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鍵沒再說什麽,他現在還真是需要賀紅梅上班,這幾天他忙的簡直是不可開交。品 書 網 (w W W . V o Dtw . c o M)辦公室有個小女孩,也有點活躍的氣氛。
但是,給郭盈盈這個小家夥送什麽呢?想到郭盈盈,崔鍵就苦笑著搖搖頭。這個丫頭真是十分的傲慢和特別的啊。
也許給陳書記和鎮長買車的事情已經在大樓裡傳遍,崔鍵走進政府大樓,就看到劉元向自己走過來。
劉元始終對自己不理不睬,但劉元現在才發現,他沒放在眼裡的小秘書,這幾天搖身一變,居然成了書記和鎮長的大紅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紅,自己雖然在招商引資上下了大力氣,但總是沒什麽結果。提拔他當副鎮長,兩個領導都有些後悔。
崔鍵站住,對劉元笑著說:“劉鎮長,早啊。”
劉元對崔鍵神秘地說:“你準備對酒廠做什麽動作?”
崔鍵莫名其妙地說:“我做什麽動作?”
劉元說:“你現在不是兼任著酒廠的廠長嗎?是不是需要改革一下什麽啊?如果需要人手,我幫你介紹一個。”
崔鍵今天就準備跟徐輝談酒廠廠長的事宜,但他不會跟劉元談這個,劉元的所有的一切都跟徐輝沒法比,他跟徐輝還有另外的打算,他用不著劉元現在先插一杠子。
崔鍵笑著說:“好啊,劉鎮長如果有好的人才,給我介紹幾個,我看看。”
劉元說:“我有個哥哥,會釀酒,也管過幾個人,等我給你介紹看看?”
崔鍵不好推脫,就說:“好,我看看再說。”
崔鍵剛在辦公室坐下,還沒跟賀紅梅說幾句話,劉元就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農村模樣的男人。劉元顯得比過去要熱情的多,對崔鍵說:“崔主任,我來介紹一下,徐大剛,就是我說的那個人,他過去開過酒廠。”
徐大剛馬上摸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支給崔鍵,陪著笑說:“崔主任,我在家的時候釀過酒,我釀的酒啊,可好喝了。好多城裡人都到我那裡買酒喝。”
崔鍵看一眼,聞一下,也就知道這個家夥的確釀過酒,但毫無疑問就是個鎮下的酒坊,崔鍵問:“你一年能產多少酒?”
徐大剛想了想說:“十幾噸,就那樣吧。”
劉元說:“我敢保證,在周圍幾十裡,老徐的燒的酒是最好喝的。”
崔鍵看著劉元,不知道劉元的腦子差勁了,還是被什麽東西蒙住了,這可不該是劉元說的話。但崔鍵明白了,這是給他安插個什麽也不是的混子,以為他找不到人手。崔鍵笑著說:“那我就知道了,這樣,老徐會燒酒不假,但我現在需要的不說家庭作坊似的的燒酒師傅,而是需要一個懂得工業生產和管理,並且能打開市場的企業家,這個你能辦到嗎?”
“這個……”徐大剛搖搖頭。
劉元笑著說:“在咱們大肚川哪裡有這樣的人?找到個懂得燒酒的人就不錯了。”
崔鍵說:“那好,我需要師傅的話,就讓你們。我這裡還要跟陳書記談點工作。”崔鍵不客氣地把劉元請出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時賀紅梅笑吟吟地把一杯茶放在崔鍵的桌子上。
賀紅梅的笑是發自肺腑的,是真心真意的,那天晚上她給崔鍵打的那個電話,讓她期待的什麽似的,崔鍵的大方解決了她家的大問題,而她想跟崔鍵風流一個晚上絕不是報恩,她更是喜歡她這個上司,但崔鍵的拒絕,讓她十分的羞愧。
崔鍵看到賀紅梅的臉紅著,就說:“家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賀紅梅說:“安排好了,來的人也都走了。”
崔鍵說:“不是我批評你,你媽媽去世怎麽不跟我說一下,我怎麽也該表示一下啊。”
賀紅梅馬上說:“你已經拿了兩萬啊。我……我可是還不起了。”
崔鍵看著賀紅梅的臉說:“我什麽時候要你還了?這是我獎勵你的。”
“獎勵的不是五千嗎?”
崔鍵摟了一下賀紅梅的肩膀說:“好了,就別想這些了,安靜下來好好工作,這工作夠我們乾的。”
賀紅梅忽然說:“酒廠出了那麽大的事兒啊,現在歸我們管了?”
崔鍵說:“是啊,找個什麽樣的廠長,可是個大事啊。”
剛說完,崔鍵的手機就響了,來電話的是陳維新:“小崔啊,你過來一下。”
現在陳維新叫他都直接給他打電話了,他說:“我馬上就到。”說著就對賀紅梅說:“我到陳書記的辦公室起一趟,有人找我讓他等著。”
賀紅梅對找個什麽樣的廠長對他們有什麽意義,自然是不會知道。但她現在完全相信崔鍵的做法,崔鍵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是她必須執行的,就笑著說:“我看你就直接當這個廠長得了。”
崔鍵認真地說:“這樣是不便於管理的,再說,我也沒有這麽多的精力啊。”
對於下步的工作,崔鍵已經把幾項大事列入到議事日程上來,就對賀紅梅說:“我準備把於靜梅調到酒廠當銷售經理,你看怎麽樣?”
