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龍便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唐方的手中,讓不少還在張家大院沒有離開的軍統網羅的道人們紛紛唏噓不已,他們雖然都是身懷絕技之人,但是到底不能做到真正出世,為人間**牽扯,這才心甘情願地被軍統收買,成了李鑫對付唐方的一枚棋子。
“唉,沒想到這唐方居然這般厲害,我等二十多人在這,居然還被他得手了,張若龍被他殺了,李鑫那賊人又是漢奸,這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你們桃山不是一向號稱捉鬼擒魔無往不利的嗎,怎麽今天也慫了,面對唐方你一個屁都不敢放。”
“哼,你橫什麽橫,剛才你不是也沒有出手嗎?終南一脈的首席大弟子,辛敖子。”
“呵呵,我終南一脈到底是小派,比不得你們桃山,羅峰山,紫金門的高手,你們不出頭,卻要我出頭,是何道理。”
“哼,若不是那小子控制了噬金蟲,我倒是要好好的跟他鬥上一鬥的。”
“好了,好了,不要爭了,這次我們算是栽大發了,”一名面善的老者出來打著圓場,唏噓道,“沒想到,唐方的身手這麽了得,連墨門、坐觀、分金的高手全部折在了他的手裡,假以時日,怕是連陰山的玄紫辰,龍虎山的掌教都不是他的對手了,若是此人一旦有了狼子野心,怕是中原道門將有浩劫啊。”
“你聽說了嗎?剛剛外面的人貌似都在議論,唐方臨走時在長沙城門前留下了一行血字。”
“哦,什麽?”
“天下之人,除了生我者,與我生者之外,余者皆可殺!”那人頓了頓,道,“看來這唐方殺心已起,我們又是和他有過節的人,怕是……”
“我看未必,唐方雖然心狠手毒,但是卻絕非是非不分之人,剛才若是他驅動噬金蟲,怕是在場的人都得死在他的手裡面,他放我們一馬,隻單單殺了張若龍一人,看來此人心中還是尚有善念的。”
一名老者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
“此人我是惹不起了,日後只要他唐方出現的地方,我自然是要退避三舍,告辭了,諸位,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告辭,”一人苦笑道,“我們還能去哪?”
“是啊,”一人有些感概,“我們都是軍統的客卿,雖然不算是正規軍統的編制,但是也算是直接聽命李鑫了,李鑫的身份已經暴露,若是他繼續在軍統中,怕是後患無窮啊,難道我們要跟著這個漢奸為虎作倀嗎?”‘’
“不行,我一定要到戴先生那裡揭穿他!”一人嚷道。
“不管怎樣,軍統怕是回不去了,我們這麽多人都攔不出一個唐方,戴先生怕是不會有多余銀子供著我們了。”
“李老又何必自責了,唐方是何等人物,他是贏勾之後,僵屍真主,我們就算是敗在了他手上,又能如何,再說天下之大,憑著我們兄弟們幾個的本事,還怕沒有飯吃麽?”
一人苦笑道:“看來我有的回去幹尋龍點穴的老買賣了。”
“你還好點,我這下看來又得回去守著我的義莊咯。”
“我和我的幾個兄弟,布布道場,唱唱往生咒,倒也過的自在,省的在這軍統中受他娘的窩囊氣!”
“兄弟們我齊凱先走一步了,日後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一人抱了拳,便要離開張家大宅。
“我也走了,都散了吧。”
“走了,走了……”眾人各自收拾,三三兩兩的結伴準備離開。
“你們誰都走不了了。”忽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眾人抬頭,卻是去而複返的李鑫。
諸人一齊驚訝,齊聲喝道:“怎麽是你,你這個漢奸。”
“漢奸,呵呵”李鑫笑了笑,因為受傷,導致臉色略顯蒼白,但是更增了一份詭異,“我三歲入中原,拜入塔教高人門下,不過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乃是如假包換的大日本帝國之人,而你們,醜陋的支那人……”
“你!”一人臉色驚慌,大聲道,“唐方好心饒你一命,你卻去而複返,為什麽。”
“為什麽,就因為你們知道了一個不該知道的秘密。”
諸人心中頓時一沉,立刻明白,李鑫去而複返,為的就是殺人滅口,保住他在軍統中細作的身份。
“你以為你是誰,唐方嗎?就算是唐方出手,也沒有把握將我們在場所有人一起殺死,你又有什麽本事。”
“大家好跟這個***嗦什麽,並肩子上,把他殺了!”人群中有人高喊道。
一人跟著李鑫的身後緩緩地走了進來,進門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皺眉道:“師兄,就是這些人嗎?”
李鑫點頭道:“不錯,這些人必須死。二十多個所謂的高手,連一個唐方的殺不死,留著也是廢物!”
