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說縣長來慰問百畝鄉中學,大家心中一片感動。《 i奉獻》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女教師現這位縣長大人居然如此年輕時,有人立刻就露出了一絲靦腆的表情。
崔鍵看看手表,都快六點了,其實天已經黑暗下來,只是下雪的日子,到處蒼茫一片,把黑夜染得如同白晝。
“那我們就走了!”崔鍵揮揮手,與一起送出門的百畝鄉中學眾老師道別。揮揮手,送來了溫暖,卻不帶走一絲微笑。
“崔鍵縣長,天都黑了,不如到鄉鎮府住宿一晚如何?”陳鄉長多少帶著討好的成分,在崔鍵面前請示。
崔鍵搖搖頭,“還是回縣城吧,就不麻煩鄉鎮了。”
看著慰問團的車隊緩緩離開,陳鄉長微有一絲遺憾。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居然沒能留下縣長大人。
車子開出不到二公裡的時候,宋翠萍坐的那輛桑坦納突然停了下來,寒風中,她裹緊了羽絨服,來到崔鍵的奧迪前面。
“怎麽啦?”前面的車子都在緩緩的開動,崔鍵不知道她為什麽停下來。
宋翠萍朝崔鍵笑道:“何縣長,我那車子空調壞了,能不能到你車上坐坐?”
“上來吧!”崔鍵也沒多想,這麽冷的天,讓她一個女人坐冰冷的桑坦納,的確有點說不過去。萬一凍壞了,又有人要說閑話,說自己不夠關心體貼下屬。
車門打開,宋翠萍帶來一絲寒冷,彎著腰鑽進了崔鍵坐的奧迪裡。就那一瞬間,崔鍵現宋翠萍藍色的羽絨服下,僅僅穿了一件貼身的內衣,連毛線衣服都沒有。
好在崔鍵見慣了美女,對宋翠萍這種三十來歲的少*婦倒沒多少心思。雖然宋翠萍長得還不賴,姿色在整個機關裡算得上數一數二,卻也勾不起崔鍵遇望的眼神。
看到崔鍵微微閉上雙眼,幾乎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宋翠萍就覺得自己剛才那個挑逗的動作有點失敗。鄭書記就很喜歡自己的胸,常常誇它長得美完,彈性很好,走路的時候都能象彈簧一樣蹦達個不停。
宋翠萍自信在政府機關裡,那些上了年紀的幹部,沒一個逃得過自己嫵媚暗示,但是崔鍵偏偏例外。扯緊了一下羽絨服,悄悄地打量著崔鍵,現不知什麽時候,他已經睡覺了。
宋翠萍上崔鍵的車,絕對不只是空調壞了這麽簡單,她有她的想法。雖然崔鍵只是最年輕的縣長,在沙縣還沒有自己的勢力,宋翠萍做為一個精明的女人,已經看到了他未來的希望。這是一個具有野心的女人,傍上鄭書記這棵大樹後,竟然連崔鍵這個政府一把手也想一網打盡。
在崔鍵面前,她早想好了,上當然是最後不得已的辦法。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向他表示了忠心,在以後的工作中,自己就多了一個支持的重要籌碼。
其實,要是能象許飛燕一樣進秘書長長,這才是她的真實想法。因為明年的副縣長竟選,宋翠萍是鐵了心的要參與角逐。
坐上領導的車,並沒有產生預期的效果,宋翠萍就有一種挫敗的感覺。晚上十點鍾,車隊才進了縣城。宋翠萍就想請崔鍵去吃個飯,沒想到崔鍵淡淡地拒絕了。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一句話,斷了宋翠萍所有的念想。柳海將崔鍵送回到住處,又送秦川去了。
崔鍵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溫雅象隻貓一樣蹲在門口。大冷天的,凍得她直哆嗦,雙手抱著胳膊不住地顫抖。
