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鬥博物館開張之後,每天接待的遊客都有幾百人。出乎胖子意料的是,館中最受遊客喜愛的藏品,不是商代重器,也不是西洋名畫,所有文物的風頭,都被“斬妖”寶劍蓋住。
不管怎麽說,博物館自從一開張就沒賠過錢,算算帳還略有盈余,這也叫胖子放心不少:他名下的產業不少,但是真正能夠盈利的還真不多啊。
這也令八鬥哥對博物館的前途更加充滿信心,只要把西洋館充實起來,相信那時候的八鬥博物館,才會迎來真正的黃金時代。
而隨著年關的臨近,一股無法遏止的思念也在他心裡迅速滋生。好在,前往黑非洲的簽證終於下來,八鬥哥便帶著放假中的豆豆,毅然踏上非洲之旅。
八鬥哥是打著出國考察的旗號去的,那邊一個國家森林公園發出邀請函,邀請首陽山森林公園的園長去進行友好訪問,所以也算是名正言順。唯一令人比較擔心的是,他所去的那個國家是肯尼亞,最近不大太平,報紙電視總在報道那邊正鬧內亂呢。
一直以來,疾病和戰爭就是製約非洲發展的兩大頑疾。可是不管外部條件多麽惡劣,都不能阻擋八鬥哥的腳步。
至於為何獨獨領上豆豆,那就不用說了,當然是因為小家夥擁有特殊的本領,或許在關鍵時刻能幫著他老豆度過危機。
臨走之前,高粱小米也拉著豆豆的手,他們也想跟老爹同行,跟弟弟做伴。不過呢,考慮到此去不是度假旅遊,而且那個國家也不安定。所以八鬥哥只能忍痛割愛。
“豆豆哥,還有胖叔叔,你們要照顧好自己呀——”孫小妹也揮舞著小手。奶聲奶氣地道別。
小丫頭被媽媽帶到養老院之後,整天可高興了。而且在胖子回來之後。也開始著手對她進行治療。只不過她的情況比小米還要嚴重,估計需要持續治療很長時間,所以也就在養老院住了下來,平日裡坐著小輪椅,跟亨利學畫。
“小妹,我回來給你帶禮物。”豆豆還是很有當哥哥的做派,用小手拍拍孫小妹的腦瓜,並且許下了禮物。
孫小妹當然相信豆豆哥的話。歪著腦袋想了想:“那我要鑽石,這麽大一顆!”
看著她雙手比劃出一個比足球還大的體積,八鬥哥都有點不敢去非洲了:好像目前最大塊的鑽石,也沒有這麽大吧——
“八鬥,早去早回啊,你要是不在家,這幫猴崽子一點都不聽話!”老倔頭他們也送出養老院,戀戀不舍地揮手道別。
而王瞎子則做賊似的把胖子拉到一邊:“八鬥啊,這回可一定得把李丫頭帶回來。還有啊,老爹跟你說。要不你們就直接在那邊把事辦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看誰還攔著——”
八鬥哥難得老臉一紅。趕緊上車而去,這啥老爹啊,哪有這麽教兒子的?
搭乘的航班是肯尼亞航空公司的,所以空乘都是皮膚黝黑的黑姑娘,雖然黑,但是這些黑姑娘的皮膚都很是細膩,這是豆豆用小手摸過才知道的。
大概在豆豆想來,這些阿姨身上肯定是沒洗趕緊,所以就用小手抹了幾把。摸得那個大胸黑姑娘咯咯直笑,最後還親了豆豆一口。八鬥哥也想嘗試一下。不過他琢磨最後肯定得不到黑姑娘同樣的獎勵,搞不好還會挨巴掌。所以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一路無話,等到飛機在一個稍顯荒涼但是無比遼闊的機場降落之後,旅客們卻被告知:現在不能下飛機,因為正有一支當地部族武裝試圖佔領機場,然後扣押人質和政府進行談判。
都說這地方亂,想不到這麽亂,沒下飛機就有成為人質的危險——乘客們立刻亂作一團,有人大聲抗議,有的更加不堪,直接打電話,哭著和親人告別。
還好,在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乘客們接到通知,說是警報解除,可以自由離開,人們這才長出一口氣,懷著忐忑的心情下了飛機。
八鬥哥倒是沒太當回事,舉目四望,只見天高地闊,格外開朗,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原始和自然的氣息,他立刻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因為雨季大概還有一個多月才會到來,所以周圍大體呈現出一片枯黃的顏色,更顯得蒼涼悠遠。
這是一片神奇的大陸啊——懷著敬畏之心,八鬥哥抱著豆豆走下飛機,踏上了腳下堅實的大地。
“噠噠噠——”一陣清脆的槍聲忽然響起,周圍的乘客立刻亂成一團,大呼小叫,哭爹喊娘的,在和平環境下一直生活的人們,一時還無法適應非洲的這種生活節奏。
“大家不用擔心,這是軍隊在追擊那些*的部族武裝。”很快就有地勤人員喊話解釋,乘客的騷亂這才漸漸平息:早說啊,要是知道沒完事,我們寧可在飛機上多等幾個小時。
至於那些當地的工作人員,則只能說這些外來者少見多怪了,
“八鬥哥,這呢,我們在這呢!”在接機的人群之中,發出脆生生的喊聲。胖子循聲望去,只見瑪利亞俏生生地站在一群黑色皮膚的人們之中,格外惹眼。於是八鬥哥笑呵呵地走過去,被瑪利亞來了個親熱的擁抱之後,八鬥哥這才很不滿意地嘟囔著:“尚丫頭呢,說還了她要來接俺的——”
在出發之前,八鬥哥就聯系了尚紫琪,尚丫頭的劇組在這一呆就是好幾個月,也算是半個地主。聽說胖子也要來,把她高興壞了,在電話裡面哇啦哇啦說了半個小時,全都是要胖子幫她帶的東西。
“胖子,你什麽眼神啊!”瑪利亞旁邊一個棕色皮膚的女孩急了,衝上來當胸給了八鬥哥一通粉拳。
其實八鬥哥早就瞧出來了,不過還是要把玩笑進行到底,假裝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是尚丫頭,怎曬這麽黑呢?”
