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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趕屍鬼事之造畜》【四百四十一】魏家的反擊
頓時,在人群中產生了一陣騷動,看著魏柔奇怪的舉動,所有人對於這葛袍少年的身份均產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人群中紛紛怯怯私語,相互間打探著這葛袍少年的來頭。

 “這人誰是,難道也是魏家的人不成?”一個低級弟子眉頭緊鎖,向著身邊的長者問道。

 他的長輩卻是臉色大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喃喃自語道:“莫非是他?莫非是他?”

 “是誰啊?誰啊?”

 “不可能,不可能,若是是他的話,早就應該已經死了,怎麽可能……”長者不理會門下弟子,兀自喃喃自語道,“莫非這少年有著通天的本事,還是當真是……”

 但見此人,魏老鬼的整張臉頓時變得陰沉莫名,低低地道:“你怎麽來了?”

 “舍妹大婚,我自然要到場親自道賀,與你何乾?”葛袍少年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魏柔的的發髻,輕聲笑道:“都是新娘子了,還一個勁的哭,成了什麽樣子?”

 “我……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魏柔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在這少年的身邊,哪有半分剛才那母夜叉般的神態。

 “傻妹子,你結婚,這麽大的日子,我怎麽可能不來,雖然唐方那小子我不是很喜歡,但是你嫁給他,沒有辱沒你。”

 “哥哥,我們進屋說話,”魏柔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喜道,“能見到你,我今天真開心。”

 “等會!”葛袍少年橫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淡淡地道,“剛才是誰說我魏家宗家的弟子都死絕了。”

 對於這葛袍少年的來頭,不少鄔家的弟子都是清楚的,一人已經按捺不住,大聲道:“魏求喜,你居然還敢來!”

 魏求喜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個鄔家弟子,淡淡地道:“鄔那小子呢?”

 “我師兄正在閉關,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所以,你們鄔家來的就是你們這幾個沒用的東西嗎?”

 “你!若是我師兄在此,那容你這等放肆,當年的一箭之仇,你就忘了嗎?”

 “我沒忘,我記性好的很,不過現在……”魏求喜忽然雙目中厲芒暴漲,厲聲喝道:“一起上吧?”

 “魏求喜,你好大的膽子!”鄔無霜大聲喝道,“當年你違背族規,誤傷同門,依照族規原本是要將你宰了的,當年念你年幼無知,所以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在落洞之中靜思己過,沒有族長的批準,不準擅離落洞半步,你今日違背族規,便是死罪,來人啦,給我將此人拿下!”

 “慢!”忽然魏老鬼一聲厲喝。

 鄔無霜道:“難道你鄔家想護短不成?”

 魏老鬼冷笑道:“我若是護短,豈能將我親孫兒打入落洞之中,當年之錯,雖然是這不肖子之過,但是捫心自問,你們鄔家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過錯嗎?數十個男子圍攻一個弱女子,此事若不是我礙著祝由的臉面,沒有宣揚出去,不然傳到其他門派的耳朵裡面,豈不是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段辛密,很少有人知道,魏老鬼稍微點出一點,頓時在人群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紛紛猜測這事情的前因後果。

 魏求喜當年雖然年幼,但是在祝由中也是少年高手,聲望極隆,加上魏家的詛咒,所以魏家之人傾力栽培於他,原本由他繼承魏家宗主之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是誰人想到,卻被打入落洞中靜思己過,甚至被魏老鬼幾乎當眾逐出了祝由。

 不過,魏求喜當年到底所犯何事,幾大宗門都是諱莫如深,閉口不談,這也就成了好事者嘴裡的談資,各種版本層出不窮。

 有的說,是因為魏求喜權欲熏心,迫不及待地想結果祝由宗主之位,所以打算謀害魏老鬼,有的說他判出祝由,勾結龍虎山的妖道,有的說他天生淫棍,勾引二嫂,偷看隔壁寡婦洗澡,等等等等,但是沒有一個版本可以自圓其說,所以,諸人對當年這段辛密,極為感興趣,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等待著即將上場的這場好戲。

 鄔無霜臉色變了變,道:“這段公案,當年已經了結,魏求喜被打入落洞這是不爭的事實,沒有宗主的允許,不可以踏出落洞半步,不然便是我祝由之敵,魏老四,難道你不承認此事嗎?”