那人一聽唐方的名字,眉頭微微一皺,神情有些複雜。
“我到你有什麽本事呢,不過是請了個幫手而已,不過這嬌滴滴的女人能起什麽作用。”
“不用猜,這個女子肯定也是日本走狗,大家夥不用客氣,將這兩人一起殺了,也算是我們為中原道門做了一件好事!”
“呸!怎麽可以就這麽便宜了這個姑娘,大家留給我樓三,看我如果生擒這小娘子!”
在諸人的聒噪聲中,那女子顯得分外的平靜,冷冷地道:“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上!”一人抽出了長劍,招呼著諸人,一起殺了上去,頓時間將兩人圍的水泄不通。
就在此時,忽然屋外紅光大作,一個高約數丈的怪物出現在那紅光中,登時所有人大驚失色,驚呼道:“那是什麽!”
“式神!是陰陽道的式神!”
那物出現,宛如帶著一股不可抵擋的殺氣一般猶如實質地刺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忽然一個如同梵唱般的聲音響起:“鬥!”
那紅光中的怪物發出一陣吼叫,頓時,天空中彌漫出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息,仿佛帶著毀滅世間萬物的力量,暴虐而來。
“是安倍!”忽然一人撕心裂肺地吼道,“這人一定是安倍。安倍親來了!”
在這股強大的氣息面前,所有人都感到死神的降臨,如同渺小如塵的螻蟻一般仰望著這巨大如山河般的怪物!
噗。忽然一人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人未至,但是這股強大的殺氣,已經將他活活地逼出了內傷!
噗噗噗!幾人登時同時吐血,歇斯底裡的狂吼道:“快跑,跑啊!”
那巨大的紅光在空中慢慢的凝實,化作一隻血紅的大爪,並且還在不斷的放大,霎時間便將整個天空遮蔽,伴隨著電閃雷鳴之聲,徹底將這張家大宅籠罩在了身下。
“轟!”那張巨大無朋的手掌上帶著血色的閃電,發出滋滋之聲,縱橫交錯,從那巨爪間降落,直接劈中了在場的一個倒霉之人。
轟!那人居然連反映的余地都沒有,就被這道閃電劈成了一道青煙!
閃電不斷閃動,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肆意在張家大院中收割著這群人的性命,不少人企圖從這張家大院中逃脫,但是硬生生地被李鑫和那女子逼了回來。
眾人如困籠中,不少人開始發狂大吼,死神的陰霾籠罩在這張家大院,所有人似乎都已經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模樣!
轟,緩緩地那大手這天而下,落在了張家大院中,將整個張家大院壓在了掌底!
再起之時,張家大院已經化作了一片灰燼!
再無一生人存在!
所有在場的人,都已經粉身碎骨,甚至連屍首都再也找不到了。
那紅光耀眼的怪物這才慢慢的收斂神光,慢慢地降落下來,然後慢慢的消失無蹤。
在這紅光的前面,這才隱隱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只見此人坐在輪椅之上,仿佛行動不便,整個人乾枯瘦小,手中拿著一根奇怪的木棍,頭上一道鬥笠遮住了相貌,身上穿著乾淨樸素的素服。
此人用手緩緩圈拳,放在嘴邊,不停的咳嗽。
李鑫忙走了過去,恭恭敬敬地道:“師尊”(日語)
“哼!”那人冷哼一聲,用日語回道,“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
“一日師恩百年難忘,小徒不敢絲毫忘記。”
“我等日本一脈,配合大日本天皇的計劃,潛入中原,誰知道一入中原便連連受損,你兩名師兄都慘死在了唐方的手裡,你到底怎麽辦事的!”
撲通,李鑫一下子跪了下來,道:“是我無能,還請師父責罰。”
“我日本陰陽一脈的規矩,你自己也懂,但是念在你對天皇還有些用,就暫且記下你的狗命。”
安倍沙羅在旁不停地拍著安倍**師的後背,微微責備道:“你怎麽一來就動用式神,你現在的身體自己不知道嗎,萬一引發了逆風,看你如何是好。”雖然安倍沙羅也是神情恭敬,但是卻全無李鑫般的噤若寒蟬,甚至還敢數落安倍**師的不是。
“呵呵,你小娃兒。”安倍**師絲毫不以為意,笑道,“看來也是慣壞了,既然敢私自背著我跑到中原來,怎麽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哼!都是一些不開眼的小蟊賊,一點都不好玩。”
“唐方呢,你在他手下沒有少吃癟吧。”
“爹。”安倍沙羅微微嗔道,“我說過誰都不準在我面前提他,你還提。”
“好了,好了。”
安倍**師回頭對著李鑫道:“這次我幫你解決了後患,但是不是每次我都可以這麽巧的出現,若是這次不是我恰好來了,我看你如何收場!”
