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放亮,王仙嶠那猥瑣之極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老祖,紫仙子,兩位起來了嗎?”
語氣中的淫邪之味不言而喻。
紫玲玎和唐方此時剛好做完早課,紫玲玎將最後一口濁氣緩緩吐出,站起身來,唐方開門,王仙嶠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在門外,笑嘻嘻不斷往裡面探視,紫玲玎早已經隨身衣物收拾妥當,徑直出門,視兩人如若無物。
唐方在樓下結帳,三人便啟程,紫玲玎一人獨自走在前面,似乎昨晚的那一場雲雨,不但沒拉近兩人的距離,反而顯得有些生疏了。唐方心中暗罵王仙嶠所來非時,一邊在紫玲玎身後小心伺候。
而王仙嶠則是眼中玩味的看著紫玲玎,紫玲玎昨日破處,所以行路姿勢稍稍有些異樣,這一切,在王仙嶠眼中都是一個極大的看點。
王仙嶠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適合而止的道理,嘴巴上的便宜佔夠了就行,若是一再糾纏,紫玲玎可不是什麽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一旦真的發怒,當真會和自己刀劍相向。
王仙嶠領著兩人在街上不停地轉悠,卻遲遲不給出要走哪兒去,唐方都忍不住有些上火,終於,王仙嶠停了下來,用鼻子到處嗅著什麽,點頭道:“應該是了。”
說完王仙嶠快步上前,很快繞過了幾條巷子,停了下來,前面有幾個和王仙嶠看上去年紀相符的小孩,似乎正在玩的不亦樂乎,王仙嶠點頭道:“果然,看來我王某人的鼻子還是沒有退化。”
兩人有些疑惑,王仙嶠指點道:“老祖你可見那幾個小孩有何異樣?”
唐方搖頭,王仙嶠‘循循善誘’道:“老祖用鼻子聞聞。”
唐方用了嗅了嗅,隻覺得這幾個小孩子身上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異香,但是若是沒有王仙嶠提點,當真還聞不出來。
“這就對了,這些小孩並不是普通小孩,而是畜道的人用來造畜的畜引。”
唐方道:“那是什麽。”
“畜道造畜,都是三四歲的小孩為引,因為此時的小孩最沒有意識,最好糊弄。老祖你看著就好。”
幾人在暗巷的角落,看著這幾個小孩子在玩耍,隔了不久,忽然那幾個小孩子似乎聽到了什麽一般,紛紛鑽進了一個狗洞之中。
紫玲玎和唐方同時皺眉,王仙嶠點頭道:“能一次造這麽多畜引的人,定然在畜道中有些門道,我且去看看。”
三人翻過矮牆,裡面是一個很尋常的大戶人家,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走了過來,在他的肩膀上拴著一隻猴子,眼神清澈。
那人把肩膀上的猴子一拍,那猴子立刻下來,從屋中搬來了一個大臉盆,盆中盛滿了飯食,那幾個孩子見到,嘴裡忽然一聲叫。紛紛趴在地上,如狗一般搶食。
紫玲玎和唐方更是看得有些惱怒,這漢子居然將這群孩子當狗一樣看待!
那漢子很乖巧地在那些孩子的頭上撫摸,但是孩子們都埋頭搶食,根本不理會他。
“這群小孩到底年紀大了,不好造畜,只能做一些最為蠢笨的豬狗之物,真正的畜道高手,可以以人為引,造出巨蟒、雄獅,如臂指使,出行之際,百獸相隨,好不威風,當年我曾經認識一個畜道的高手,便能造出百頭雄獅,橫行天下,那才是一個威風。”
“當然我曾經聽過畜道中有一代白娘子,功參造化,甚至能夠造出四大上古神獸,上能入天,下能遁地,那才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惜弟子不才,將這種造畜神技用來坑蒙拐騙,引得畜道之名,一天不比一天,枉費了上古大神女媧留下的這門仙技,造就的這天下最古老的門派。”
“造畜之術,傳自女媧?”