 魏老鬼冷哼一聲,正要辯駁,就在此時忽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誰說沒有宗主的允許?”

 唐方一身大紅袍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身邊跟著一臉笑吟吟地等著看好戲的王仙嶠,唐方笑了笑道:“我已經讓他出來了,怎麽我說的話不算話嗎?”

 眾人這才猛地想到,眼前這個人,才是祝由的最高權威代表祝由宗主!

 鄔無霜頓時無言以對,但是強自辯駁道:“你……你……”

 “我,我我我什麽,”唐方雙目猛地一瞪,“我說他可以出來了就可以出來了,只要他願意,哪裡都可以去,我是宗主,祝由的事情我說了算,那個誰,莫非你想抗命不成?”

 王仙嶠笑嘻嘻地伸過來大拇指,讚道:“老祖,霸氣!”

 魏求喜看了唐方一眼,卻沒有半分的感激之情,回頭過來一一將鄔家的子弟掃視了一便,冷冷地道:“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一起上吧。”

 “你!”鄔無霜頓時勃然大怒,但是魏求喜的實力,他是最為清楚不過了,在二代弟子中,當年就僅次於王雲光和鄔,就算當年鄔勝其一籌,但是也是伯仲之間,多了幾分運氣,這幾年過去了,他在落洞中潛心修行,怕是更上層樓,己方弟子怕是無人是其對手。

 若是鄔在此,豈容他張狂。鄔無霜暗自心恨,只是趕屍大會之後,這小子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再露過面,不過鄔的脾氣他最為清楚,怕是因為敗在了方雲的手裡面,獨自修行,期待一雪前恥。

 鄔無霜隻得強自將這口氣咽下,換上另外一副臉面,皮笑肉不笑地道:“剛才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大家都是祝由的人,何必傷了和氣。”

 魏求喜淡淡地道:“你開玩笑,可是我卻當真了。”

 “這……”鄔無霜看了眼魏老鬼,期待他來為自己解圍,但是魏老鬼卻恨他剛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有心挫挫他的銳氣,低眉垂眼,沒有半分說話的意思。

 “這老鬼……”鄔無霜暗自罵了一句,恨得牙根癢癢,他知道,魏求喜就算再強,若是鄔家子弟一起上的話,他必敗無疑,但是問題是,當著這麽多祝由弟子的面,他鄔家豈能做出人多欺負人少的事情?

 若是一個一個上的話,怕是沒有一人是他對手,鄔無霜隻怪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料到斜刺裡面殺出了魏求喜,一下子將整個場面扳了過去。

 現在輪到他鄔家難堪了。

 鄔無霜看了看唐方,有些求救般的道:“今日乃是宗主大喜之日,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舞刀弄槍的好,唐宗主您看是不是……”

 “沒事……”唐方呵呵一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應該用江湖的辦法賀喜嘛,要弄出點紅來才好,顯得喜慶!”唐方其實早就看不慣鄔家盛氣凌人的樣子,今天他大婚,本想和和氣氣的過來,這鄔家的人偏要跟他過不去,依著唐方的脾氣,豈能幫他!

 “這……”鄔無霜暗自道,看來躲是躲不過,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打定主意後,鄔無霜回頭望了一下諸位弟子,大聲道:“哪個小字想跟魏家大少爺過上幾招的,給我出來,魏求喜乃是魏家少年中的一人物,得到他的指點,你們終生受益,輸了也沒關系,當年你們師兄鄔在趕屍大會上,都只是險勝他,你們這些人,十個都不是鄔一人的對手,隻當是陪魏少爺開開心,練練手罷了。”

 鄔無霜這話,先是把魏求喜敗在鄔手下的事情給抖出來,然後再把自己的弟子貶低得一無是處,便是在為戰敗了留條後路,你魏求喜乃是魏家少年第一高手,而我鄔家來的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弟子,魏家即便是勝了,也勝之不武。

 魏求喜冷哼一聲道:“鄔這小子就算今天來了,我一樣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此話一出,頓時在人群中掀起了軒然大波,鄔的名號,何其響亮,金光**更是接近大成,當年不是一時不察,也不會敗在了方雲的手裡,當年那場戰,不少人都是親眼目睹的,鄔雖敗,但是其表現出來的強橫實力,已經折服了在場的所有人,魏求喜就算再厲害,怕是也不是鄔的對手,何況,還是鄔的手下敗將。

 結果,誰知道,鄔無霜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鄔家的弟子,居然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迎戰!

