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出了遙遠的地平線和群星作為點綴的天幕,你便不會看到其他什麽有太大價值的東西――――真的是這樣嗎?
很顯然,不是。
蔚藍的巨大星體,正靜靜的漂浮在虛無黑暗的宇宙中。
那是孕育了無數生命的場所,地球。
男子站在堅實的地面上,將那讓見者心生感歎的天體納入自己的視界中。
「地球。。。。。。汙穢之地。。。。。嗎?」
僅僅是出現在眼前,便讓其他的事物全部黯然失色,與月都人口中那個仿佛是不潔之源的形象相比,實在是天淵之別。
男子是月球人,他的名字是飛厲。
月都人,曾經也是地球人;最起碼也是從地球上移居到現今的月球。
但月都人和現在的地球人可謂天差地別,和羸弱的地上人不同;月都人的身體非比尋常的強大,成年後的月都人只需稍加鍛煉便可以突破聲音的屏障,除此之外,月都人還有漫長到近乎無盡的壽命(並不是不死),和地上人相比,實在是優勝的太多。
如果說地上人唯一的優勢的話,那就是繁殖能力了。
而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便是最初的起源不同。
地上人是由猿猴逐步進化而來;而月都人則是由大神女媧創造出的物種,不折不扣的神之後裔。
正是這種起源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月都人無法忍受與自己相似但卻低劣的地上人在地球上越來越多。。。。。。然後,經歷了許多事情後,月都人舉族搬到了月球上。
現在,月都人都認為地球是個汙穢的場所,如果有犯人的話,便流放到地球上去。
但飛厲不這麽想――――如果說地球是個汙穢的地方,那起源同樣在地球的月都人,又算是什麽呢?
「你覺得地球是個怎樣的地方呢呢?依姬」
他的身邊空無一人,他真的是在說給別人聽嗎?
當然是。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
聲音有如華麗的樂音,但卻帶著一絲明顯的冷淡;無疑,說話的人是一名女子。
特地將腳步采得沉重非常,她一開始就沒打算隱藏自己;不,應該說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在男子面前藏住身形。
偏向粉色的略帶彎曲的長發,被銀色的發環束在腦後,毫無疑問,女子是個有著凜然氣質的美女。
她的名字叫綿月依姬,是月之公主,月兔部隊的總長官。
擁有如此多的顯赫身份,她在月球上就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可是,就算是這樣的她,在男子的面前卻仍然不敢放肆。
「哈哈哈。。。。。。一如既往的冷淡啊!依姬」
對女子那張毫不客氣的利嘴早已深有領會,飛厲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滿不在乎的態度很顯然就是在激怒綿月依姬。
「可惡!飛厲,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
「總是這麽嚴肅。。。。。。多學學豐姬如何?」
終於不再仰望‘地球‘,飛厲轉過身來,正對著綿月依姬。
無論是誰都得承認,眼前的男子――――飛厲是個少有的英俊人物。
英武但不失柔和的俊朗面孔;身軀偉岸但並不粗曠,就有如寄宿了匠人之魂的雕塑,顯示出一種精挑細琢的美感;而白色的半長發不加約束,更給他增添幾分瀟灑不羈。
現在,這位傲岸的男子便憑借自己的身高,俯視著綿月依姬。
「當然,或許那對你來說真的很難。。。。。。」
「與其說這些沒用的東西,到不如多管一下你自己的事情。」
綿月依姬偏過頭去,打斷了飛厲的話語。
「自己的事。。。。。。我很好啊?」
「真的是這樣嗎?」
綿月依姬朝飛厲走了過去,二人之間的距離被縮短到了大約一米左右;但就是在這樣近的距離,綿月依姬的眼睛仍然沒有看向飛厲。
「你還好吧?依姬。。。。。。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飛厲關心的詢問到;綿月依姬今夜的舉動就讓他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我很好啊,飛厲」
感覺到飛厲那不含作偽的關心,綿月依姬那彰顯凜然之美的臉龐露出了一個稍顯柔和的微笑――――若是讓她手下的月兔看到這一幕的話,說不定會吃驚的把眼珠子瞪出來。
但這並沒能讓飛厲安心,不,倒不如說是讓他更擔心了才對。
「這種柔和的笑顏。。。。。。喂!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快把依姬還來!」
「飛厲!」
就仿佛剛才的笑容都是錯覺一樣,綿月依姬現在臉上的表情只會讓人覺得空氣驟然變冷,連視線也仿佛結了冰的刀子般冷澈。
但這嚇不倒飛厲;和綿月依姬相識已久,他早已知道該如何應對――――而且,拜此所賜,綿月依姬終於像平常一樣直視他了。
「哎呀呀――――這才是我認識的綿月依姬,你總算恢復正常了。」
看到飛厲站在自己面前那幅感慨萬分的模樣,綿月依姬花費了十二分的努力才總算克制住自己沒有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朝他的臉上看過去。
「你!。。。。。。。。。。。。 算了。」
糾結了半天,綿月依姬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看到自己的友人恢復了常態,飛厲也由衷的感到高興,但他立刻就追加了一計"組合拳"。
「看來總算是恢復正常了。。。。。。那麽,你也該乾"正事"了吧?」
什麽話都沒有這一句話的力量大,仿佛是被一口迎面而來的大鍾擊中頭部,綿月依姬連站立的腳步都晃了一晃。
「正事?你說什麽正事?」
「你今晚找我來到底是幹什麽的?這裡已經是月都的邊界,屬於還未開發的地方,而且我可不記得有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你能不能告訴我,依姬你到底是來找我做什麽的呢?」
「什、什麽呢?」
之前那冷冽的模樣全部都成為了鏡花水月,現在的綿月依姬顯得十分的慌亂,連說話都顯得磕磕絆絆。
這難得一見的景象如果是在平日裡見到的話,說不定飛厲會興趣盎然的將其珍藏在心底。
但此時此刻,他沒那個心情。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行動嗎?」
「。。。。。。。。。。。。」
深吸了一口氣,綿月依姬平複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說出了即在飛厲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的話。
「飛厲,你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