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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鍵忽然想,這是不是什麽陰謀?施永的出現讓他多想了想,就對胡磊說:“我怎麽覺得今天的事兒不那麽的簡單?他們一心要詆毀劉明軒是什麽意思?”
胡磊想的不那麽多。 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就說:“也許就是為了好玩吧,可劉明軒還真的是什麽私生子?”
崔鍵搖搖頭,也沒再說什麽,本來就是想出來散散心,卻遇到了這樣的事,劉明軒現在的心裡壓力不定有多大,他忽然問:“知道劉明軒的電話嗎?”
胡磊說:“我問問冰冰。”
給冰冰打了電話,得到了劉明軒的電話號,胡磊就說:“你就給她打一個吧,安慰一下。”
崔鍵撥了號:“劉記者,我是崔鍵,沒傷害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
劉明軒說:“這些人就是個混蛋,可是,我也在為你擔心啊,這些家夥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崔鍵說:“也別怕,但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劉明軒歎口氣說:“真是江湖險惡啊。好了崔縣長,謝謝你。其實今天真挺高興的。”
崔鍵說:“那就想著高興的事兒。”
放下電話,胡磊送崔鍵到了住處,崔鍵上了樓,洗了一下很快就睡著了。
但這個時候還真有人沒睡著,那就是周倩。昨天跟崔鍵在一起,不但在一起看了個黃色錄像,居然在放映廳的包間裡好一頓玩,她這一天來怎麽想怎麽覺得荒唐,甚至在辦公室談工作的時候,她都有些分神,到了晚上她這樣的想法就更是強烈,她按捺著衝動,幾次想給崔鍵打電話都沒有打,最後在無耐和自己對自己下面的撫摸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在辦公室裡坐不到半小時,桌子的一台機密電話就響了起來。這台電話屬於政要部門的內線,從來不對外使用。它的響起,意味著事情的嚴重性和隱蔽性。
除了市裡一些領導,還有縣委縣政府一些幹部有緊要事情可以直接聯系自己之外,外面的人是無法知道這個電話的。周書記去接這個電話的時候,心就莫明其妙狂跳了起來。
“周倩嗎?我是朱志方。”
“朱……朱市長好!”周書記接到這個電話,立刻感覺到朱志方語氣很不友善。於是,他就在心裡琢磨,是不是寧古有什麽地方讓這位副市長大人不滿了,居然在大清早親自打電話過來。
朱志方冷冷地道:“你們寧古地方那些幹部是怎麽當的?出醜都出到市裡面了,要不要往省裡報啊!”
周倩雲裡霧裡的,也不知道他說的具體是什麽事,偏偏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又不敢問。隻得陪著心小侍候著。
“發生了什麽了嗎朱市長?”
電話裡傳來朱志方拍桌子的聲音,“亂彈琴,一個堂堂的國家幹部,居然當眾鬧事,好好查查這人,嚴肅處理。”
說了半天,周書記還是不懂他說的是什麽。可是偏偏朱志方又不跟他說請楚,只是罵了一通後,道:“你去看看今天市報的新聞!太不象話了。”
掛了電話後,周書記就叫來剛上任的秘書葉大明。“快給我把今天的市報拿來!”
三河日報每天早上六點準時送到各縣,再由各縣報分發下去,由送報員在早上八點鍾以前送達種縣機關。葉大明匆匆取來報紙,顧不上看上面的內容,急急回了辦公室。
周書記還沒展開報紙閱讀,桌上的電話又響起,這回是封書記打來的。“周倩,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這個崔鍵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又扯到崔鍵了?周書記連忙打開報紙,只見市報的頭條就登著一截醒目的消息:美女主持夜會官員男,記者提問遭毒打。
照片上清晰地可以看出崔鍵的面目,還有他怒砸話筒的場面。這是怎麽回事?周書記隻得應道:“我正看著呢?這個崔鍵怎麽搞的,竟然鬧出這種笑話。”
封書記道:“這件事情你要好好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劉曉軒是三河市的名人,背景很複雜,讓他少跟這種女明星來往。”
周書記自然知道這句背景很複雜的含義,崔鍵此舉可能得罪了某些垂涎劉曉軒的人,或者是已經和劉曉軒有了關系的人,因為看到崔鍵與劉曉軒在一起,出現在某種場合,自然就遭到了不滿。
封書記道:“朱市長對這事很不滿,要求你給個明確的交待。”
掛了電話後,周書記總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他並沒有急著找崔鍵,而是認認真真地將文章看完,這才叫葉大明把崔鍵喊來。
看完了報道,周書記就在想,崔鍵絕對不是這種衝動的人,一定是這個記者說了些什麽激怒人的話,而且這些話還很傷人,崔鍵才出了他。當然,這種話在報紙上是看不到的,因為記者不可能站在崔鍵的角度說話。周書記在意的不是崔鍵打人,而且崔鍵不應該與劉曉軒這種人走在一起。
這對他以後的仕途影響不好,劉曉軒是公眾人物,所有的行動都會落入別人的眼裡。做為一個幹部,風頭太勁,與這些花邊新聞纏在一起,絕對是一種致命的錯誤。等崔鍵進來的時候,周書記才想起,崔鍵已經二十九了,是不是該找個女朋友,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但是這樣,她的心裡酸了一下,
崔鍵進來之後,周書記還是那樣平靜,看不出任崔表情。等他坐下後,周書記才道:“昨天的儀式很成功,那個劉曉軒她走了嗎?”
