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嶠瞬間便進來,但是聲音卻戛然而止,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尊巨無霸一般的雕像,喃喃地道:"難道真的被你找到了,想不到真的被你找到了……那只是一個傳說罷了,你居然真的信了……還真的找到了這地方……"
魏十三看著王仙嶠的身影,仿佛對他的出現根本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淡淡地道:“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依著你的本事,外面的那些東西根本奈何不了你的。 ”
王仙嶠不理會魏十三,甚至都忘了此來的目的,站在原地,呆若木雞,道:“這玩意原來真的存在……魏小妖怪,也虧你能夠找到這東西,難道你想當第二個法海不成?”
“法海……”魏十三嘴角輕笑,露出一抹不屑,淡淡地道:“法海又算什麽東西,若是我與他同生一個時代,論天資,我自問不在他之下,他不過是佔了點贏勾血脈的便宜,然後勾引了那龍虎山的小丫頭片子,靠著女人上位,我何屑為止。”
“我當年就看出你野心不小,但是憐你天資,不忍毀去,如今想來,確實多又不是,當年在落洞的時候,我就應該親手將你毀去,更不應該將判術傳授給你,如今遺禍千年,老夫悔之晚矣……”
“老妖怪,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是什麽德性,我會不知道?”魏十三訕道,“當年你若非摸出我身上這根命骨,又焉能手下留情饒我一名?若是不是這玩意救了我,我怕是和那些可憐的洞女一般,成了你延續輪回的工具了,怕是現在只是一根腐爛不堪的欄目頭罷了。”
王仙嶠嘿然一笑,道:“不錯,你魏十三不是真小人,我王仙嶠也不是偽君子,不錯,我承認,當年我之所以將判術傳給你,確實存了私心,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依著判術,把那個該死的天目給判了,讓老夫能夠走出落洞,但是這二十幾年來,你曾幾何時想過去落洞和我敘舊,何曾想過在落洞中還有你***一個救命恩人在!”
“原本我是打算滅了魏家,了去今生這樁血債,就回落洞找你的,現在你自己出來了,就輪不到我出手了,你在落洞中呆了那麽多年,早出幾年,晚出幾年,又有什麽關系。”
王仙嶠頷首,道:“如我所料不錯,你滅了魏家,第二個便是方家了吧。”
“嗯,”魏十三好不否認,點頭道:“祝由尺在這家手中,祝由尺中藏有我判祖大密,落到那些人手中,原本就是暴殄天物,祝由尺只有在我手中,才能重現當年的威威風。”
“滅了方家,然後就是鄔王二家,再然後就是龍虎山,正一所有道門,甚至,你連法海都不會放過,若是當真讓你修成了那玩意,估計你連屍**都敢闖,乾出和當年法海同樣的故事,不過當年法海敗了,你覺得你能成功嗎?”
“法海之敗,根本就是出在一個女人身上,法海自以為入了佛門,便可以六根清淨,簡直就是自欺欺人,我和法海不同,我沒有羈絆,只要擋在我前面的人,無一不可殺!”
“甚至對你一片癡情,以人身入妖身的女子,甚至為你判出鳳凰山,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為你癡守二十余年的女子!”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從黑暗處,魏求喜緩緩地走來。
但見魏求喜,魏十三微微有些驚詫,道:“想不到你居然能夠活著來此。”
“我自然是死不了,但是有些人就說不定了。”
“人各有命,強求不得。”魏十三冷冷道。
魏求喜微怒道:“魏十三,你果然是冷血無情的緊,難道你就絲毫不關心龍女的死活嗎?”
“她不過是我手中的一件道器而已……”魏十三頓了頓,搖頭道,“不對,她甚至不能算是一把合格的道器,不然你也不會來此了。”
魏求喜盯著魏十三看了半晌,一字一句道:“魏十三,天不收你,當真是瞎了眼。”
“哈哈哈哈”魏十三仰天長笑道,“天算個什麽東西,天敢收我判師嗎?”
“天不收你,我來收!”魏求喜怒火中燒,手中一揮,銅錢劍在手,身法如電,向著魏十三猛地衝了過去,魏十三搖頭道:“太弱!”
魏十三乃是和魏求喜交過手之人,魏求喜的實力,早已經被他摸得通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三指輕彈,便毫無花俏穿過了魏求喜的劍法之中,正要點中魏求喜的銅錢劍身,就在這個時候,魏求喜的身形瞬息一變,速度快了不少,那銅錢劍上的光束更是暴漲,如同水銀瀉地,無孔不入,隻取魏十三的面門。
魏十三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三日不見,這魏求喜的功力突飛猛進,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難道前日,此子是故意隱藏實力不成?
魏求喜一聲大喝,銅錢劍光芒巨甚,瞬間掃過,魏十三微微一驚,身形後退,避開了魏求喜必殺之招。
“能將老夫擊退半步,傳言出去,也足以讓你笑傲半生了,”魏十三眼中光芒凌厲,看著魏求喜,魏求喜隻覺得這魏十三眼中的目光如同寒風卷雪,寒冰刺骨,若不是他憑空漲了多年的功力,怕是敢單單這魏十三的氣勢,就已經讓他不戰而降了。
“可是你終究是逃不了的!”魏十三大喝,雙手搓刀,瞬間,在手掌中傳來劈劈啪啪的閃電之生,紫色電芒如刀,一往無前地對著魏求喜猛刺過去,那紫電盛烈無比,似乎無人能敵,魏求喜嘴一張,猛地一噴,一道血泉噴出,裹住紫電,粘稠的血水,粘在那紫電之上,遮掩了紫電的寒幕,同時也讓魏十三裹步不前,不能衝殺而至。
“幽冥血水,看來落洞中你沒有白呆,在幽冥血泉中洗毛罰髓,另有一番際遇,只是……判師叫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在五更!”
說完魏十三須發倒豎,電芒如同道道毒舌, 纏繞周身,而掌中的那道紫電刀芒,更是瞬間暴漲,壓過了魏求喜的血泉水,兩人僵持不下,但是看臉色,魏求喜似乎依然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
“破!”魏十三大喝一聲,那到紫電如同利刃破帛,撕開了魏求喜粘稠血泉,直噴魏求喜的面門,就在這個當口,忽然只見清光一閃,的一聲,魏十三步伐頓止,魏求喜則是神色狼狽,被王仙嶠一把推到在地。
再看地下,只見王仙嶠的乾坤金光戒滴溜溜地在地上打轉,王仙嶠上前攥住了戒指,歎了一口氣道:“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魏字,你們兩個一上來就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
“哼!”魏求喜盡管再敗魏十三之下,但是眼中卻沒有半分懼意,死死盯住魏十三,道:“總有一天,你會敗在我的劍下。”
“小夥子,年紀輕輕的,何必呢?想報仇又何必急於一時,你年輕,有的是時間,等這老家夥老得快斷氣,頭也動不了,手也動不了的時候,你上去補一劍不就什麽仇都報了?小夥子,報仇就是一個比誰活的更久的遊戲,當年老人家多少仇人,結果呢,都被老夫熬死了,這才是大英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