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皺了下眉頭,跟著向外面走去。m
這時候,院子外的動靜也驚動了嚴家老人,老人還在替嚴梁飛收拾衣服,也顧不上了,走出張陽昨晚居住的房間,正好碰上了張陽。
張陽扶著老人走出了屋子,院子裡,唐小蘭已經打開了大門,一個魁梧的莊稼漢子抱著一個孩子已經走進了院子,而這大漢的旁邊,則有一個不停抹著眼淚的婦女,還有一個滿臉焦急的老頭。
這個老頭,就是唐小蘭口中所說的那個村東的孫老頭,看樣子,是他的孩子得了什麽病,來嚴家求醫來了。
“嚴家媳婦,你媽她還在屋子裡嗎?快請她出來,救救我孩子吧!”那個老頭抓著唐小蘭,兩眼紅通通的,急的不得了。
唐小蘭一下手無舉措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辦,她一轉身,正好看見了張陽扶著老人出來,連忙說道:“媽,你快來看看,孫家的孩子得了什麽病!”
嚴家老人見得病的是孫家的那個寶貝孫子,連忙說道:“小蘭,別讓孩子凍著,先抱進屋子裡來吧。”
那個魁梧的莊稼漢子見嚴家老人發了話,二話不說抱著孩子就往屋子裡走去,邊走邊說道:“果子姨,您可一定要救救俺家狗子啊,俺這都帶著去咱們縣城醫院看過了,可咱縣城醫院的那醫生說治不好,還不讓俺帶著俺家娃去別處求醫!俺們這不實在沒辦法了,果子姨,你可不能放著不管啊。”
這漢子說完,旁邊的老頭連忙說道:“是啊,飛兒他奶奶,雖說嚴家的老醫生去世了,可您當年也是咱北郊縣城醫院裡有名的醫生啊,求求您了,就救救我家孫兒吧!”
“先進去看看孩子到底得了什麽病再說。”
救人當先。嚴家老人什麽都沒說,就讓唐小蘭帶著孫家的人進去,因為張陽昨晚住的那間屋子最近,於是就把孩子安排進了張陽昨晚住的那個屋子裡。
對此,嚴家老人還略微歉意的看了眼張陽,張陽對此搖了搖頭,表示對此毫不在意。
閃電跟無影兩個小家夥也早就醒了,它們瞪大眼睛看著突然湧進來的一群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待那孩子在床上躺好,嚴家老人的目光投向了張陽,連帶著,讓孫家三口人都不知所謂的望向張陽,不明白嚴家老人為什麽會要去關注這麽一個年輕後輩。
只有張陽明白嚴家老人的意思,她是想讓自己幫著孩子治病。
張陽走過去,想要看看這孩子的病情,卻被那魁梧的莊稼漢子擋住了。
“你幹什麽!離我家娃遠一點!”這漢子一臉警惕的看著張陽,擋在張陽的前面,根本不讓張陽靠近自己的孩子。
“就是。小孩子別搗亂,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那老頭也跟著嚷嚷起來!
“你們喊什麽!”嚴家老人聽到孫家的老頭跟漢子這麽跟自己恩人說話。當場就怒了,大聲道:“你家孩子的病,如果連縣城醫院都不敢收,那能救你家孩子的,也只有你們眼前的這個人了!”
嚴家老人在門口時候聽到連縣城醫院都不肯收這孩子,就知道這孩子得的病肯定不是一般的疾病,她雖然早年也是縣城醫院的一名醫生。當年嫁入嚴家之後就辭去了工作,一心照顧嚴家的爺倆,醫術早就生疏。不過有張陽這樣的醫聖張家傳人在,她才放心讓孫家的人把孩子送進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只有誰才能救這孩子。
“什麽!!!”
孫家的人一聽嚴家老人這麽說,一個個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張陽。
嚴家在北郊縣城裡都是十分出門的中醫世家,村裡好多人,其實生病了都不愛去縣城醫院,貴不說,還總是遭那些縣城醫院裡的醫生白眼,所以這附近的人還是喜歡來嚴家這裡求醫問藥,只是嚴梁飛的爺爺父親去世之後,漸漸的才再沒人來嚴家上門求醫。
可現在,嚴家老人竟然會如此說一個年輕人,讓孫家的人根本不能接受。
“飛兒她奶奶,這可是我家的寶貝孫子,你,你可不能胡來啊!”孫老頭看著嚴家老人,還是有些不敢信。
“能救你孫子的人,只有他!”嚴家老人直直盯著孫老頭的眼睛,肯定的說道,語氣根本不容質疑。
孫老頭與嚴家老人對視了幾秒,狠狠一咬牙,轉過頭,對那大漢說道:“二蛋,給那娃讓開!”