“昨天晚上在一起吃的飯,今天早上應該回三河了吧?”崔鍵很奇怪,周書記為什麽問這種問題。難道昨天晚上的事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周書記將報紙推到他跟前,“劉曉軒是名人,有些事注意點。”
崔鍵回到自己辦公室,仔細看了報紙,果然是把這事捅出來了,難怪這一大早就有人用怪異的目光看他,但是周倩沒有明說,這也是給自己留了面子。
崔鍵記下那個記者的名字後,然後就冷冷一笑,將報紙扔在垃圾簍裡。然後打了個電話給胡磊,“昨天晚上的事見報了,這事你去處理一下。”
胡磊正在家裡的沙發上,這邊靠著冰冰的身上,手裡也拿著一份報紙。崔鍵說的事,他也是剛才看到,正和冰冰在說呢,崔鍵的電話就來了。
應了句知道了後,胡磊將手機扔在沙發上罵道:“這人還真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把這事往市報捅,看來是有人想動大軍了吧!”
冰冰就擔心地問道:“應該沒事吧?”
“切!就他們那個鳥樣,也能動得了他?既然他們想玩,那就玩大點吧!”胡磊不屑地笑笑,把頭往冰冰的胸前蹭了蹭。
在辦公室裡坐了整整一個上午,想到兩家下放到地方的軍工廠重組的事,崔鍵開車趕到了華峰機械廠。機械廠還有兩個車間在生產,崔鍵進去的時候,車間裡傳來隆隆的聲音。幾個工人坐在那裡剝著瓜子,半自動的機械正賣力的加工著零件。
近二千平米的車間,僅有十來台機械在動轉,工人也很少,崔鍵隨便問了句。一個工人告訴他,他們現在是輪休,上一天休二天,有時還沒活乾。
“請問哪位是副廠長?”
崔鍵踏進辦公室裡,有幾個技術在畫著圖紙。都九十年代末了,這些人用的還是鉛筆加丁字盡,趴在台子上費力地邊量邊圖。若大的一個機械廠,居然沒有人會用電腦。
也許這就是落後的原因之一吧!跟不上時代。用手製圖,費時費力,而且很容易產生誤差。如果在電腦上用cad14,效果就明顯了。
趴在桌上製圖的有三個人,旁邊站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頭髮有點卷,這人正指著圖紙與三人商量著一些細節。
一個工人告訴崔鍵,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就是副廠長柳得志。
“柳廠長,有人找您。”那工人叫了聲,便離開了辦公室。
柳得志抬頭一看,“哎喲,這不是崔縣長嘛!快請坐快請坐!”說實話,崔鍵並不認識柳得志,他不知道柳得志是怎麽認識自己的。
柳得志見崔鍵大駕光臨,立刻親自倒了杯茶,兩人在辦公區沙發上坐下。
三個正在作圖的年輕人聽說崔鍵縣長來了,紛紛抬起頭來看,柳得志就道:“沒你們的事,繼續忙。今天下午得把圖紙趕出來。”
崔鍵打量著這間比較簡陋的辦公室,除了幾崔鍵桌子和一些簡單的辦公用品之外,實在沒什麽太多的東西。
於是他就問道:“這就是你們的辦公室?”
柳得志道:“廠長他們的辦公室在前面的樓上,我還是喜歡呆在車間,這樣可以第一時間了解到車間的情況。只是這裡太簡陋了,要不我們到上面去坐?”
“那倒不必了,這樣也挺好的。”崔鍵點點頭,看來這個柳得志還真是個關心企業存亡的好領導,不說別的,光從辦公室的簡樸和工作態度,就讓崔鍵頓生好感。
最近崔鍵是主抓兩家企業重組的事,上次他已經和秘書還有縣裡的幾位領導來視察過了,也許柳得志就在那裡記住了他。
“現在車間的生產情況怎麽樣?”崔鍵看著玻璃窗外那些正聚集在一起的工人,隨意地問了句。
“情況很糟糕,手裡的訂單越來越少,工人現在搞輪休都沒事做,一個星期上二天,三天,工資也就一百多二百塊錢。”柳得志歎了口氣,“崔鍵縣長,最近縣裡是不是想把我們兩家企業給合並重組了?”
