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房中只等了片刻,便有人送來早飯,除了大病初愈的唐憶之外,幾人都很少用餐,唐方和王仙嶠自然是不用說,早已經練成了辟谷的境界,而花則是因為原本吃得就不多,稍微意思一下之後,下人便將食物撤了下去,唐方忽然道:“張若龍在哪。 ”
仆人道:“張將軍正在和幾位將軍在大廳議事,從張將軍回來之後,就沒有出來過。”
唐方哦了一聲,又問道:“還有多久才完?”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張將軍只是交代,唐先生今日若是無事,可以在長沙城中繼續遊玩,錢財可以在帳房處直接支取。”
“我找張若龍,你給我通報。”
“這……”那人顯然有些為難,唐方擺擺手,道:“算了我自己去。”說完,便向著大廳走去。
大廳之中,擠滿了人,有的軍裝革履,有的便服便衣,或站或立,均是表情嚴肅,所有人都眼眶微微紅腫,顯然都通夜未眠,大廳中的燈光明亮刺眼,讓裡面的人分不清白晝黑夜,門外站了一群挺直如標槍的戰士把守著,長槍上膛,似乎只要稍微有人敢輕舉妄動,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將來人擊斃在槍下,遠遠看見唐方,便開聲喝止道:“來者何人,此乃是軍區重地,速速離開。”
唐方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越走越快,道:“我乃是你們張爺的朋友,唐方,有事見你們張爺,速速給我通報。”
“張將軍等人正在裡面議事,沒有時間見你,等張將軍議事完畢,我自然會通知你。”那軍人顯然知道唐方的來頭,語氣稍稍緩和了不少,但是卻自己職責所在,絲毫沒有退讓的余地。
“我要見張若龍,立刻,馬上。”唐方淡淡地道。
“唐方,你也是當過兵的人,知道軍中的規矩,別逼我們難做。”那人見唐方越走越近,絲毫不給自己面子,離開有些急了,手微微地握在扛在後肩的長槍。
“哼!”唐方冷哼一聲,步子不停,依然越來越近。
“嗖”數十人整齊劃一地將長槍拿起,瞄準唐方,厲聲喝道:“唐方,你若是再向前半步,休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唐方嗖的加快身法,諸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唐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欺身進來,單手堵在那人的搶眼處,淡淡地道:“你若是知道我是誰,就當明白,這些東西嚇不倒我的,”
那人臉色頓然一變,只見唐方慢慢地握住槍口,居然整個人槍身在他用力之下,慢慢的玩去變形,向上翹了起來!
這個……諸人看得面面相覷,他們何曾見過這等恐怖之人,被唐方握住槍管之人,臉色更是嚇得慘白,但是軍人的常年訓練,讓他依然下意識地執行命令。
“砰!”一聲響起,那人扣動扳機,頓時子彈在彎曲的槍管中一聲悶響,槍管產生巨大的摩擦讓槍身急劇升溫,那人燙得急忙將槍一把扔在地上。
“日本貨,果然質量太差!”唐方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在眾目睽睽之下,推開了大門。
“誰!”裡屋的人顯然聽到了門外的異動,紛紛扭頭向門外望來,只見唐方身影出現在門外,身後一群人用槍指著唐方,但是這次,再也沒有一人開槍。
唰唰唰,裡面的一群人紛紛掏出手槍,對準唐方。
“誤會,誤會!”張若龍顯然也沒有想到唐方此時會進來,頓時一臉苦笑道,“唐方兄弟,怎麽是你進來了,進來之前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我們這……”
“我打了招呼,可是沒人肯放我進來,我隻好自己進來了。”
“唐方,你,”張若龍一邊招呼著自己一方人放下槍,一邊苦笑著道,“我們正在議事,所以實在是沒有時間……怠慢之處,請慢慢體諒,唐方兄弟你暫且回房,等會為兄親自上門告罪如何?”
“我有幾句話問你,問完我就走。”唐方站在原地,絲毫不理會張若龍的尷尬,但是旁邊的人卻沒有張若龍這般好的脾氣,一人已經忍不住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你,祝由宗主唐方,不過你既然是我們軍統的人,就應該知道我們軍統的規矩,上級在議事的時候,是你應該進來打斷的麽?”
另外一個更是絲毫不假情面情面地道:“張若龍,你怎麽管你的手下的,若是哪天上峰在此,他也這般放肆的話,豈不是惹得上峰大怒,到時候如何收場,這事不能這麽過去,你必須好好管理一下你的手下。”
更有一人陰陽怪氣地道:“山野匹夫,果然不懂得規矩!”
