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求喜一掌之力,險些擊出十米距離的地狼顯然被激怒了,它並沒有再試圖繞過魏求喜去攻擊紫玲玎,巨大的身體一甩,竟然調轉過來,兩隻銅鈴般地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魏求喜,身後猛地一道閃光暴起,一截長約三米的狗尾,直接朝著魏求喜身前抽至,目標不是魏求喜的身體,而是魏求喜身前一米處的窄路。它顯然是打算用這種方法直接砸斷這條去路,讓兩人根本無法進去,魏求喜在那截狗尾還沒來得及落下,就在此被卷起,這一次更是將半空中之中,微微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橫下一心,雙手猛地一把握住這地狼之尾,狂喝一聲,居然將地狼整個身體都拋了起來!
然後整個向著地下無邊地深淵拋了下去。
魏求喜因為發力過猛,整個身軀搖搖欲墜,此時,若是紫玲玎心存歹意的話,只需要在魏求喜身後稍稍用力,魏求喜便會和這地狼一起,跌入這無底深淵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紫玲玎微微向前,用手輕輕抵住了魏求喜地腰間,將他的重心穩住,不至於跌落下去。
嗷嗚!!在無底深淵之中傳來了怒吼,地狼似乎在發泄著什麽。
“多謝仙子。”魏求喜回頭看了看紫玲玎,擦擦額頭的汗水,說到底,祝由和龍虎山世代為敵,此時,若是紫玲玎落井下石,並不為過,但是紫玲玎心中坦蕩,不願趁人之危。
“走。”紫玲玎淡然道,解決了這可怕的怪物,兩人似乎看到了勝利在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淒厲的叫喊傳來,而且並非傳自於這九幽地底之中。
魏求喜微微一皺眉,道:“仙子,這怪物肯定還會上來,你我不可再耽擱了。”
“已經遲了。”紫玲玎目光微微一縮,頓住身形,站在甬道之中,順著紫玲玎地目光,只見那地狼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重新站在了那甬道之前,身體在窄路上弓起,兩個巨大無比地頭顱,完全對準了兩人所在的方向。
“兩頭了!”魏求喜倒吸了一口涼氣,三頭為極限之數,世間地狼均不可能達到,只有傳說在地獄入口處把守的兩頭洪荒級別的地狼,才是三頭之數,這地狼居然已經煉出兩個頭顱,已經可以和當年蔡家的那兩頭凶獸媲美,甚至猶有過之。
兩隻燈籠般地眼睛,直勾勾冒著血紅地厲芒鎖定了魏求喜,渾身地毛發一起豎起,看上去宛如千根厲芒,而身後地那跟巨大地尾巴,則是高高伸開,宛如一面桅杆豎立在那裡。
這頭地狼顯然已經動了真怒,突然,那地狼渾身猛地一抖動,無數根利刺對著兩人狂射而出,若是在平地,兩人還有回旋地余地,但是在這甬道之上,除非兩人有飛天遁地的本事,否則絕難逃脫此劫!
魏求喜地瞳孔飛速地收縮,紫玲玎已經開口道:“讓我來!”紫玲玎在這一瞬間捏好印結,嘴裡念念有詞,忽然,一副詭異到了極點地畫面在魏求喜的眼中出現,只見紫玲玎頭上的那把金函玉鏡光芒驟然變亮了許多,那面寶鏡之中,一條巨大的青龍從金函玉鏡中飛出,然後騰起,緊接著,無數道清光蓬勃而出,將這黑暗到了極點地地幽深處照的通亮,咆哮著,向著那地狼當頭撞去!
青光一閃而沒,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地狼似乎在這一瞬間也感到了害怕,整個的身體突然停滯了,就這樣,沒有半分閃躲的看著這頭裹挾著青色氣息地青龍,從自己地身軀之中,毫無障礙的穿了過去!
然後一切都消失,在這原本也已經在寂靜的黑暗中消失無蹤,沒有任何恢宏龐大的聲音響起。
那頭地狼,連同那條青龍,同時在一瞬之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血玉玲瓏!血玉玲瓏!”看著這一幕,魏求喜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石化了,他可能永不會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居然能夠見到血玉玲瓏,見到青仙子當年留下的一絲魂念。
原本,包括魏老鬼,包括鄔蠹,包括方家父子,甚至包括自己,都理所當然的以為,紫玲玎乃是青仙子再世傳人,這青仙子留下的血玉玲瓏,便一定是在紫玲玎的身體裡面,但是為何會出現在龍虎山的金函玉鏡。莫非是有人已經將紫玲玎身體裡面的血玉玲瓏抽了出來,然後重新祭煉,藏在了紫玲玎隨身不離的法寶之中。
若是當真有此人,此人功力當真是深不可測,心機更是無人能及,這人是誰呢?
魏求喜想到了唯一的可能紫玲玎的義父林不依。
紫玲玎渾身猛地一顫抖,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這狹窄的甬道上面跌下去的危險,魏求喜連忙一把將紫玲玎抱了個正著,軟玉溫香,不由得讓他即便在這等危機的情況下,心中也是一蕩。
紫玲玎的整個嬌軀綿軟無力,似乎整個人隨時都又昏厥的可能,想來,是剛才操控那條由血玉玲瓏幻出的青龍,導致道念消耗太多。
魏求喜關切地道:“青仙子可還行?”
紫玲玎緩緩地從魏求喜地懷裡端正了自己地身體,一開口,便是一抹鮮血噴了出來,紫玲玎微弱地道:“無妨,受了些內傷,調息片刻便可無礙。”
魏求喜點了點頭,看著在空中有些搖搖欲墜的寶鏡,憂心忡忡地道:“仙子可還能支撐?若是仙子實在是支撐不住,你我先回去,擇日再來。”
即便是解決了地狼,若是紫玲玎因此失去控制兩面寶鏡的功力,兩人也是白忙活一次,甚至有可能葬身在此。
紫玲玎艱難的掐了一個道決,穩住空中的兩面鏡子,道:“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好,畢功以此一役,也是我魏求喜的脾氣,仙子我帶你繼續向前。”
說完,便要攙扶紫玲玎,但是紫玲玎在空中將魏求喜的手打落,淡淡的道:“說了沒事,就沒事。還有……”紫玲玎說到這裡,看了看魏求喜。
魏求喜乖覺地道:“今日之事,魏求喜什麽都沒有看見,即便看到了什麽,也是轉眼就忘記了。”
“那就好,希望你說到做到。”紫玲玎冷冷地道。
魏求喜聳了聳肩膀,領頭向著前方地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