 “一群窩囊廢!”鄔無霜怒其不爭,狠狠地罵了一句,聲音不大,但是當場不少耳目聰穎的人都聽到了,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鄔家弟子是徹底被魏求喜打怕了,當年趕屍大會後,鄔家弟子偷襲王雲光,惹怒了魏柔,單人匹馬的殺向了鄔家,而當被鄔家弟子圍攻之後,為她出頭的就是他的哥哥魏求喜!

 若是單單是單單是一場比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這魏求喜下手太過陰毒,招招都是奪命之術,鄔家弟子連死帶傷的二十余人,徹底地被魏求喜‘血洗’一番,不然,魏老鬼也不會惹來雷霆大怒,將魏求喜關入落洞之中了。

 那一戰,在鄔家弟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而魏求喜的形象,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一個噬血的修羅,毫無人性可言,跟他比鬥,便是要抱著以死相搏的心態。

 估計這裡面沒有一個弟子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以都龜縮不出,神情異樣地看著鄔無霜。

 魏求喜淡淡地道:“鄔無霜,你若是不服,大可親自出手。”

 “你!”鄔無霜氣的面色發白,這魏求喜實在是欺人太甚!

 “鄔!你上!”鄔無霜隻得點將,冷冷地道;“你出手領教一下魏大少爺的高招,不要墮了我鄔家的威名!”

 “笑話,一群無膽鼠賊,有何威名可言。”

 “你!”鄔無霜氣的渾身發抖,鄔被點將,不敢違逆長輩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上,在場都是長輩,自然不會讓他白白死在魏求喜的手下,心下稍安,一拱手道:“魏少,就讓師弟來領教你的高招!”

 魏求喜斜眼看了鄔一眼,道:“腿腳這就好利索了?又敢出來蹦達了?”

 鄔當年便是主使圍攻王雲光的罪魁禍首之一,在鄔家弟子中修為也是極高的,不然鄔無霜也不會叫他出來迎戰了。

 鄔道:“魏少當年的一劍之恩,師弟自然是沒齒難忘了。”

 “不對。”魏求喜搖了搖頭,道,“傷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腦子卻似乎還沒有好全活。”

 “你!”鄔就算是泥人,也被魏求喜氣的火冒三丈,加上原本就有宿仇,更是仇人相見,從懷裡掏出一根三尺長的白色木棍,左右一伸,變成一米多長,上面用白色的裹屍布綁了,拿在手裡,舞出一圈華麗的棍花,擺開了門戶,與魏求喜隱隱對峙。

 魏求喜緩緩掏手入懷,亮出了兵器,卻是一把十分奇怪的短劍,用數十枚銅錢鑄成,周邊棱角磨得鋒利,閃著雪亮的光芒,這劍,鄔何曾不認識,當年在這劍下就差點斷了一條胳膊。

 鄔無霜面色沉重,在一旁護法,若是魏求喜一旦亮出殺招,他便會不顧一切搶出,救下自己門下弟子。

 魏求喜對著身邊的魏柔柔聲道:“柔兒,你暫且站在一邊,看哥哥給你變個戲法。”

 魏柔點了點頭,狠狠地瞪了鄔無霜一眼,走到了一邊,唐方下意識地湊了過去,皺眉道:“你那個病秧子哥哥,是那個小子對手嗎?”

 魏求喜因為在落洞日久,皮膚顯得有些慘白,所以唐方還有些不放心。

 “哼!”魏柔冷哼一聲道,“在整個祝由,除了雲光,二代弟子中沒有一個是我哥哥對手。”

 唐方乍舌道:“這麽厲害?”