“你說誰山野匹夫。”唐方緊緊盯著他,慢條斯理地道。
“我說……”那人話音未落,唐方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他的眼前,單手掐住他的喉嚨,將他高高的舉起,頓時間那人覺得呼吸困難,雙腳離地,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唐方掐死。
這裡的人,都是張若龍緊急招過來的議事的,在軍中的地位不少人都比張若龍要高上半截,各個都是軍統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張若龍都不敢輕易得罪,見唐方與這些人鬧僵了,頓時有些急了,連忙道:“唐方,你先下去,等會我再去找你!”語氣中已經微微有了些不滿,但是依然還算是客氣。
“是麽?”唐方手一松,那人頓時仰面跌倒在地上,面色慘白,爬起來掏出槍抵在唐方的腦門處,聲色俱厲喝道:“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誰麽?”
“開槍,你要是不開槍你就是孫子。”唐方淡淡地道。
那人面色猙獰,狠狠地道:“你不要跟我賭,老子手裡面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殺你一個不算多。”
“開槍,不開槍你***就是孫子。”
“好了,好了,都不要鬧了,都是自己人,傳出去讓人笑話!”張若龍大聲道,“自家兄弟有必要這麽鬧這麽僵嗎?許都你把槍放下,唐方,你先出去!”
那人也知道,殺了張若龍的人,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用槍抵著唐方的腦袋,無非是面子上掛不下,冷哼一聲,緩緩地放下槍,冷哼道:“算給你姓張的一個面子,姓唐的,下次最好不要栽在我手裡!”
張若龍沉聲道:“唐方你先下去,等會我再找你。”
“我來,就問你一句話。”唐方絲毫不將這群軍統中有頭有臉的人看在眼裡雙眼緊緊的盯著張若龍,一字一句地道:“張若昀,到底是怎麽死的!”
“嗯?”張若龍顯然沒想到唐方大清早的跑過來,就是問自己這件事情,道:“我妹妹怎麽死的,你應該最清楚,你那日不是在他身邊嗎?這事,我們等會再說。”
“我知道,我想問的是……”唐方盯著張若龍,沉聲道:“張若昀肚子裡面的孩子……”
“是不是你的!”
張若龍立在那裡,足足呆了半晌,隨後一陣哈哈大笑,道:“荒唐!我若昀的哥哥,豈能做出這等人獸不如的事情。”
唐方是何等人物,張若龍這區區一句‘荒唐’又豈能打破他心中的疑慮,,面色絲毫不為所動,道:“當日我在若昀的床頭,曾經發現過一個東西,姓王的小子曾經說過,那玩意叫做勾魂鉤,只有精通道術的人,才會明白他的作用,張家的人,都是平民百姓,根本無人懂得道術,更加不會有人有意加害若昀,當然,凡是都有例外,”唐方抬頭,目光炯炯地盯著張若龍,道:“在張家中,會道術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你,張若龍!”
張若龍微微一怔,淡淡地道:“唐方,你這個玩笑開的有些大了,若昀可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和她自幼一起長大,我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害他呢,唐方,我明白你對我妹妹的感情,也明白你急於為她報仇的心態,但是凡事過猶不及,若是你i一味的偏執,就會有解不開的死結,到時候,只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我相信這不是若昀所想看到的,若雲的事,我們稍後再議,你在後院等我,我開完會之後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唐方不理張若龍,自顧自道:“若昀是個聽話的孩子,從小家教甚嚴,張家大院又戒備森嚴,一般的登徒浪子莫說親近若昀,就算是走進張家大院不被人發現也是很難的,若昀肚子的孩子隻可能是張家大院中混蛋東西才做得出來,但是若昀直到死,都不肯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只有一個原因,此事不僅僅關系到他張若昀的臉面,更是關系到整個張家的臉面!”
唐方續道:“此人原本想殺人滅口,用勾魂鉤慢慢消磨她的生氣,讓她在被人發現肚中懷了孩子之前死了,這樣,就沒人會發現這樁醜事,而此人也可以保全名聲,繼續做他的官兒,我說的對麽,張大將軍?”
張若龍饒是脾氣再好,此時在眾多同僚的面前,被唐方一番數落,未免也有些怒意,冷冷地道:“唐方,你想象力太豐富了,你是我軍統的人,便應該遵守軍統的規矩,上級在議事的時候,豈能讓你隨意進出?你退下!”