賀紅梅對什麽樣的銷售經理是合適的,沒有實際的概念,就說:“我看可以,她挺難乾的。”
崔鍵說:“她不單是能乾啊。”
崔鍵的意思是,於靜梅有個能乾的姐姐,而她的這個姐姐,在縣裡有著很大的勢力,更主要的,是於靜波對他有知遇之恩,而且在張凱麗之外,是他到鎮政府後幹了的第一個女人,不管怎麽說,幹了這樣的女人,讓他在工作崗位上樹立了信心,這是他取得現在成績的基礎。但他不能把這些心裡的東西說出來。
崔鍵向陳維新的辦公室走去。這段時間陳維新的活動消停了一些,但陳維新是不是還想調到縣裡,他不會知道。通過趙福坤的關系,在苗學斌的身上打開缺口,這條路看來是走不通了,也許這對陳維新是個打擊。
縣裡用人,走的是哪條路子,這很是關鍵,就是說,是政府口的人,還是縣委口的人,而這些最直接的發言者當然是縣委書記了,區長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有選拔自己所需要人的權力。
縣委書記苗大可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還完全的不了解,甚至他都沒見過苗大可的本人,但區長郭凱敏跟他卻是很熟悉的了。陳維新如果想通過他跟郭凱敏建立一定的來往,他自己的力度不知道是不是夠。
走進陳維新的辦公室,陳維新居然站在門口在等著他。看到崔鍵走進來,陳維新關上門,小聲說:“今天晚上你不要安排別的事情,我們上石江。”
崔鍵想問到石江幹什麽,但這不是一個下屬應該問的話,就點點頭說:“好,我今天晚上不安排什麽活動。”
陳維新繼續說:“你上次說趙福坤跟郭區長是戰友?”
崔鍵說:“他們是一個團的,但他們之間是通過徐總才認識的。”
陳維新看著崔鍵,崔鍵明白陳維新的意思,那就是今天晚上的活動是不是該叫上趙福坤。崔鍵說:“郭凱敏是徐總的鐵哥們,而徐輝跟趙福坤是老朋友,趙福坤跟我們又是沒說的。我覺得有什麽事情趙福坤也是可以相信的。”
陳維新歎息著說:“可是苗學斌下的太快了,趙福坤倒是很夠意思,他做的不錯,怎奈沒給我機會,也沒想到這次苗學斌到了人大啊。那就這樣,你通知趙福坤,我們晚上在石江集合,具體的事情由你聯絡。我跟你說實話,我等不及啊,我要著急調到縣裡,如果這幾個月不抓緊,明年一開會,我就什麽都來不及了。”
崔鍵說:“那好,由我來通知。可是,就我們三個嗎?”
陳維新看著崔鍵,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主要是犒勞你,讓你在郭凱敏那裡……那現在就是你和趙福坤兩個人。”
崔鍵想了想說:“我覺得應該這樣,再找上徐輝,別看他是大老板,這個人還是很愛交朋友的,有趙福坤在,他也一定會出席,你以鎮委書記的名義邀請他,由我和趙福坤作陪,既可以談工作,也可以交朋友,如果可以,給徐輝點利益,讓他接下來在我們大肚川投資,他在郭凱敏那裡的力度,可比我和趙福坤強多了。”
陳維新聽到這裡,立刻茅塞頓開:“你說的太對了,把徐總叫來,而今天他是主賓,這樣就太好了。”說到這裡,似乎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那就由你來通知,我今天晚上邀請他到石江吃海鮮,到最高檔的夜總會。”
崔鍵說:“喝完酒就請他喝茶吧。他不見得喜歡那樣的場合。”
陳維新說:“那你就全權安排,這是一萬……”
崔鍵剛想說自己有錢, 但他馬上意識到陳維新的錢可比自己多多了,陳維新當過村支書,當過鎮長,又在鎮委書記的位置上幹了多年,那油水自然是可觀的,也許為了自己能到縣裡有個好位置,他早就準備了幾十萬。而今天很可能是他做的鋪墊。
崔鍵接過錢說:“還有別的什麽安排嗎?”
陳維新猶豫了一下小心地說:“在石江能不能找幾個夠檔次的女孩,我的意思是……”
崔鍵想到自己在石江的朋友,他現在沒想調動過去的關系,但是要找幾個夠檔次的女孩,就只能找李春崢了。
崔鍵說:“好,這個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陳維新拉著崔鍵的手說:“那就拜托了。”
陳維新看來是一心要到城裡去工作了。也難怪,陳維新四十五,還有機會,如果再過幾年,就沒這個機會,也許城裡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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