“不然呢?”王仙嶠眼睛一鼓,道,“不然天下間還有誰能夠改變六道輪回,生死法則?”
說話間,那漢子在將小孩子逐個摸完,然後點了一名小孩,那小孩站起來,眼睛迷離地望著那那漢子,漢子打了一個手勢,便將那小孩帶進了屋中。
“去看看。這小子看來是要造畜了。”王仙嶠悄悄地跟了上去。
庭院深深,門窗緊閉,屋中只有一隻紅燭透出微微亮光,三人翻屋揭瓦,打開了一個小縫隙,看著屋中的動靜。
那小孩四肢著地,跪在那漢子腳下,如同狗一般伸出舌頭,吞吐著熱氣,在他的身邊,還立著一隻高兩米的巨型大犬,但是似乎被這漢子使了什麽法術,威風全無,萎靡在一旁。
細看之下,原來那巨犬居然被四肢死死用三寸長釘釘在了地下!
那漢子倒了一碗腥臭難聞的藥水,往小孩子的嘴裡整個咕噥灌了進去,那小孩頓時整個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滾,身上似乎奇癢無比,開始不停哀號,用自己的手將自己抓的血肉模糊。
那漢子看在眼中,眼神中似乎有些希翼。
“這獒犬,乃是我花重金在西域買來的,希望你小子不要糟蹋了。”
說完,那漢子走到澳前的身邊,用刀緩緩地在獒犬的頭頂上開了一個十字。
然後灌下去了一些不知名的藥水。
獒犬頓時開始面容扭曲,但卻只能嗚咽嗚咽地發出細小哀號,想必這漢子已經用手法將這獒犬的審聲帶剪去。
聲音發不出來,但是獒犬卻在不停地掙扎,似乎想努力從地面跳起來,怎奈何四肢被死死釘在地上,任憑它如何掙扎,都只是徒勞。
而與此同時,那小孩渾身已經血肉模糊,鮮血滾滾而出。
唐方已經看不下去了,正要出手,王仙嶠死死按住了唐方,低聲道:“老祖,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若是想知道造畜的行蹤,就只能看下去,在說了,這小孩子早已經被這漢子弄得神經混亂,你就是去救他,也只是一個沒有意識的白癡,老祖,不值得。”
唐方咬牙道:“沒想到天下居然還有這種害人之術!”
“唉。”紫玲玎幽幽一歎,道,“這畜道能夠延綿幾千年,我們正一道早就想將這邪門歪道滅了,但是幾百年來,他們依然存在,自然有他存在道理,你我今天就算殺了這人又怎樣,這種人,只不過是畜道中不起眼的小角色罷了。”
小孩嘶叫,獒犬低鳴,在一旁的那隻猴子似乎都看不下了,用手捂住了眼睛,這屋中血流滿地,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那小孩子已經將渾身上下抓的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滾燙的鮮血,從頭到腳,布滿了全身。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獒犬忽然一聲哀叫,猛地從地上串起來!
但是,跳起來的不是那一整隻獒犬,而只是獒犬的肉身!
它的皮囊居然還死死地被釘在地上。
獒犬在空中打了一個轉,便嗷嗚一聲,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地死去,留下了一張完美無缺的皮囊。
那漢子一把抓住皮囊,往在地上打滾的小孩身上一遮。
那小孩在地上打了三滾, 居然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變成了一隻獒犬!
對於自己的這次所作所為,那漢子似乎很滿意,用手撫摸著那小孩(獒犬)的頭,自語道:“我從十多個畜引之中,單單挑中了你,看來你還是沒有讓我失望。”
小孩似乎通人性,嗷嗚一聲,但是聲音低沉,顯然沒有舌頭。
走幾步。漢子道。
獒犬聽話的向前走了幾步,但是或許是不熟悉這個身體,很快就倒在地上。
“看來還需要調教一番,才能靠你在畜門大會上給我漲臉啊!”
那漢子對著身邊的那個小猴子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好好教他,不然餓你三天。”
那小猴子似乎對這漢子十分害怕,連連點頭,漢子收拾了一下殘局,就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