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三老?”
白寒點頭道:“我許了他們共享屍**秘密的諾言,這個條件原本是他們無法拒絕的,可是我不知道為何他們臨時反水,害我功虧一簣。”
魏求喜笑道:“想知道你為什麽失敗嗎?”
白寒搖了搖道:“不知道。”
“因為從一開始你就被騙了。”
白寒搖頭道:“不可能,我明明能夠感受到這裡麵包含的陰森到極致的鬼氣,天底下除了屍**,怎麽可能還有這等陰鬱的鬼氣存在,這裡面所指定然是屍**無疑!”
魏求喜搖了搖頭道:“你錯了,天底下還有一個地方有著不亞於屍**一般的鬼氣。”
“哪裡!”
魏求喜緩緩地道:“九森閻羅域!唐方去過的九幽地府!”
白寒身子猛地一晃,他原本就身負重傷,而魏求喜這句話又宛如重錘猛鼓一般重重地擊打在他胸口,頓時口中一口鮮血猛地飆出,緊緊按住傷口,一臉地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
“所以說,你上當了!”魏求喜緩緩地道:“從一開始,並不是你在算計唐方,而是唐方一直在算計你,你所有的一切動作,都是按照唐方的意思在循規蹈矩地走,而可笑的是你還自以為把唐方玩弄於股掌之間,現在你明白為何方家三祖沒有來了吧,因為這東西,騙得了你,如何騙得了他們三個老妖怪!”
“那為何它能夠和夕照一般使用,甚至我還能夠將偽造的唐方殺死魏老鬼的畫面記錄在裡面?”
魏求喜道:“唐方此時的功力,早已經深不可測,用點手段,讓你誤以為這是感染了夕照靈氣的東西,並不難。”
魏求喜道:“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你,首先此物是我小妹魏柔拿出來的,以你的閱歷,定然知道夕照的故事,很顯然會聯想到這上面去,而由於你出生祝由,所以會先入為主的認為這裡面記錄的屍**,而不會想到其他。這都是人之常情,這一步唐方走的巧,也走的狠,讓你甚至連思考這其中的疏漏的念頭都沒有。然後唐方再在這瓷碗中動了一小點手腳,讓你能夠用此偽造唐方刺殺魏老鬼的畫面,這便讓你更加篤定這東西與夕照有關。自然而然地再與屍**聯系到一起。”
白寒喃喃地道:“所以,我每一步都被唐方所掌握,甚至今天的趕屍大會,甚至讓你出手殺我?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麽?”
“不錯。只是我稍微留了一個心眼,留了你一命,不然你就會永遠背上殺死魏老鬼的汙名了,別忘了,屍體永遠都不會說話的。”
“唐方要殺我很簡單,他為什麽要繞了這麽一個大圈子,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殺人滅口。”魏求喜淡淡地道,“因為你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我剛開始也想不通為什麽唐方要繞了這麽一個大圈子對付你,但是我現在明白了。”
白寒將所有的條理一一理順,終於尋找到了一絲眉目道:“我也明白了。”
魏求喜道:“你明白了什麽。”
“唐方要保人。”
魏求喜道:“保誰?”
白寒一字一句道:“張若昀。”
魏求喜吐了一口濁氣,道:“不錯。這世間能夠讓唐方花這麽大心思去算計別人的,不是名利,不是金錢,只有一個。那就是感情。唐方到底放不下啊。”
白寒道:“魏老鬼是張若昀殺的,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唐方已經知道,所以他才急於嫁禍給我,讓我永遠開不了口。”
魏求喜道:“這些日子我其實一直覺得魏老鬼的死極為可疑,所以我一直在暗中查訪,但是我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當時主要在懷疑鄔蠹、王雲光和蘇三娘子三人。想不到啊,想不到……難怪唐方會這麽急著將張若昀送走,就是害怕張若昀一時嘴快,說漏了什麽讓我察覺。”
魏求喜前進兩步,道:“告訴我,為什麽張若昀要殺死魏老鬼。”
白寒搖頭道:“我當時害怕被你們看見,所以隔得很遠,我只看到張若昀只出了一招,魏老鬼就死了,當時我以為魏老鬼可能是因為傷勢過重所以被她暗算,現在想起了,魏老鬼根本就不是張若昀的對手!”
“所以。你現在想明白了什麽?”
白寒心有余悸道:“若是連魏老鬼都不是她一合之將,那這個張若昀當真是恐怖到了極點,我曾經打探過張若昀的身世,他不過是一個唐方當年暗戀的一個大家閨秀而已,為何會有這麽高深的道術。”
魏求喜道:“如今的張若昀,或許已經不是當年的張若昀了……”
“你說什麽,我不明白。”
“你可知道當年的一個傳說。”
白寒道:“願聞其詳。”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魏求喜道,“當年法海曾與一個女子簽訂了生死契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現在……法海已經醒來了……”
白寒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果然,時辰算的一點都不差。”
“還有一點,十分關鍵,你可知道青仙子的來歷?”
白寒道:“青仙子乃是當年張道陵修煉之時,煉化的一條青蛇,為龍虎山守山聖獸,後來常年吸食人間煙火,因此有了人性,幻了人形,後來與龍虎山一位女子交好,兩人一齊判出龍虎山, 到了人間,後來又與法海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魏求喜看著白寒道:“告訴我,那個女子是誰。”
“畜道先祖,白娘子。”
“告訴我,張若昀是誰變成狸貓的。”
白寒想了想道:“好像是畜道蘇三娘子……”說到這裡,白寒猛地跳起來道:“這原本就是一個天大的局!”
“你終於想明白了。”魏求喜一字一句道,“唐方乃是贏勾之後,世間幾乎無敵,就算是現在法海現世也沒有穩贏的把握,打敗唐方,最快速,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感情。”
白寒頓時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一片,原本自以為自己已經跳脫了一個局,沒想到原來自己一直在一個更大的局裡面連出都沒有出來過。
而且更可憐的是……
在這個天大的局裡面,自己連一個小卒子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