既然提到這事,崔鍵就問了他,“你對重組有什麽看法?”
“請恕我直言,崔鍵縣長。其實這個提議是好的,因為兩家企業做的是同類產品,以前是計劃經濟,體現不出各自的優勢。但現在改革成市場經濟,這就有點自相殘殺的味道。我們兩家企業又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設備落後,技術落後,管理觀念落後。觀念落後了,才是真正的落後於人家。”
“設備可以買,技術可以改進,思想觀念這種根深蒂固的東西,想改就難了。對於國企的整改,我倒有幾點看法。不知道會不會擔誤您的時間?”
崔鍵喝了口茶,“沒關系,我今天就是特意來的。你說吧!”
柳得志看看窗外那片空曠的草坪,“不如我們到外面走走?”
可能是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工人的面講,崔鍵理解他的想法,於是兩人就出了辦公室。一路走一路講。
“如果企業要進行重組的話,我希望出面,對這次人選做公平公正的選撥。現在有些人,只顧自己享樂,根本就不管工人的生死。去年一個老工人受了工傷,人家的醫藥費報了一年,到現在一分也沒拿到。而他們給自己買車,吃喝玩樂的錢卻拿得出來。每年所謂的交待款就是十幾萬。”
“十幾萬啊,對於我們現在的企業,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工人工資才二百塊錢一個月,有時還不能按時發。”
崔鍵聽了這些話,看到柳得志痛心疾首的樣子,應該不是在演戲。而且自己這次突襲,看到的應該是最真實的一面。於是他安慰道:“劉曉軒是你外甥女吧?她昨天跟我提了這事。”
“曉軒跟你說啦?”柳得志很意外,然後又靦腆地承認,“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把企業盤活。想想我們二十多歲的時候,那時的華峰機械廠是多麽的有名,現在幾乎成了沒人要的爛攤子。”
“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和改革措施,整理成書面的文字,交到辦公室來。我們將會對你們這些報告做一個全面的整理,然後在你們這些人中間選一下合適的擔任重組之後的企業管理人。”
兩人邊走邊說,“現在的華峰也好,華雲也好,光靠整改重組是不夠的,還得引進外資。貸款的話,我們想過了,壓力太大,企業負擔太重。除此之外,還是你說的那句話,關鍵還得看思想觀念。更重要的是,做為一個領導人,該如崔帶著企業走出現在的困境?在工人方面,肯定是勞力泛濫,那麽這些工人將采取什麽方式處理?既然是改革,就要打破大鍋飯,能者多勞,能者多得。”
“所以在工人的錄用方面,也要有個具體的方案。還有,現在的華峰,已經不能再靠自力更生了,必須尋求合作。如果靠你們自己研究新產品投放市場,這個環節太慢,必須靠與其他企業合做,可以選擇給人家做配件,先養活工人,再慢慢尋求突破。現在的新產業很多,很多東西是可以借鑒的,汽車行業是一個很好的發展空間。”
崔鍵說這些話的時候,柳得志就暗暗記下了。而且越聽越心驚,這些理論,這些想法,有很多是自己沒能想到的,自己隻想到如崔盤活企業,卻沒想到如崔借勢。如果真的一味靠貸款,壓力真的太大,與別的企業合作,給他們做配件,倒是一條快捷方式的道理。
他聽著聽說,怎麽就感覺到崔鍵這次不是來暗訪,而且特意來指點自己似的。 如果不是他提醒,自己根本不會去想那些方面的內容。
當初柳得志之所以想攬下企業,只是看到那些貪婪的人太多,不想企業重組之後,又落到他們手裡,把貸款花完之後,再次面臨破產的邊緣。
到底還是縣領導,具有高瞻遠矚的眼光,柳得志在心裡暗暗佩服起來。
兩人足足聊了近二個小時,開始是柳得志把自己的想法向崔鍵做了匯報,然後又是崔鍵把其中不足的地方給他點撥點撥了一通。
柳得志就如茅塞頓開一般,恍然大悟。崔鍵臨走的時候不經意地提了句,“柳廠長以前是哪裡人?”
“烏林!就是您去過的那個烏林。不過都搬出來十多年了。”
真的是烏林人?看來自己一點都沒找錯!與柳得志告辭後,崔鍵開著自己的普桑從華峰機械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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