聽到自己的父親這麽說,這個名叫二蛋的漢子撓了撓頭,有些不情願的讓開一條路來。
救人要緊,張陽顧不上跟這個鄉下人一般計較,大步走向床邊,仔仔細細的給那孩子檢查了一番。
這孩子表面什麽事都沒有,可呼吸微弱,渾身冰涼,但額頭上還有虛汗冒出,張陽皺起眉頭,緊跟著解開他的衣服,發現這孩子身上衣服穿得雖然很多,但他還是渾身冰涼,但內衣卻還是有些潮濕,顯然是虛汗所致。
張陽的目光集中到他臉上耳朵下,一片密密麻麻如同雞皮疙瘩一樣的小紅疙瘩上,當即一驚,連忙翻過孩子的另一邊臉,看到另外半邊臉上的耳朵下,也有相同的一片紅疙瘩。
病因原來在這裡,張陽直起腰,臉上浮現出一份自信的微笑來,這孩子的病,他有把握治療。
“我家狗子怎麽樣了!”看到張陽露出微笑,那大漢心中羒硤諂鷚還上來,急切的追問道,甚至都忘記了剛才正是自己不讓張陽靠近給自己孩子治病的了?
張陽沒有回答,而是望向這大漢的雙耳下,他發現,這大漢的耳朵下面,也有相同的一片紅疹,只是沒有那孩子的明顯,接著,張陽又掃視過孫老頭,跟那個婦女,這兩人的臉上則沒有這片紅疹。
這孩子明顯是得了一種傳染性極強的傳染病,稍有不慎,就會引起一場瘟疫來。
“你家孩子的病發是什麽時候。”張陽看了一圈後,望向大漢問道:“還有,你們在這之前,有沒有吃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大漢緊張的回答道:“就是昨天晚上,俺從地裡乾活回來,到家之後,俺家狗兒突然就昏了過去,全身忽冷忽熱的,連夜我就跟孩兒他媽一起帶他去了咱縣城醫院,可醫院裡的那個醫生看了俺家狗兒一眼之後,就羒戇尋趁羌父齦控制起來,說什麽俺家狗兒沒救了,要隔離,俺怎麽可能看著俺家狗子就這麽死掉,所以我們就從醫院跑出來了!?
張陽聽到這裡,馬上皺起眉頭來,看那醫生的反應,他顯然也認出了這是瘟疫的前兆,所以才會要把狗子跟他爹控制起來,如果不這樣,一旦狗子傳染給其他人,很可能今後在北郊就會爆發一場瘟疫,那時候也不知因此要死多少人!
說道昨晚就醫的經歷時,這個大漢臉上浮現一抹慍色,說到那個醫生,更是咬牙切齒,接著,這個大漢頓了一下,皺起眉頭仔細的想了一下,跟著驚呼一聲:“俺想到了!”
“你想到什麽了!”張陽羒砦實潰?
“俺想起來了,昨晚在地裡乾完活,俺家狗兒叫俺回去吃飯,回去的路上,俺家狗兒發現了一條已經死了的野雞,估計是雁鳴山上起火後,從山裡跑出來的,俺家狗兒非纏著我非要俺給他弄烤雞吃,俺看天色尚早,就把那隻野雞給烤了。”
果不其然!
張陽聽完,就已經確定了,孫家的這孩子,就是因為吃了那野雞,然後被傳染了一種病菌,而這病情一旦控制不好,這很可能會在北郊引起一場瘟疫。
不過幸運的是,眼下只有孫家這父子倆人出現了這種病狀,而且時間不長,病情還沒不算嚴重,更沒有擴散,完全可以救治。
“拿紙筆來,”張陽立刻說道。
聽到張陽的話, 唐小蘭剛轉身準備去拿紙筆,一直在一旁圍觀的閃電跟無影兩個小家夥,一下從桌子上溜了下來,一人叼著筆一人叼起紙,跑到張陽的身邊。
這兩個小家夥的表現,再一次震驚了這屋子裡的所有人,尤其是孫家的人,他們哪裡見過如此通靈的野獸,一個個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幕。
張陽接過紙筆,當即寫了一個藥方來,然後遞給嚴家老人,說道:“按照這個方子抓藥,這方上的藥,都是普通的藥材,嚴家應該都有吧?”
老人接過藥方,看了看後,馬上點頭,說道:“有,有,我這就去取藥煎藥。”
“媽,給我,我去。”唐小蘭見老人接過藥方,連忙走過來說道,老人順勢把藥方地給她,還不忘叮囑一句:“千萬小心,別把這藥方弄丟了。”
“俺家娃有救?”看這樣子,那大漢也知道自己孩子有救了,臉上立刻湧現一抹喜色。
張陽點點頭,接著對那大漢說道:“這藥,不只是給你家孩子吃的,就連你,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