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方家,唐方馬不停蹄地往白家狂奔而去,因為在方家出了他一切想不到的變故,他不知道白寒是不是誤以為自己沒有依照原計劃行事,唐憶還在他手上,若是這老頭兒惱羞成怒,將怒氣發泄到唐憶的身上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唐方心中默默地道:“白寒,若是你敢對唐憶下手,我必殺之。”
唐方身形何等迅速,在午時的時候,便到了白寒的家,推開門來,只見唐憶乖覺地坐在板凳上,端著小碗不停地扒飯,而在他身邊則是站著白幼娘,面帶笑容的看著唐憶,看得出兩人相處地十分融洽。
見唐方沒有打招呼就衝了進來,白幼娘頓時嚇得退了幾步,在看看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裳,俏臉一紅,忙鑽進了裡屋,而唐憶則是一蹦三尺高,喜道:“叔叔,你回來了!”
唐方終於松了一口氣,心中大定,抱起小唐憶,道:“這幾天乖不乖啊,有沒有跟爺爺和姐姐惹麻煩。”
唐憶眼睛一紅,有些埋怨地道:“還幾天,叔叔你都去了三個月了,我還以為叔叔你不要我了……”
“這麽久?”唐方微微一驚,道,“好了,叔叔這不是回來了嗎?叔叔這就帶你走,好嗎?”
似乎聽見堂屋中唐方的聲音,白寒從裡面鑽了出來,笑道:“原來是唐兄弟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呵呵。”
“這,”唐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答應白寒的事情沒有做到,哪知道白寒大手一揮,道,“我知道這方家最近出了寫狀況,方老二的兒子在修什麽白骨觀,自然是防守嚴密,原本我說好大鬧方家一場,給唐兄弟引開方家人注意力的事情,老夫也沒有做到,所以說起來,還是老夫的不是,只是唐兄弟這些日子去哪兒,唐憶每天都問我,弄得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叔叔以後不準丟下小唐億了。”因為唐方的回來,唐憶格外的高興,比起剛遇見她的時候,瘦骨嶙峋的模樣有了很大的變化,臉上的肉也多了,看來白寒倒是沒有虧待她。
這個時候,柔柔弱弱的白幼娘再此出來,此時的她,已經穿上了很傳統的湘西農家少女的衣裳,周身遮得嚴嚴實實地,似乎還有些因為唐方貿然闖入而含羞帶怯,不敢正視唐方,不過心靈手巧地她,只在這短短的幾分鍾之類,已經開始準備往外面端著招待客人的飯菜了。
很快,白幼娘又再次張羅出了一桌農家飯菜,做完之後,白幼娘自然是不會上席,在一旁伺候這三人喝酒吃飯,唐方與白寒觥籌交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漸漸的,白寒便將話題引到了唐方的身上,道:“唐兄,告訴我,這些日子,你是否一直藏在方家家中?”
唐方不想隱瞞,點了點頭,白寒看著唐方,道:“是否另有一番機緣?”
“算是吧,”唐方道,說實在的,這三個月,他在湖底打坐,就如同做了一場夢,但是清醒過來,這場夢的所有場景都一一歷歷在目,而當他出了方家家門的時候,只是按照夢中的隱隱約約捕捉到的一些東西,隨手一招,哪知道,當真就將方家的那顆要命的老槐樹招到了手上,當時這一招,莫說差點嚇到了方柳的一條老命,說實在的,他自己也是嚇得不輕,只是在紫玲玎面前,不忍丟了這張老臉,所以這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唐兄知道,方家小兒到底坐過了白骨觀了嗎?”這點對於白寒來說也極為重要,問起此言,不由得身軀稍稍傾斜向了唐方。
唐方搖了搖頭,道,“白老漢,說實在的吧,其實這三個月我真不知道怎麽的了,就在那該死的湖裡面打了三個月的坐,其他的什麽的不知道……嘿,不是剛才唐憶提起,我還真不知道,我居然坐了三個月這麽久。”
“我與唐兄弟雖然是交淺言深,但是我可是真的把唐兄弟當成忘年之交啊,唐兄弟還希望能夠對老朽直言,當然,若是唐兄弟有些事情不便與老朽透露的話,就當我沒問過,喝酒,喝酒。”
白寒的話裡面,透著對唐方的若乾不信任,但是唐方也懶得管他,白寒這小子,他太精了,他滿肚子的秘密,又豈向他唐方透露過半點,即便是如同擠牙膏一般,唐方從白寒的嘴裡也只是撬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且,最讓唐方覺得奇怪的是,也許這白寒,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根本就是在空手套白狼,耍著他唐方玩兒呢,唐方即便真的幫他偷到了勞什子祝由的十三針,恐怕這小子也只會擠出一個屁來。
現在,唐方已經有了新的目標,那就是方家的方雲,唐方隱隱覺得,或許這趟方雲要找的東西,肯定會跟屍有關,所以唐方這才乾淨利落的答應下來,至於這白家老兒,過河拆橋的事情,本就是他唐方的拿手好戲,唐方此來隻為接唐憶,至於什麽偷雞摸狗的行當,您老人家自己一邊玩去吧。唐某恕不奉陪了。
唐方夾了一塊肉,往唐憶的碗裡塞去,道:“小孩子正在長身體,多吃點。”唐憶自然是和著飯,興高采烈的吃了起來,
白寒忍不住地湊了過來,道:“唐兄,白骨觀乃是關系到我祝由的大事情,若是當真方雲過了白骨觀的話,可能我祝由四脈的實力就將重新洗牌,所以,唐兄……”
“哦。我知道方柳的一個兒子,沒死,長得不錯。”
白寒的臉色變了變,道:“看來是過了,真能過白骨觀?不可(5)能吧?”白寒一臉思索,“若是當真如此,魏、鄔兩家為何都沒有任何反應,不尋常啊。”
白寒一個人在盤算著,唐方則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時不時地還要跟唐憶調笑幾句,
忙得不亦樂乎,心思根本不在白寒的身上。白寒問道:“此番你我合作失敗,唐兄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有的,但是絕不跟你再乾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白老兒,你是不知道,那湖裡面都些什麽東西……那都是……”
“都是什麽東西啊?”唐憶仰起頭,好奇的問道。
“都是一些……反正都是一些不好玩的東西。”唐方擺了擺手,本想在白寒面前訴訴苦, 講講他唐大將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事跡,然後博取一下白家父女的同情,最後白寒抓住唐方的雙手,飽含熱淚地道:“好人啊,多謝你啊。”
然後唐方毫不在乎地回答:“沒什麽了,就是累了點,哈哈,唐憶這些日子的飯錢就免了吧。”
……
但是現在唐憶在這裡,唐方不想將那池中的惡心的屍體和那蛇形鱔魚形容一番,畢竟,咳咳,大家都在吃飯。
“方家的一個人跟我已經有約,我安頓了唐憶之後,就跟他匯合,我估計他帶我去的地方,很有可能跟屍有關。”
“嗯,”白寒道,“原來如此,既然唐兄弟有約了我就不厚顏相邀了唐憶在這裡挺好的,小姑娘聽話得很,幼娘跟他相處地很好。”
“嗯,唐憶還有一個親戚在這裡,唐憶就跟他住會比較好一點。”唐方隨口胡謅,心中道:開玩笑,把唐憶放在你這裡,不等於老子半條小命給你捏著?
看書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