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清清嗓子,臉上慎重起來,道:“不怕唐先生笑話,我唐家雖然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但是還是有些虛榮的心,我們雖原則上講究‘戀愛自由’但是說實在的,恩,唐先生,恩,我們之間似乎在溝通上還存在一些問題,所以我希望maya能夠找到一個既讓他自己滿意,當然也最好能夠讓我們也滿意的男人。 唐先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番話,唐朝說得彬彬有禮,但是其實中心意思就是說唐方配不上他們唐家,唐方豈有不明白到道理,點了點頭,道:“伯父,我知道,請您給我時間,三年之內,我定然讓您刮目相看,到時候我一定風風光光的迎娶夢琊。”
唐朝笑道:“若是這番話,唐先生在和約翰比鬥之前說的話,我定然不信,但是唐先生向我展示了你的才能,我知道唐先生只是懷才不遇,若是有機會,唐先生定能風雲際會,在這亂世創出一番自己是的事業,現在國難當頭,我等雖然有心但無力,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唐朝擺了擺頭,道:“雖然我已經入了美籍,但是心中時時掛念祖國,逸仙當年也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廣州起義,我等華僑也是出過一份心力的。只是,罷了,罷了。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中國如今卻更加國將不國,小兄弟,若是你從軍的志願,我願意為你引薦。當今正是用人之際,需要先生這樣的人才啊。”
唐方心中一動,說實在的,多年的軍旅生涯已經讓他心生厭煩,但是不忍當面駁了唐朝的面子,點了點頭道:“若是有機會,我自然是願意為國效力。”
唐朝拍了拍唐方的肩膀,笑道:“小兄弟,這是我的名片,你只需要給藎忱將軍,他自幼與我交好,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藎忱將軍!”唐方心中砰然一動,這可是比自己頂頭上司還要高上無數個無數個台階的高不可攀的人物啊,若是能夠投靠他,自己平步青雲之日指日可待,但是想到這份恩情是唐朝給予的,即便自己當真以後有了出息,也逃不過唐朝的臂助,在唐家也會始終抬不起頭來,當下收了心思,接下名片,道:“有機會我會好好乾的。”
“好孩子!”唐朝道,“今日你我就約法三章,若是三年之內,你有了大出息,我八抬大轎,將maya親自送到你府上,若是三年之後,你依然,恩,就希望你能夠跟夢琊斷絕關系,唐先生乃是一個守諾重信的人,應該不會做出讓我們這些老家夥不高興的事情吧。”
唐方點了點頭,毅然決然的道:“唐先生,請你放心,給我三年之間,我一定會娶夢琊的。”
“好!”唐朝讚許地點了點頭,對著唐方道,“我跟夢琊還有一些私事要談,唐先生就請……”
“夢琊,好好照顧伯父,不要跟他吵架了,我還有一些小事,等會再來找你。”唐方識趣地道,和唐毛毛一起離開大廳。
回到屋中,唐方這才猛地松了一口氣,自己先是用雷霆之勢,打壓約翰,鎮住了唐朝,讓他對自己重新評估,然後投其所好,大拍馬屁才和唐朝微微緩解,但是唐方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唐朝這種老狐狸會當真‘欣賞’自己,否則,那三年之約中,所謂大出息的概念卻絲毫不提,何謂‘大出息’家財百萬,抑或一呼百應?唐朝不說,唐方自然不會去問,他只知道,自己還有三年的時間,用三年的時間,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到時候,就算唐方不說,唐朝也會哭著求著將唐夢琊送給自己。
生意人,一切都是生意。唐方子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整了整衣襟,開始入定吐納,修習陰符經。
“maya”待唐方走後,唐朝的臉驟然一拉,輕聲問道,“告訴我,這唐方到底是何等人物,是不是就是傳說中滅了王家的那個人?”
唐夢琊嘴一嘟,沒有好氣地道:“你問我我問誰,也許是,也許不是哦,你要是喜歡,就叫你的手下那群狗腿子去查好了,本小姐沒興趣。”
“怎麽說話的!”唐朝臉色(4)一沉,道,“maya,別忘了我們來中國的目的!現在中國道門中都傳言紛紛,說有人生入過十三鬼門中的‘落星門’並全身而退,要知道,若是能夠抓到這個人,從此人嘴裡撬出十三鬼門的秘密,我們就可以回去好好交差了。”
“那是你的事情,關我什麽事,我只知道唐方是我心愛的人,至於其他的,問我,一概不知。”
“他速度這麽快,絕非人類所能達到,他是不是……僵屍!”
“僵屍!人家能吃能睡,好得很,怎麽可能是僵屍,還有”唐夢琊湊了過去,小聲道,“他那個事兒也很猛哦。”
“你!”唐朝頓時臉色大變,厲聲道:“你居然!”
“爹地!我今年二十三歲了!”唐夢琊沒好氣地道,“你們可不可以少管閑事!”
“好!”唐朝強忍著怒氣, 道,“我不管這些,我只要十三鬼門的鑰匙,我只要它!不管怎麽樣,你在規定的時間必須交給我,否則,後果你自己知道!還有那個唐方,你最好盯緊點,我覺得他十分可疑。”
唐夢琊歎了一口氣,道:“唐朝,我真的有時候很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唐朝一愣,柔聲道:“夢琊我這是為了你好。”
唐夢琊嘲諷道:“你所謂的無非就是為了你自己的前程吧,唐朝,我不管你怎麽樣,但是如果你要是敢打唐方的主意,別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女生外向,果然如此,”唐朝苦笑道,“我就不在這裡再耽擱了,maya你做事一向有分寸,希望這次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唐朝站了起來,帶著妻子離開皮特的家,唐夢琊則是送都懶得送他出門。
由此可見,這對父女的關系,其實早已經僵到了極點,一切只是在唐方面前演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