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風骨將安倍**師的屍身扶正,小心翼翼的將一滴僵屍血點在了安倍**師的額前,淡淡道:“我到底不是唐方,唐方的血乃是僵屍真主的血,而我……就算安倍**師變成僵屍,也抵不上我的層次,最多比那些不入流的在養屍地中出來的僵屍好上半分。”
“這就夠了,若是他太聰明,我還怕控制不住他呢。”
李鑫微微笑道,用手在安倍屍身中反覆摸索,終於摸出一個羅盤,歎聲道:“這東西,才是真的值錢啊。”
“你就算有了這個安倍的屍身又如何,別忘了唐方的身份,他的功力現在怕是又上層樓,我們要是製住他,怕是難上加難。”
“唐方自然不好對付,但是唐方的軟肋你想必比我更清楚。”李鑫笑道,“唐方此人,性情浮躁,四處留情,對付他,必然要先從他的女人身邊下手。”
“紫玲玎本事極大,我們就算是想動,怕是也動不了,魏家小姐有魏家的那群老怪物看著,想打她主意也是難上加難。”
“歐陽兄弟難道忘記一人了嗎?”
“誰?”
李鑫微微一笑道:“歐陽兄弟因為誰,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歐陽風骨的嘴裡緩緩吐出一個讓他畢生難忘的名字:“唐夢琊!”
“唐夢琊並沒有死,她和西方的那個門薩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隨著戰事轉移,現在西方勢力基本將實力集中在西方戰場,但是唐夢琊卻依然留在中原,對付她,想必歐陽先生會是手到擒來吧。”
“若是捉住她……我會讓她生不如死!”歐陽風骨怨毒道。
“不過能進門薩的人,都是智商極高之輩,也不是很好對付啊。”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們,我只要知道她安生之處,必然手到擒來!”
“不過,對付唐方,還需要注意一個人。”
“誰?”
“那個成天跟在唐方身邊的小男孩,依著歐陽先生的眼力,想必已經瞧出此人之不凡了,歐陽兄弟可知此人來歷?”
歐陽風骨搖了搖頭道:“在落洞中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是當時我被唐方追殺,也就忽略了此人,現在細想起來,此人能夠從落洞中全身而退,絕非凡人。”
“越是不知道底細的人,越是危險,此人怕是會成為我們的一大勁敵啊。”李鑫歎息道。
被李鑫和歐陽風骨稱為勁敵的王仙嶠王大神仙,現在正躲在一個破廟中避雨,嘴裡自然是嘟嘟囔囔的不乾不淨。攪得四周同在避雨之人好不煩躁。
終於,一個漢子忍不住道:“你這個小赤佬,***能不能給我安靜會。”
“哎呦,居然敢罵你王大神仙。”王仙嶠胸部一挺,跳上了破廟中的神龕,插上腰依然比那漢子矮了半截,眼珠子一轉道:“我給你們變個戲法怎麽樣。”
周遭的人一聽來了興趣,打趣道:“小屁孩一個,還會變戲法?也好也好,讓我們大夥兒開心開心。”
王仙嶠嘿嘿一笑,道:“看好了。”
說完王仙嶠把雙手摸到耳朵邊,笑道:“看好,這是你家爺爺的頭。”
四周的人都興致盎然的站起來,也沒有人注意王仙嶠嘴上不乾不淨的話,起哄道:“然後呢。”
“然後?”王仙嶠嘿然一聲道,“掉了!”
說著,王仙嶠居然整個把頭擰了下來,提在手中,那斷頭還在鬼魅地笑:“怎麽樣,這個戲法怎麽樣?”
“鬼啊……”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魂不附體地連滾代爬的滾出了破廟。
王仙嶠施施然將頭安了上去,道:“這下總算清靜了。”
廟裡只有一人未走。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似乎周圍的人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周圍的人一般。
王仙嶠走了上去,嘿然道:“嘿!兄弟,吃飯的家夥怎麽沒帶上!”