“少來啦。我說的那些東西呢?”尚紫琪當然也瞧出來是胖子逗她玩呢,於是就瞄了瞄胖子那乾癟的行禮,開始審訊。
胖子咂咂嘴:“你說的那些除了小孩玩意就是小食品。安檢不通過,都給扣下啦!”
尚紫琪一聽直跺腳:“怎麽能這樣呢。我都答應部落裡面的那些小朋友,要給他們送禮物的!”
原來不是這丫頭自己用啊——八鬥哥的心裡這才平衡許多,朝後邊招招手,立刻跟過來兩個黑人棒小夥,都跟黑鐵塔似的,肩膀上各扛著一個小山似的大包裹。
“尚丫頭你別忘了付工錢——”胖子又顯小摳本色。
尚紫琪白了胖子一眼,便在前面引路,一直來到兩輛越野車旁邊。這才叫那兩位黑小夥把貨物裝到後車鬥裡,然後抓出一把錢,塞到他們手裡。
等那黑小夥離開之後,胖子忍不住教訓起來:“丫頭,到這還改不了大手大腳的毛病,就是扛包嘛,哪用得了那麽多?”
尚紫琪撇撇嘴:“一元人民幣能換十五六肯尼亞先令呢,放心吧,在這裡很多地方,就算你有錢都沒地方花去。”
“財不露白。俺瞅著剛才那倆黑小夥的眼神有點不大對勁。”胖子一邊嘟囔著一邊上車,尚紫琪和瑪利亞各開一輛。八鬥哥當然坐在瑪利亞的車上,他還要向這個洋妞打聽小饅頭的情況呢。
不過據瑪利亞說上。李小曼的部隊距離這裡比較遠,而且最近好像有行動,並不在駐地。八鬥哥雖然有點心急,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吧。
離開機場之後,行駛一段時間,前面就沒有了正規公路,反正都是大草原,就敞開了跑吧,只要大方向不錯就可以。
八鬥哥也第一次領略到了熱帶草原的遼闊。坐在飛馳的車上,穿行在枯草之中。偶爾看到一棵孤零零的大樹,你會覺得一股原始雄渾的氣息撲面而來。
噠噠噠——一陣槍聲打斷了八鬥哥的遐思。隨後吱嘎一聲,越野車被瑪利亞緊急刹住,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十幾個黑人壯漢,他們全都*上身,手裡舉著步槍,槍口正對著胖子這邊。
不好,遇到劫匪了,想不到非洲也有綠林好漢——八鬥哥瞥見了隊伍前面那兩個黑小夥有點眼熟,應該就是剛才幫他扛包的那兩位。
為首的一個黑小夥哇啦哇啦喊了一通,反正八鬥哥是一個字也聽不懂,不過聽瑪利亞說,他們說的是斯瓦希裡語,大概意思是“把貨物和車子留下,你們就可以離開!”
“看來這夥強盜還不錯,隻劫財不劫色,要不就是審美觀念不同,認為你們這倆妞長得太醜。 ”八鬥哥還有閑心開玩笑呢。
結果惹得尚丫頭氣呼呼地鼓著小腮幫,也哇啦了一陣。這丫頭沒白來,居然還掌握一門外語呢。
只見對面那夥人湊到一起研究了一陣,他們在聽說對方是桑坦部落的客人之後,本來就想放棄的,因為他們所在的部落跟桑坦部落並非敵對關系。可是看看車上那鼓鼓囊囊的貨物,肯定價值不菲,又實在有點不舍,所以大夥的意見有點分歧,就扎堆商量起來。
趁著這工夫,八鬥哥已經朝著他們溜達過去,他一直高舉雙手,掌心朝前。這是剛才在車上,瑪利亞教給他的,說是這樣表示手上沒有武器,即使語言不通,也不會引發對方的攻擊。
果然,一直走到這些黑人跟前,他們也沒啥太大的反應,只是用眼睛瞧瞧胖子,然後就繼續開始激烈的爭論。
“你們這樣很不專業知道嗎,俺教教你們吧,首先要高喊四句口號,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這樣才顯得專業嘛——”胖子一點也不害怕,反倒笑呵呵地給對方傳授其打劫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