在旁的一群將領何曾見過這等飛揚跋扈的人,一人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冷冷地道:“唐方,你雖然是我們軍統中極為看重的道門高人,但是你也必須自重身份,得罪了軍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唐方何曾理會這些人,環顧四周,冷冷地道:“你們哪個自己覺得有本事的人,就上來。”
“放肆!”一名軍官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上前,便是一拳,唐方身形微微一矮,以閃電般的速度避開此人勢在必得的一拳,砰的一聲,鐵拳直接垂在了此人的右腎之處,要知道,唐方乃是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物,陰人的功夫絕對是爐火純青,這右腎之處,乃是男人命門所在,一旦中招,帶來的劇烈疼痛感絕對的其他地方的十倍之巨,也是唐方手下留情,不然依著現在唐方的膂力,這一拳要是當真打實了,此人怕是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饒是如此,被擊中的人,也是疼得整個人如同蝦米一般弓了起來,臉上豆大的汗珠掉落下來,好在也是軍統中千挑萬選出來的人才,只是哼了一聲,退了三步,硬生生地站穩腳跟,不至於當場出怪露醜。
唐方一出手,頓時激怒了在場所有人,刷刷刷刷,所有人掏出手槍,指著唐方,顯然形勢的發展,已經不再張若龍的掌控之中了。
廳中的火藥味頓時濃烈起來,戰事一觸即發。
唐方何曾將這些人放在眼中,雙目之中,只有張若龍一人,唐方從慢慢的掏手入懷,緩緩道:“張若龍,若是憑我一面之詞,恐怕你是不會承認的,但是幸好當年若昀死之前給我留下了一物,有此物在手,我看你如何抵賴!”
頓時,張若龍的整張臉驟然一變,脫口道:“什麽東西?”
僅僅是一個面部表情細節的變化,落在了唐方眼中,就已經足夠了,張若龍心虛了!
瞬間唐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向前一衝,單手掐住了張若龍的咽喉,厲聲喝道:“果然是你!"
說著將張若龍高高舉起,厲聲道:“張若昀死前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給我,但是若是不是你做的,你會心虛嗎?”
張若龍隻覺得唐方的手如同兩把鐵鉗,夾得他喘息不過來,在空中斷斷續續地道:“誤會,誤會,唐方你當真是誤會我了!”
“誤會?”唐方冷聲道,“若不是你,還會有誰?張若昀肚子裡面的孩子會憑空冒出來嗎?只是,張若龍,若昀當真是瞎了眼,寧肯自己死了,也不肯將你供出來,若昀有你這樣的哥哥,當真是她生命中最為可悲的事情,今天,就是你為你自己所做的苟且之事償命的時候!”
說完手中一緊,忽然,只聽見砰砰砰砰砰砰,數十聲槍響,數十把槍同時開槍,一枚枚子彈砸在唐方的身上,冒出縷縷青煙,唐方吃痛,一聲嚎叫,將張若龍扔在了地上,飛也似的遁了出去,大聲吼道:“張若龍,此事我們沒完!”
砰砰砰,外面再傳來一陣槍響,緊接著便是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等眾人趕出去的時候,早已經不見唐方的身影,隻留下一群在地上哀號的守衛。
“沒用的東西!”張若龍氣急敗壞地罵道。
“張若龍,這就是手下的人?”
“幸好這事沒在戴老大的面前發生,否則,張道士我看你如何收場!”
諸位軍官均是一臉鐵青,唐方如此藐視他們,又在諸人面前生生逃走,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陰狠人物,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諸位,”張若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憤怒到了極點的心情,道,“此事我自然會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唐方穿著一身被槍子打的稀爛的衣服飛也似得闖進了門中,雖然經過在王家祖宅中的身體重組,此時唐方早已經刀槍不入的強悍體魄,但是子彈帶來的強大衝擊力還是讓他感到身體疼痛無比,走到床邊,不由分手一把將唐憶抱起來,對著王仙嶠和花大聲道:“走!”
“怎麽回事”看著唐方渾身彈孔,花頓時嚇得六神無主,一時呆在那裡驚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仙嶠卻是在旁幸災樂禍拍手道:“嗷,翻臉了,翻臉了……”
唐方此時知道不是解釋的時候,一把牽過花的手,沉聲道:“此處不宜久留,等會再跟你你們解釋。”
說完不等花反應過來,一把拉著她衝了出來。
咚咚咚咚,腳步聲瞬間響起,一排全副武裝的士兵已經出現在門外,唰唰唰,黑色的槍管直接瞄準唐方和花,花嚇得花容失色,死死拽住唐方的肩膀。
很快,張若龍便出現在諸人的中間,看了唐方一眼,面色居然還能夠帶著些許笑容:“唐方,誤會,誤會,你真的是誤會為兄了,若昀的死我也很痛心,我發誓,我比任何人都想找出凶手,但是你不能因為自己無端的猜測,就把什麽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吧,聽我說一句,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今天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唐方森森地道:“張若龍,收起你那張虛偽的臉,我現在隻覺得惡心。”
張若龍道:“唐方,憑良心說,你來我府上這麽多天,我待你可曾絲毫怠慢?”
