試想一下,如果你一個縣長新來,縣裡的局勢就搞得這麽弄,上面怎麽看你?沒來的時候,這裡還相對安穩,你一來就下面就反彈起來,說明你這個人有問題啊!
王博利用古代這一招,托病不上朝,讓你們去折騰。鄭茂然似乎也默認了他這種作法。當然,清水堂犯罪團夥作案,是有針對性的,他們就是要打擊一下你這個新來縣長的士氣,給你一個下馬威。
馮武又匆匆趕到縣長辦公室,問了句秦川,“縣長在嗎?”
秦川道:“剛出去了,你先坐一下吧。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馮武是這裡的常客,秦川自然不會攔他。給馮武倒了杯茶,安排他進崔鍵辦公到候著。
沒幾分鍾,崔鍵就夾著個公文包進來了。
“你來啦?”
崔鍵放下包,在馮武對面坐下。“剛才去醫院看了一下那幾個受害者學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馮武,你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個犯罪團夥給端掉。”
馮武就為難地笑了,“我也想啊,md這些人還威脅到我頭上來了。昨天在家門口收到一封威脅信。”
“這些人太過份了,一定要重拳出擊,盡快還沙縣一個穩定。”
“只是我手裡的人手不夠,沒法組織大規模的突然襲擊。而且很多人與他們之間有來往,你還沒去,人家就跑了,連個屁都抓不到!”
馮武從崔鍵桌上拿出包煙,自顧自暇地點了支,“這不象烏林,二十幾個人就可以搞定。據我這些天的調查,這個叫清水堂的犯罪團夥,至少有三五百人。就算我組織人手,正面與他們交鋒的話,很可以傷到自己人。”
崔鍵也點了支煙,深思起來。他當然知道,這些社會混混,很多人都是玩命之徒,得過且過的那種。身上帶刀是經常的事,如果馮武帶那麽幾個人去抓,估計被人家捅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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