李鑫埋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恨意,咬牙切齒地道:“都是唐方那個畜生,不是他,我怎麽可能暴露身份。”
“好了,你三番兩次煽動中原道門眾人圍捕唐方,都沒有成功,反而讓他名聲越來越大,看來除了我這把老骨頭還稍微有點用之外,你們,沒有一個靠得住的,我大日本陰陽一脈,乃是大日本的國教,若是交給你們手上,當真是千年威名,毀於一旦了。”
“師尊打算怎麽辦。”
“不能在姑息養奸了,”安倍**師微微皺起眉頭,道:“最近中原道門中熱鬧地很啊,聽說判師之祖也出現了。”
“不錯,好像有所耳聞,似乎跟唐方打過一個照面之後,便消失無蹤了,我已經派人尋找此人的蹤跡了。”
“如此說來,中原道門中,將會有大事發生……只是希望這些人,不要壞了我大日本帝國的好事才好啊。”
“師父功參造化,中原之中,哪會有您的對手啊。”
“中原之中藏龍臥虎,單單是祝由一脈中,就隱藏著好幾個大人物,千年積澱,豈是你這等小兒可能明白的。”
“師尊過慮了,師父乃是我陰陽一脈中千年不出的高手,中原道門早已經式微了,沒有幾個有真本事的。”
“當年我我也是你這麽想的。”
安倍**師有些唏噓道:“三十年前,我打敗本國所有陰陽師,成為了天皇坐下禦賜的國師,享有大日本第一陰陽師的美譽,自認為天下無敵,也曾來過中原一趟。”
“當年中原道門紛亂,各自為戰,塔教與祝由和太平一脈正打的不可開交,我原本想渾水摸魚,將中原道門攪得雞犬不寧,誰知道居然遇到了一個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大人物。”
“誰?”顯然安倍**師很少在弟子面前提及往事,所以不管是李鑫還是安倍沙羅都聽的格外認真。
“一個整整小了我兩輪的人。”
“誰,若是比師尊小那麽多的話,怕是現在也不正在壯年其間,我為何在中原道門中沒有聽過此人的名號。”
“若是你聽到過此人的名號,怕是早已經晉身中原道門最核心的層面了,此人是祝由的高手,行事十分乖戾,與魏家素來不和,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依著他的排行,叫他魏十三。”
“魏十三。”李鑫倒吸了一口涼氣,急聲問道,“可是魏家當年的那個怪物嗎?”
“正是那個人,此人天資,超我許多,如不是支那人都有窩裡鬥的習慣,魏十三與魏家老大為了爭奪宗主之位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一走了之,至今生死下落不明的話,我怕是今生也不敢踏足中原。”
“師尊和此人鬥過嗎?”
“鬥過,不勝不敗,但是我知道我已經輸了。”安倍**師慘然道,“當年他年不過三十,而我已經年過古稀,而且當年似乎他對魏家的一套功法的參演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若是給他三五十年的功夫,他必然會融會貫通,若是他如今尚在人間的話,我怕不再是他的對手了。”
“師尊放心,此人早已經傳說和魏老大內鬥而亡,現如今天下已經沒有誰人能抗師父了,師父此番踏足中原,必能旗開得勝,揚我大日本低帝國的威名,不負天皇重托!”
安倍**師唏噓道:“但願如此,不過中原中不是沒有高手,只不過支那人都自視甚高,一旦修道到了他們那種層次,根本就不屑凡塵俗世,王朝更替,在他們眼中不過如日月輪回一般稀松平常,只要這些人不插手,我們大計應該不會有何問題。”
“不過凡是不可掉以輕心,唐方等人今年勢頭極為迅猛,這些年輕道門高手,需要一一鏟除,不可留下後患!”
李鑫點頭道:“徒兒知道。 ”李鑫恭敬地道。
安倍**師斜眼看了李鑫一眼,淡淡地道“那還不去做事。”
“是!”李鑫恭敬的一躬身,轉身疾馳而去。
安倍**師一掌之力,毀滅了整個張家大院,盡管是夜晚,但是不少人已經親眼目睹了安倍**師的厲害,所有都在家跪地乞求,隻當是天神顯靈,雖然官方傾力辟謠,但是也不能消除這番驚魂一夜所發生的所有事,直到很多年後,長沙城中依然不少老人對此事念念不忘,成為茶余飯後必談之資,只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張家大院離奇毀滅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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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畜在這裡已經突破了一百萬字了,算是一個不小的成績了,整整寫了一年。謝謝在一年中陪伴我的書友,謝謝。
長沙城之戰之後,很快就會進入一個新的故事環節之中,至於之後唐方的發展,到底如何,大家請拭目以待,對了新年過去了,大家都過的好嗎?呵呵。一直忘了給大家拜個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