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正在哀號不斷的苗人,卓靜余怒未消,道:“現在當我鳳凰山是什麽地方,是不是誰都可以上山一鬧!”
蟄面色慘然,但是依然搖搖晃晃地想站起來,吼道:“妖女,將我家族長交出來。 ”
“都半死不活了,還要人,難道你們端目沒有告訴過你們,鳳凰山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
“我們每年給你們交上供奉,一分都不少你們,為何你們還要捉我們族長,秦滿乃是端目老司的弟子,你不將他交出來,端目老司定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有本事衝我鳳凰山來,難不成我們還當真怕了不成?”卓靜冷冷地道,“來人,將這幾個不知道死活的畜生給我扔進萬蠱池中!”
蟄等人面色頓時變得絕望,幾個膽子小點的人,已經開始不住的哀嚎,在苗疆生長的他們,自然也是對鳳凰山那恐怖到極點的萬蠱池是略有耳聞的。
忽然這個時候,一個蠱女神色慌張地走了過來,悄悄地在卓靜的耳邊耳語一番之後,然後悄悄的退下,眼中寫滿了驚慌。
“砰!”卓靜的手杖狠狠地往地上一頓,頓時數尺寬的青石板轟然碎裂,所有的蠱女嚇得噤若寒蟬,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卓靜發這麽大的脾氣。
“調虎離山?”卓靜努力地想讓心情平複下來,冷冷地道,“好,很好,唐方,所有人都給我聽著,馬上給我收拾包袱,給我下山,不管天涯海角,給我抓到此人,我要親手剝了這小子的皮!”
一個年紀和卓靜尚仿,看上去在蠱女中應該屬於很有地位的人走了出來,皺眉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卓靜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血娘子沒了……”
“啊!”所有的人均面面相覷,脫口而出道,“怎麽會這樣!”
“那,那檀香姐姐是不是也……”若隻面色張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都給我愣著幹什麽!快去啊!”卓靜因為血娘子的事情,早已經喪失了應有的耐心,對著手下的蠱女大聲吼叫道。
“唐方!算你狠!!”卓靜雙目怨毒,這鳳凰山上唯一的不速之客就只有唐方和他帶著那個娃兒,除了他們,誰還有能力在那迷宮中任去自幼,還有誰有能力將檀香做掉,就走秦滿!
只是這一刻,他們上山,救秦滿是假,奪取血娘子才是真的!卓靜的心中悔恨,只是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明白得太遲了。
血娘子被外人偷走了!所有的蠱女都知道茲事體大,不等卓靜發作,都如同逃命般,趕回自己的住處收拾,鳳凰女全部下山,隻為追殺一人,這在鳳凰山這幾百年都不曾發生過,上次發生這種事情,還是為了一個盜走鳳凰山無尾的家夥,不過這事情在這些蠱女的心中,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只是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
看著這發生的一切,雖然蟄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隱隱從卓靜口中提到的唐方,也大抵猜到了一些,眼中露出了希翼的色彩,喃喃地道:“是唐方麽?他成功了……成功了……”
“你們很開心嗎?”卓靜心情大壞,看著闖上山的這幾個不速之客,所有的憤怒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就唐方是祝由之主,就算是得罪了整個祝由,我們也會要那小子為自己的無知和貪婪付出代價,而你們,私闖鳳凰山,便是死罪!”
說完,卓靜微微抬起袖口,一道烏光從袖口飛出,向著蟄飛馳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白光一閃,和那道烏光對了個正著,一個回旋,白光瞬間歸去,再看地上,一條已經斷成兩截的烏蛇,還在垂死掙扎。
卓靜回頭看了一眼,唐方已經手握殺生刃,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不遠處,身後背著秦滿,在後面,王仙嶠正在氣喘籲籲地趕上來。
“唐方!”卓靜如見仇讎,如刀的目光鎖定唐方,道,“交出血娘子!”
唐方微微一皺眉,看來自己這個黑鍋定然是背定了,卓靜已經認定自己盜走了血娘子了。
“啊,唐方,是你……還有族長……你們來了……”大難不死的蟄艱難的開口,面容悲戚,這個三大五粗的漢子剛才在生死一線之際,也沒有服軟,但是此時居然開始泣不成聲,對著秦滿道,“族長,我們花苗,花苗……”
“花苗怎麽……”一個不詳的念頭湧上了秦滿的心頭,急聲問道,“蟄,花苗怎麽了,快,快告訴我……”
“花苗完了……完了……”蟄泣聲道,“我們,我們對不起你……”
“啊!”秦滿如同被一塊大石擊中心口,低聲道:“怎麽會這樣,都是我的錯……”心如刀絞,悔恨的低下來頭。
“唐方!”卓靜大聲道,“交出血娘子,否則我跟你沒完!”
“我沒有拿那玩意,信不信由你!”唐方沉聲道,“你們自己有眼無珠,連真貨假貨都分不清,還來找我要,真是好笑。”
“一派胡言, 這山中只有你兩人,難不成還有其他盜走血娘子不成,唐方你還要狡辯麽!”
“反正不是我,”唐方淡淡地道,“有本事你留下我,不然少給我嗦,現在我要帶這幾人下山。”
“好,算你狂,”卓靜不怒反笑,將手杖往地上猛地一跺,“看來我鳳凰山當真是成了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偷就偷!”
“來人,給我將這兩人圍住,不管用什麽方法,也要將逼這兩人交出血娘子!”
呼啦啦,所有聞到了風聲的蠱女紛紛趕了過來,將兩人圍的水泄不通。
王仙嶠冷冷環顧了一下四周,道:“現在鳳凰山的人,不僅功力退了不少,連腦子也退化了麽?不問是非,不問黑白,便要拿人,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唐方道:“多說無益,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們麽?”
王仙嶠聳了聳肩膀,道:“也對,對蠢人唯一的辦法,便是打服了,只有把他們打趴下,可能他們才會聽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