那人眼皮子都沒抬,冷冷道:“你是來看我現在有多慘的嗎?”
王仙嶠一臉真誠,看上去似乎比神龕上的菩薩還像菩薩:“哪有,哪有,他鄉遇故知,沒想到這麽巧,真的是極好的……咦……我給你吃飯的家夥怎麽沒帶上?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哼!”那人懶得理他,別過頭去,王仙嶠做了一個鬼臉,湊到了那人的眼前,道:“不理我?”
那人再冷哼一聲,再次別過頭不看他,那知道王仙嶠倒是賤的可以,又別過頭,湊到那人眼前道:“還不理我。”
再轉,再湊,一連幾次,那人終於火起,騰地站了起來,怒道:“王仙嶠,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那那!動怒了,動怒了,動怒了……”王仙嶠連退連連擺手道:“小夥子,年紀輕輕幹嘛火氣那麽大嘛!生氣容易傷肝,傷了肝不要緊,勾起了身體中的業火,就當心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人強自按捺心中的怒火,言語中隱隱透出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戚道:“總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下場。”
不用猜,這人就是在龍虎山栽了大跟頭,被烏月鶴種下了業火的魏十三了。
王仙嶠一把將神龕上的泥菩薩踢了下來,自己坐在神龕上,翹著二郎腿,用手輕輕彈著桌面,施施然道:“我不會,壞人那麽多,老天是忙不過來的,但是那些背信棄義的小人,老天是見一個收一個的。”
“是嗎?”魏十三嘴角微微一笑,輕蔑道,“你做了唐方的狗,判祖早晚會來收拾你的。到時候怕是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慘。”
王仙嶠盯著魏十三,看得魏十三渾身不舒服,最後搖頭道:“可惜了,可惜了,就差一世,就差一世。”
“哼!”魏十三冷哼道。
“十世為惡,便可成判,可惜你就差了那麽一世,就差一世。我身為判使能做的我都做了,是你小子自己不爭氣,判祖怪罪下來,也怪罪不到我頭上。”
“我身中業火,惡念難起,你身為判使,不除我身上業火,反而冷嘲熱諷,判祖會輕易饒你?”
“業火這玩意我能處理嗎?你小子也太看得起我了。”王仙嶠道,“再說了,判祖只是叫我物色下代判師,又沒說你就是判師,沒了你我再找一個替代就是,你當真看得起你自己。”
“十世惡人,舉世罕有,你當真你小子運氣會那麽好。”
“至少從來也沒差到哪裡去。”
“王仙嶠,我雖然被烏月鶴所製,但是好歹還算個人,你呢?”魏十三冷冷道,“你不過就是根木頭,一根行將就木的木頭,你真以為你比我強到哪裡?”
“那又怎樣,我至少能吃能睡,吃嘛嘛香,你呢,想殺魏老四了,哎呦,不行,我心中有業火,想殺唐方了,不行,我他媽心中不能有殺念,想殺烏月鶴了,哎呦,娘的,還是不行, 多慘啊,給你一件袈裟,一邊吃齋念佛當和尚去吧!”
“你!”魏十三心中大怒,仰手要打,王仙嶠腆著臉過去,道;“來來來,打這邊,打這邊。”
魏十三長歎一聲,放下手,道:“你千裡迢迢來尋我,就是來和我鬥嘴的嗎?”
王仙嶠冷眼看著魏十三道:“我他媽就是不爽你當年騙了老子,害的老子苦哈哈地在落洞中白白等了你許多年!”
“我說過,這些年我有要事在身,只要我要事一了,就會去救你!”
“結果呢?結果你居然想偷天換日,修成新一代的判祖!若非當日紫玲玎化身為龍,救了唐方一命,這檔子破事,還被你成了大半!”
魏十三不得不服軟道:“當日我是我錯了,是我利欲熏心,現在求你行行好,除了我心中業火。算我求你了。”
“魏小妖怪。你他媽也有求我的時候!”王仙嶠雙手交錯插在胸前,氣鼓鼓地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