 魏柔傲然道:“那是當然,我哥哥當年一個人就差點滅了鄔家二十多個人,你說厲害不厲害。”

 唐方笑道:“你覺得我怎麽樣?是不是你哥哥對手。”

 魏柔鄙夷地看了唐方一眼,道:“你最多能擋我哥哥五招。”

 “不是吧。”唐方伸冤道,“我好歹也是混了個祝由宗主的位置玩玩的,你當我銀搶小霸王的外號是自己封的嗎?”

 王仙嶠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唐方腋下鑽了出來,一臉詭異笑道:“老祖你這外號,別人是封不了的,只有魏大小姐才能封。”

 “沒事給我死到一邊去。”魏柔極度厭惡王仙嶠這個破小孩,似乎哪怕是和王仙嶠說話,都會被感染上不治之症。

 王仙嶠啃了一口蘋果,呵呵笑道:“看戲,看戲,我也想知道我的這些徒子徒孫們,到底有沒有把老祖宗交給他們吃飯的家夥全部丟光。”

 諸人不再說話,全部將目光投向在場的兩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一瞬不瞬的看著場上的一舉一動。

 “魏求喜,今日就讓你好好領教領教我鄔家的厲害。”鄔大喝一聲,先發製人,手中的趕屍棍卷起層層氣浪,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向著魏求喜席卷而去,魏求喜冷哼一聲,手中一變,身形如電,就在眾人還沒有看清場面上的變化的時候,魏求喜已經從這鄔看似密不透風的棍影中穿身而過!

 “啪,”一聲脆響,魏求喜居然揚起了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鄔的臉上!

 頓時,鄔被魏求喜一個巴掌居然被抽飛出去,重重砸在一亂石堆中。

 所有人都驚呆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可是在鄔的臉上出現的一個清晰的血色掌印,清晰的告訴他們,他們沒有看錯!

 鄔掙扎著爬了起來,聲音顫抖,道:“你……”

 被這麽多人看在眼中,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魏求喜冷冷道:“小懲大誡,魏家就算是在淪落不堪,也不是你們可以羞辱的!”

 鄔在鄔家弟子中也是極為有身份的一個,平生也是自視甚高,除了師兄鄔之外,很少有人讓他誠服,現在被人家一巴掌拍在了臉上,這種**裸的羞辱,比之當年敗在魏求喜的劍下更讓他受不了,整個人幾乎瘋了一般,大聲喊道:“你找死!”

 撿起丟在一邊的趕屍棍,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住手!”鄔無霜伸手猛地在他的肩膀上一壓,止住了衝殺的步伐,冷冷道:“給我退下,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可是!”鄔羞愧欲死,這番大辱,必將成為他平生揮之不去的陰影,可是此時的魏求喜,卻不知當年不知道厲害了了多少倍,原本倆個人不算太大的差距,已經被遠遠拉開。

 在場的所有人,特別是鄔家的弟子,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鄔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雖然不算是鄔家的頂尖高手,但是也不是那種任人侮辱的菜鳥,可是魏求喜僅僅隻用了一招,便讓他顏面掃地,這等功力,就算是鄔家的第一高手鄔,恐怕也是很那做到!

 短短幾年不見,這魏求喜的修為當真是一日千裡,達到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魏老鬼眼中目光凌厲, 其實剛才魏求喜出手,心中最緊張的是他,可是現在,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他算是徹底的放下了。

 難道他真的已經悟通了……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魏老鬼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若是當真如此,魏家中興便有望了……

 當然,他表面上依然冷靜如斯,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

 魏柔也是美目圓睜,充滿吃驚的神色,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唐方則是膛目結舌,隔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話:“厲害!”

 王仙嶠也是連連點頭,道:“老夫下凡這麽多天,也就這小子稍微有點意思,有趣,有趣。”

 見到自己的哥哥如此厲害,魏柔也是喜上眉梢,甚至都不顧與王仙嶠的恩怨,主動走過去了一些,對著唐方揚眉道:“怎麽樣,我哥哥厲害吧,你是他對手不。”

 唐方連連擺手,苦笑道:“這下三招都抵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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