唐方想了想,道:“你待我確實不錯。但是你害死了若昀。”
“大丈夫自在四方,建功立業之後哦何愁沒有如花美眷,唐方你乃是上峰極為看重的少年高手,只要你肯為我軍統賣命,天下女人你想要哪個我軍統就可以給你哪個,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喪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唐方,為兄勸你三思。”
“一個女人?”唐方冷笑道,“張若龍,那可是你妹妹啊,你親手設計害死了你親妹妹,難道你良心上就沒有一點點不安嗎?”
張若龍歎了口氣,道:“好吧,我承認,若昀的死,我是脫不了乾系,但是此事之中另有隱情,絕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想想,我張若龍是何等人物,會缺女人麽?我再禽獸不如,也不會打我妹妹的主意啊。”
唐方握著花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揚聲道:“張若龍我問你一句話,若昀肚子裡面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張若龍想了想,終於生澀地道:“是,但是此事……”
唐方哪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截口道:“你既然承認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張若龍,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啊,你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加害,你當真是禽獸不如!”
“哎呦,有好戲看了嗎?”不知道什麽時候,王仙嶠探出腦袋,手裡面拿著一個蘋果笑嘻嘻地道:“兩兄弟玩過家家呢?”說完啃了一口蘋果,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張若龍滿臉的陰翳,唐方乃是祝由宗主,更是軍統湘西計劃中一枚極為重要的棋子,為了唐方,甚至折了一位金眼貢師,即便是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想跟唐方鬧翻,竭力爭取:“唐方我待你不薄,已經為你在上峰面前謀了一份極好的差事,跟著我,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男人一生,不就是圖個出人頭地嗎?現在機會放在你眼前,希望你能好生想想,和軍統為敵,沒人會有好下場,就算你是贏勾之後,祝由宗主,軍統要除去你,依然簡單得很。”
唐方絲毫不為張若龍的威逼利誘所動,站在那裡,如同一根標槍般筆直,冷聲道:“張若龍,就算是你能除去我,我也保證,讓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首先,我唐方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你們軍統的人,其次我唐方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絕不是你張若龍夠資格指手畫腳的,今天我就當著你的面走,你若是敢動手,我保證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看得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一手牽著花,一手抱著唐憶,轉身看都沒看張若龍一眼,揚長而去。
“嘿嘿,孫子,有空再找你逛窯子啊。”王仙嶠走進張若龍,毫不忌諱地拍了拍張若龍的肩膀,跟在唐方後面,啃著蘋果,滿嘴嘟囔著追了上去。
張若龍面色陰晴不定,手微微上揚,所有人槍口對準唐方,子彈上膛,只等張若龍揚起的手落下來。
但是直到唐方走出大門,張若龍揚起的手依然沒有放下來……
“唉!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張若龍仰天長歎一聲,看著唐方越走越遠的身影,呆立在原地久久不做聲。
“老大,就這麽放他走了?”
一人極為不忿,放下了手中的槍,埋怨道:“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這唐方算個什麽東西!”
“就是,老大就是太惜才了,這種人就是養不熟的狗,你說我們老大對他,好吃好喝供著,這倒好,隨便找個借口就撂下攤子跑路了,什麽玩意!”
張若龍的心腹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均為張若龍鳴不平。
“老大,不如……”一人走了上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和陰山的歐陽風骨比,哪個厲害”張若龍橫了他一眼,道,“連陰山這等大門大派都被這小子鬧得底朝天,然後揚長而去,就憑你們幾杆破槍就能弄死他嗎?”
“那怎麽辦,要是這小子當真走了,豈不是讓軍統其他人看笑話了?”那人悶悶地道。
“唐方啊唐方,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都不能打動你,你到底要什麽呢?”張若龍仰天長歎,喃喃地道。
“每個人都有價,只看他值不值這個價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旁邊走出了一個人,緩緩地道。
看見此人,頓時所有人都停下了聒噪,張若龍更是神色一變,恭敬地道:“李先生?您怎麽來了。”
“唐方乃是贏勾血脈之後,自然是心性高傲,尋常的凡間富貴,又怎麽會讓他心甘情願地為你效死呢?若龍啊,從一開始,你就錯了。”
“還請李先生點撥一二?”張若龍神情恭謹。
此人不過二十余歲上下,長的清秀無比,甚至比一般女子都長的嬌媚動人,但是一雙眼睛卻錚亮無比,閃動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寒意,來人緩緩地道:“唐方此人,重情重義,你只要找準了要害,不怕他不從你。”
“你是說。”
“要想唐方為你效命,你必須從她身邊的女人下手啊。”那人呵呵一笑,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至於如何取舍,張先生乃是聰明人,自然不要我教你了。”
張若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