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在場還僅剩下的幾個村名頓時都嚇得魂飛魄散,拔腿便跑,雙唐雖然經歷不不少奇異的事情,反映比眾人來的小些,但是相互看著對方那張變色的臉。
是二娃子,兩人同時認出了這個怪物的身份,但是只是為何,他會棺材裡面,而且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張父一連退了三步,驚聲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你是……二娃子……”
在不遠處山頂上,一個穿著道袍的人早已經注視這裡很久了,山風吹起他額前長長的劉海,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棺木中的二娃子,喃喃地道:“是……是……這樣的嗎?”說完運足腳力,從山頂上飛速地向事發地點飛馳而下。
二娃子重新附身下去,露出一口如同鐮刀鋸口一般白森森的牙齒,便要在去啃噬張小六的屍體,忽然張母如同發了瘋一般衝了出去,從二娃子的身下搶過了自己自己兒子的身體,死死地抱在手裡,哭咽道:“要吃,就吃我……不要吃我兒子……”婦人雖是農婦,但是確實極為相信因果循環的報應,二娃子失蹤之後,她便起了疑心,屢次詢問丈夫,張二都是閃爍其詞,婦人已經隱隱知道二娃子已經死在了自己丈夫手裡,但是殺人償命,自己對丈夫的做法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丈夫叫出二娃子的名字的時候,她已經想到這怪物一定是死了的二娃子來找他們報仇了,張小六新死,面容已經被啃噬得面目全非了,身上依然有紫黑色的血水滲出,染紅了婦人的衣裳,婦人抱著張小六在棺外對著二娃子連連叩頭,道:“二娃子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麽仇恨就向著我這個做娘的來就是,小六子已經走了,你就要讓他安心的去吧……求求你了,不要折磨他了……”聲聲若杜鵑啼血,淒厲非常。
二娃子在棺木中忽然頭微微一偏,發出“哢哢”的聲響,緩緩地站了起來,似乎每一個動作都是分解了一般,身上似乎又如同被人吊起的牽線木偶,每一個動作的機械,沒動一下,身上就伴隨“哢哢”之聲,傳進眾人的耳朵,一陣心悸,唐方與唐夢琊將槍上膛,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怪物,因為此時的二娃子,已經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麽,必要的防衛還是不能少。
忽然張二從地上拾起了一根哭喪棒,衝到棺材前面,獰聲道:“去死吧。”手裡面的哭喪棒照著二娃子劈頭蓋臉的打下去,用盡了全身力氣,但是這哭喪棒做的並不結實,沒兩下就斷了,張二左顧右盼,找不到稱手的武器,乾脆赤手空拳跳進了棺材裡面,要跟二娃子搏鬥。
可是身邊的張母一把抓住了丈夫,哭著道:“張二,算了,這是命……我們張家……認了,快跟二娃子叩頭……求他饒了我們……”
“呸!”張父知道,自己對二娃子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二娃子現在變成鬼了,肯定是找自己來復仇的,求他是沒有用的,只有打,往死裡打,把這惡鬼打怕了,他才不會再來騷擾張家上下。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唐方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了,趙寡婦固然可憐,但是張家也好不到哪去,看著張母這般無助可憐,丈夫如此歇斯底裡,唐方對於張父的一絲怨恨也消失殆盡,常歎口氣,感歎著命運的殘忍。
忽然唐夢琊大聲叫道:“二娃子你能聽到我說話,對不對?”
二娃子忽然身子稍稍一振,臉色露出思索的神情,似乎在努力想著什麽。
“二娃子,張小六是因為你而死的,他死了,
這是命,不管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這也是命,你若是一心報仇,就不怕因果循環,報應到你自己身上嗎?你娘……還沒死!”二娃子聽唐夢琊說完,站在棺材裡面定了半晌,緩緩地從棺材裡面爬了出來,似要離開,這時候,忽然張父大聲道:“這是個鬼,留不得,燒了他,燒了他,不然他會還來找我六的麻煩的!”
“你就少說兩句!”張母歇斯底裡地喊道。
“燒!”對,張父似想到了什麽, 掙脫了張母,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還在燃燒的蠟燭,一步一步地走走向二娃子,張二的手顫抖地厲害,火光下面映襯這他有些喪心病狂的臉,就如同前晚他殺二娃子一般。
二娃子緩緩地回頭,看見了張二這張臉,二娃子的整張臉開始有些變化了,裸露在外面的血肉開始抖動的厲害,似要片片地往下掉落下來。血水滲出,將二娃子的全身染得通紅。
唐夢琊心底咯噔一聲響,脫口道:“糟糕。”
果然,這二娃子那張沒有了上嘴唇的口緩緩地張開了,露出裡面森森的白齒,開口說了一個字:“死!”
二娃子第五次開口了!
“哐當!”張二手裡面的蠟燭掉在了地上,張二雙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喉間,雙目向外面凸出,整張臉漲成了醬紫色,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小六子平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奇變陡生,讓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唐夢琊飛快地跑了過去,玉手探向張二喉間,張二的喉間腫的比平日大了好幾倍,裡面似乎有東西在不停地爬動,張父的臉變地越來越難看,痛苦地扭曲著,隨時都有可能死。
“這……是怎麽回事?”唐夢琊努力地思索著自己的腦海中所有的記憶,二娃子當真是不開口便罷,一開口便死人,難道這孩子會傳說中的‘死咒’,說一字死一人?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不想他死的話,就不要亂動。”
眾人回首,張二絕望的臉上閃出一絲喜色,掙扎著跪倒在地上,努力擠出幾個字:“大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