“鑰匙沒帶?”崔鍵看她的樣子,就猜到了七八分。
溫雅點點頭,可憐兮兮的模樣。
“那到我這裡坐會吧?”崔鍵打開門,把客廳的空調也開了。溫雅抱著胳膊,有些猶豫地走進來。崔鍵關門的時候,現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澀了一下,好象有些條件反射般的緊崔鍵。
崔鍵看在眼裡,覺得溫雅這丫頭真是個怪人,似乎很排斥男人似的。他就不相信,這麽大一個女孩子,在國外留學會沒有找過男朋友?有至於這麽緊崔鍵嘛?自己只不過關上門而已,剛才她那種感覺,就象人家要強報她似的。
“坐吧!水在那裡,要喝自己倒。”崔鍵沒侍候人的習慣,在沙上坐下後對溫雅說了句。
孤男寡女獨室相處,溫雅表現出一種與平時很不一樣的神情,眼神中帶著警惕,好象在時時提防崔鍵似的,搞得崔鍵極度鬱悶。
早知道就不叫她進來了,不過又不可能看著她呆在外面受凍。也許是他爸爸出事的原因,讓溫雅更多的不願再相信別人,崔鍵只能如此的想。
“曉軒走了嗎?”兩個人總不能傻乎乎地坐著,崔鍵就找了個話題。劉曉軒在市電視台,有她固定的工作,不能離開太久。
溫雅點點頭,筆直的秀象瀑布一樣垂落下來,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顫動。“我出來的時候把鑰匙落屋裡了,該死的物業也不在。”
溫雅終於說話了,一直抱著胳膊的雙手也松懈下來。崔鍵這才現她穿的很少,裡面是件白色的棉質內衣,外面套著一件秋裝,難怪她凍得象個什麽似的,穿這麽少,也不怕感冒了。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崔鍵就起身給她倒了杯開水。估計這丫頭自己是不好意思的,進來是客,崔鍵就伸出了援助之手。
兩杯泡了鐵觀音的茶端上來之後,溫雅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茫,“你也喜歡喝鐵觀音?”
崔鍵點點頭,“你爸也喜歡吧?”
“你怎麽知道??”提到溫縣長,溫雅就顯得特別緊崔鍵起來,臉色黯然。
崔鍵淡淡一笑,“從你表情上猜的。”
溫雅沒有再說話,只是小口小口的喝著熱茶。
“你爸的案子調查得怎麽樣了?”崔鍵還著淡淡的笑,關切地問道。
溫雅沒有出聲,只是晃了兩下腦袋,冷傲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是崔鍵第二次和她打交道,溫雅一直保持著冷傲寡言的樣子,從來就不主動開口,崔鍵一旦問起的時候,她才偶爾答兩聲。
崔鍵就在心裡想,做為一名律師,口才應該很好才對,為什麽她就這麽吝嗇自己的語言呢?估計是在調查溫縣長的案子時,碰到了很大的阻力,才讓她多次無功而返。
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崔鍵在外面忙了一天了,肚子就咕咕叫起來。於是他跑到廚房去給自己下面。
自己動手下面,是崔鍵保持了多年的習慣,不管到哪裡,他總喜歡在廚房裡放上一些雞蛋,面條之類的。因為有些時候,錢並不能解決一切。
就象一個家財萬貫的暴戶,帶著幾百兩黃金走在沙漠裡,你說這錢有什麽用?因此,在廚房裡放一些雞蛋與面條,象這麽冷的天,又下著雪,自然就省去了往外跑的辛苦。
看到崔鍵在廚房裡煎蛋,溫雅不知什麽時候走過來。看了好久才說了句,“能多下一份嗎?”
