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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鬥小民》第281章 大牙
近距離觀察大白鯊的機會,還真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娃子們蹲在礁石上,透過清澈的海水,可以清晰地看到大白鯊,甚至,它的頭部、背鰭、尾部,都直接露在外面。

 “快看,大白鯊還轉眼珠呢,跟王爺爺一樣!”孫小妹被嚇得跌坐在礁石上,大白鯊剛才翻白眼的樣子好凶啊,不過小家夥的聯想力不錯。

 胖子也有點忍俊不禁:俺說瞅著這麽熟悉呢,敢情這家夥和老爹一樣,都會這招!

 高粱膽子最大,看到鯊魚嘴角耷拉著幾顆尖牙,便試著拽了拽。因為剛才已經被石頭給撞得松動,還真被他給拔下來幾顆。好家夥,三角形的鯊魚牙足有十公分,邊緣還長著鋸齒,看起來就嚇人。

 這玩意還是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所以高粱就一人分了一個,就連那兩名水手也沒有推辭,這玩意還是很少見的。

 而豆豆則伸著小手,摸摸鯊魚的背鰭,又拍拍它厚厚的魚皮,嘴裡還念念叨叨的,冷不丁還冒出一句:“老豆你下來吧,壓得鯊魚不舒服啦——”

 胖子笑呵呵地點點頭,雖然現在太陽都落山了,沒有陽光能曬到鯊魚,但是他也不確定鯊魚離開水能存活多長時間,也該是魚遊大海的時候嘍。

 於是幫著那隻大白鯊掉過頭去,然後拍拍它聳立的背鰭:“下回再碰見俺趕緊繞著走,不然的話,真就把你的背鰭割下來嘗嘗魚翅是啥滋味——

 在人們的注視下,大白鯊重新遊進深海,消失不見。那兩名水手稍稍有些遺憾:其實,鯊魚渾身都是寶,鯊魚肉的味道也是很鮮美的。

 胖子在水裡涮涮手。然後重新上岸,看到尚紫琪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便拿了一顆鯊魚牙齒過去:“這玩意鑽個眼。當吊墜也不錯嘛。別人問起來,就說是自己從鯊魚嘴裡掰下來的。比虎口奪食還厲害,俺瞧蠻蠻部落那幫人都是這麽乾的。”

 要是男士戴這樣一個吊墜還成,可是我是女生好不好——尚丫頭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樂呵呵地接過鯊魚牙,畢竟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

 隨後,大家又一起動手,在海邊的礁石上以及淺水區域采了不少貝類。胖子還下水摸了一些藻類。經過水手辨認之後,其中有一種鹿角菜可以食用。另外。幾個娃子在礁石上還采了一些又綠又滑的藻類,水手說是海白菜,也能吃。

 唯獨令八鬥哥感到可惜的就是,那隻大龍蝦跑掉了,否則的話,肯定是一頓完美的晚餐。看看天也快黑了,於是大夥紛紛上了小艇,向維多利亞老年號那邊返航。胖子駕著小艇綴在最後,琢磨著能不能再弄上來一隻大龍蝦啥的,可惜未能如願。

 遠遠的。就看到老年號上面已經亮燈,底層船舷上也有幾個人影在忙碌,原來是老傑克領人捕魚呢——燈光誘來不少喜光的魚類。船上的水箱裡面,已經裝了十幾條大魚。至於個頭小一些的,都已經放回去,抓大放小,老漁民都懂得這個道理。只是近些年來,在商品經濟的刺激下,這樣遵守祖輩規矩的漁民也越來越少,紛紛開始下絕戶網,無論大小。一網打盡,這才使得魚類資源幾近枯竭。

 八鬥哥上了遊輪。只見甲板上也扔了兩條魚,那是給狗狗們吃的。不過像美美和拉布拉多小黑這樣的寵物犬,面對生魚無從小口;倒是大黃和多吉趴在那撕扯魚肉,吃得津津有味。

 “你們哥倆先吃上海鮮啦——俺了個去,這是石斑魚吧,老貴啦!”胖子說著說著,都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吐沫,真夠奢侈的。

 “老豆,我也要釣魚!”看著人家在這撈網,孫小妹就有些眼熱。

 老傑克特別喜歡孫小妹,招手叫她過去,嘴裡還念叨著:“爺爺教你釣魚,剛才何必跑出那麽遠呢——”

 胖子一聽急了:“傑克船長,你是沒看著啊,俺剛才勇鬥大白鯊,那叫一個厲害啊。可惜可惜太可惜,你沒有目睹俺的英姿!”

