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爐鼎緩緩地打開,魏十三驟然感到周身的溫度猛升,身體上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慢慢的流失,魏十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天空中風起雲湧,無數的烏雲無風自來,向著烏月鶴的頭頂上不斷的堆積,烏月鶴頓時間臉色大變,這一幕,他曾經在三十年前有過無比深刻的印象。
天罡五雷掌!
與此同時,魏十三也是臉色驟變,這種場景,在場的人,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天雷煌煌,霹靂縱橫。神威一發,斬滅邪精。”一聲清澈入耳的聲音傳來,霎時之間,天際烏雲頓時翻湧不止,雷聲隆隆,,黑雲邊緣不斷有電光閃動,如神獸般翻天嘶吼,一道金光忽然破天而下!
要遭!
烏月鶴頓時間用手猛地一翻,祭起手中的寂滅爐鼎的,鼎身迎風暴漲,一道光柱遮天而至,頓時砸在了烏月鶴的爐鼎之上,光波隨著寂滅爐鼎向著四面八方不斷散播開來,所到處,飛沙走石,一片混亂。
好在有龍虎山道器阻擋,兩人雖然感到勁風割面,但是卻毫發無損。
入眼處,一大一小的兩人緩緩走了過來,烏月鶴手中的的寶劍一緊,冷冷對著來人道:“來的好巧!”
一語雙關,其中之意不言而明,來人是一老一少,自然是許久不曾露面的魏家宗主魏老四和王仙嶠。
王仙嶠湊了過來,睜大了眼睛,瞪著魏十三,訝聲道:“咦,小妖怪,你擺上這個造型,是要鬧哪樣啊?”
魏十三冷冷的橫掃了一眼王仙嶠,將目光投向魏老四,冷冷道:“我技不如人,被這寂滅爐鼎收了,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樁心事,你為何救我?”
魏老四上前拱手道:“魏家魏白慈,見過龍虎山掌教。”
烏月鶴手中的長劍一緊,鎖住了魏十三,眼神中自然不少戒備的神情,道:“魏家宗主,此時拜山,為何不先通知老朽?出手偷襲,未免有悖一門宗主的風度。”
魏老四赧然一笑:“事出突然,實在是沒有辦法,不過烏掌教你神功蓋世,我魏家的些許小計,定然不會傷到您半根毫毛的。”
“一出手就是魏家的看門絕技,魏宗主當真是太看得起我烏月鶴了!”
“不是沒事嗎,你小子唧唧歪歪說些什麽!”王仙嶠不耐煩的一抬手,道,“沒想到隔了這麽多年,龍虎山的臭牛鼻子的脾氣可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烏月鶴道:“魏宗主此來,為何?”手中的劍對著魏十三又緊了緊,生怕魏十三掙脫自己的禁製。
“要人!”魏老四斬釘截鐵地道。
“也要東西。”王仙嶠一指那寂滅爐鼎,笑嘻嘻道。
“好!”烏月鶴不怒反笑道,“想來就來,想要就要,你還真當我龍虎山是什麽地方了,魏宗主,你我三十年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難不成今日又要重蹈當年死鬥不休的覆轍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魏老四抬抬眼皮,道,“若是我記得不差的話,是你龍虎山不守規矩,先把我祝由的人擒了吧?”
“唐方之事,其中自有曲折,我原本準備派人將此事與你說清楚,你既然來了,我自會跟你細細解釋,不過,我記得不差的話,魏十三已經判出祝由,不是你祝有的人了,他今日犯山,連殺我龍虎山數名弟子,我先料理此事後再說!”
魏十三本領高強,烏月鶴能製住他一時,不代表能夠永遠製住他,先將此人料理之後,才能永絕後患,不然依著魏十三睚眥必報的性格,他龍虎山日後將永無寧日!
“咦這是什麽?”王仙嶠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雙眼都在放光,嘴一張,嘴裡面吐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綠色蟾蜍!
烏月鶴豈能不是識貨之人,這正是鳳凰山的守山四尊之一,消失在世間不知道多久的,無尾!
那無尾一出,頓時間,千眼便似乎有了感應一般,向著無尾衝了去,兩物如同久別重逢的故友一般,在空中不停地翻滾,王仙嶠吟吟笑著,托起手掌,兩物如同見到主人了一般乖巧的落在了他的手掌中,王仙嶠翻手,將兩物納入懷中!
不用吹灰之力,便收了鳳凰山的兩隻千年蠱毒,這看起來冒冒失失的小孩子,來頭不善!
烏月鶴心如電轉,這魏十三已經在自己掌控中,自己殺他之後,魏家即便是報仇,單打獨鬥,他不怕魏家宗主魏老四,可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子,卻成了一個變數,他的底細,自己實在是不清楚,道門中,何時會有這等才覺驚豔的小輩?
“十三雖然當年有錯,但是他身體裡面始終流著的是我魏家的血,我魏家的事情,我魏家可以自己解決,鄔掌教,請你網開一面,將魏十三交給我,我自然會給你龍虎山一個交代。”
“你還是殺了我吧。堂堂的烏月鶴,烏大掌教,難道這點魄力都沒有嗎,要知道,你龍虎山的師兄師弟,可都是死在我的手裡面的。”魏十三道,對於眼高於頂的他來說,死在烏月鶴的手中,他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但是若是落在了魏老四的手裡面,這小子不知道有多少陰狠的手段要用在自己身上,到時候,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把他給你,那豈不是放虎歸山,我龍虎山日後還有寧日?”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王仙嶠攤手道。
烏月鶴正視王仙嶠,道:“這為小兄弟,看上去年紀不大,難道你家的家長沒有跟你說過,我龍虎山在道門中的地位嗎?”
王仙嶠聽完這一句,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整個人都差點在地上打滾,道:“我不知道你龍虎山的威名?你們家的老祖宗給老子提鞋的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看招!王仙嶠忽然大聲道,頓時間一道閃電般的物件向著烏月鶴飛去!
毫無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