“你不怕我在面裡下藥?”崔鍵開了句玩笑,卻沒留意到溫雅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很不自然起來。
十分鍾不到,兩碗雞蛋面做好了,崔鍵把它端到客廳的茶幾上,打開電視機。電視上正在播放娛樂節目,這種娛樂節目,對他來說沒什麽意義,現在的崔鍵看電視,最多是看一下新聞,對電視劇什麽的已經產生了厭惡。尤其是那種羅哩哆嗦的胡國肥皂劇,看得他恨不得把電視機都搬來扔掉。
可能是溫雅也比較餓了,崔鍵給她下的那碗面,差不多都吃完了。不等崔鍵吩咐,她自己拿起碗筷進了廚房。
很快崔鍵就聽到刷碗的聲音,他就露出一絲微笑,算你有良心,吃過飯還知道刷碗。
又休息了個把小時,都十二點了,外面依然飄著雪,溫雅坐在沙上有點不知所措。這個時候,崔鍵肯定要休息了,而自己又進不去,偏偏不好跟崔鍵說自己要留在這裡。
孤男寡女的,要是生點什麽,還真不好說。溫雅猶豫不決的時候,崔鍵從裡面的房間裡抱了床綿被過來,“你睡我房間吧。”
這回他租的是二室一廳,別一間房裡沒有床。既然溫雅沒地方去,自己也就不能趕她走。正準備做一回紳士的崔鍵,沒料到溫雅搶過了他的被子,“我睡這裡就行了。男人的房間我不習慣。”
這倒是真的,男人的房間,都有一股煙味,崔鍵也不例外。他總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抽支煙,然後美美地躺下。
二話沒說,崔鍵將被子留給了溫雅,關門的時候,故意出了點聲音。只是這裡的門都沒有門栓,關了也白關。
看到崔鍵進去了,溫雅就處於一種失眠的狀態。
回到國內的日子裡,原以為這官司很好打,沒想到困難重重。有時取證都很麻煩,檢察院和法院都不肯配合。說已經定了的案子,已經沒什麽必要重審。
有人甚至對她說,案子翻了又能怎樣?你爸還能回到原來的位置嗎?
腦子裡亂糟糟的,東想西想,躺在沙上,衣服也沒脫就這樣看著天花板數綿羊。
崔鍵正準備睡覺,董小飛深夜打來電話。估計這丫頭又睡不著了,找自己消遣。
“大壞蛋,今天過年你回省城不?”
“這才什麽時候啊?就提過年了?”崔鍵有點鬱悶。
“都臘月了,你還蒙在鼓裡?我們單位都準備過年物資了。”
“呵呵……這個時候過年物資,是不是準備到過年的時候,再一次?”崔鍵倒是知道機關單位別的事不急,每逢過年過節就格外著急。
“你什麽時候回來嘛,我有事跟你說。”董小飛的聲音突然小了,崔鍵也沒在意,隨便問了句,“什麽事?小富婆。”
“我爸說,準備過年的時候,讓我們把婚定了。”董小飛的聲音有點羞羞答答,應該是臉都紅了。
“訂婚?好啊!訂了婚我們就可以進入實戰隊段了。呵呵……”崔鍵想也沒想,反正和董小飛結婚是遲早的事,老媽都把傳定手鐲給小富婆帶上了,自己還能反悔不成?
“討厭,老是不正經。”董小飛嬌嗔地笑罵了一句,她便想起了兩人那天晚上在大街上的熱吻。
崔鍵在沙上躺下,卻是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他乾脆坐直來,點了支煙狠狠地抽著。
牆上的時鍾嘀嘀答答地響著,慢慢地指向了四點。窗外一場好大的雪,彌蓋了整個世界,天地之間頓時成了一片雪白蒼茫。
崔鍵從溫雅的影子裡擺脫出來, 思緒回到了沙縣局勢的問題上。
初到沙縣,現沙縣的領導班子四分五裂,各自為政,連手握大權的鄭書記也只能控制其中一二,可見一斑。
財政局的李慶松應該是降服了,那麽王博呢?這個人是自己下一步的爭取對象。崔鍵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王博不肯承服,那就毀了他!
想到這裡,崔鍵連自己也打了個冷顫,什麽時候變得有殺氣了?難道這寒冷的冬天,也能激起一個的鬥志?
這一夜,崔鍵的腦海達到前所未有的空靈,好象在一夜之間徹悟了一般,突然就想透了很多問題。
天終於亮了,牆上的時鍾指到六點半的時候,溫雅從臥室裡走出來,臉上紅得象什麽時候的。看了一眼躺在沙上沉沉睡去的崔鍵,溫雅腦海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本書首發於看書網
...(..)( 官路飄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