 鬥大白鯊,你講笑話呢吧——老傑克望望那些從小艇上走下來的人們,大夥都一個勁點頭。瞧著瞧著,老傑克就瞧出點問題:“八鬥,怎麽少了一個孩子?”

 胖子回身瞅瞅,登時也慌了手腳,怎麽數都是三個娃,豆豆不見了。小艇也已經被船員們吊起來,裡面空蕩蕩的。

 “不會是剛才黑燈瞎火的往回走,豆豆掉進海裡了吧。胖哥兒你也真是的,連孩子都看不住!”尚紫琪也急了,趕緊張羅著下海搜尋。

 雖然明知道希望渺茫,開始水手們還是都快速行動起來。老傑克則怒視胖子:“八鬥,你可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父親。大海裡面時刻都存在危機,一刻也不能放松啊!”

 一時間,胖子成了千夫所指。他抓抓後腦杓,然後嘴裡還嘿嘿幾聲,眾人徹底無語:這時候還能笑出來,不會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精神錯亂了吧?

 “豆豆在那呢,你們瞧——”胖子伸手向海裡一指。大夥連忙瞪大眼睛望去,只見在燈光的映照下,海面上的景物清晰可見。而豆豆,正浮在海面,露出大半個身子,在水裡飄來飄去,任意西東。

 這是——老傑克有點看不懂了。

 “豆豆哥肯定騎鯊魚呢!”孫小妹拍著小手吆喝一聲,然後也向前跑了幾步,顯然是也想體會一下騎著大白鯊在海裡兜風的感覺。

 騎鯊魚——甲板上的水手都面面相覷,他們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水手,可是這種荒唐的事情還真沒見過,甚至連聽說過都沒有。

 不過等豆豆從船舷旁邊掠過的時候,借助燈光,他們清晰地看到了水底晃動的一個巨大輪廓,可不正是一隻大白鯊嘛!

 這怎麽可能?人群之中發出一陣驚呼。甚至還有人揉著眼睛,估計以為是睡覺做夢呢。

 八鬥哥也覺得豆豆這麽乾有點驚世駭俗,於是也跟著大呼小叫一陣,然後說:“肯定是俺剛才摁著鯊魚的時候,是豆豆勸俺把鯊魚放生,這家夥心存感激。誰要再說鯊魚是海洋裡面嗜血的殺手啊,俺就跟他急,大白鯊也是有感情的嘛,都懂得報恩啦!”

 在場的哪個人都有著豐富的海洋生活經歷,可是像這種奇聞異事,也都是第一次聽說。要是把水底下的大白鯊換成海豚的話,他們倒是能夠接受,因為在世界各地,都流傳著海豚搭救落水者的故事。

 可是在事實面前,由不得他們不信,估計在不久的將來,又會有一段大白鯊搭救落水者的故事開始在水手之間流傳,從而一改大白鯊嗜血的印象。

 騎鯊魚這種事情,誘惑力還是很大的,所以高粱小米尤其是孫小妹,也嚷嚷著要過癮。在征得了豆豆的同意之後,八鬥哥也就把他們一起放到鯊魚背上,四個小家夥排成一隊,相互摟抱著,而那隻大白鯊,遊動的速度一點也不快,並且沒有急轉急停,所以坐在上邊,比遊輪還穩當。

 吱吱吱——猴小帥也瞧得眼熱,在甲板上抓耳撓腮,不過要它下海,卻又不肯,那副猴急的模樣,實在好笑。

 就連尚紫琪也禁受不住這種誘惑,也要嘗試一番。可惜的是,大白鯊似乎對她不大感冒,說什麽也不配合。

 “看俺的!”胖子有意顯擺,想到自己曾經征服過這隻大白鯊,所以就噗通一下跳進海裡,然後遊到大白鯊近前,大模大樣往鯊魚後背爬上去。

 啪,水裡猛然伸出一條碩大的月牙形尾巴,抽在胖子的胸脯上,然後,大白鯊甩甩尾巴遊走了。沒找你報仇雪恨就不錯了,還想往人家身上騎,白日做夢!

 胖子只能訕訕地爬上船:“這家夥隻肯馱小孩兒——”

 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套理論到底成不成立,不過尚丫頭還是取出來照相機,記錄下這神奇的一幕,自從當上製片人之後,這丫頭的身邊就離不開攝像機和照相機了。

 直到一名船員招呼大夥吃飯,娃子們才戀戀不舍地回到船上,還不是回身揮舞著小手。甚至, 小米還向水手叔叔要了一條魚,然後投喂給海裡的大鯊魚。

 真別說,大白鯊就跟狗狗接食似的,將腦袋竄出水面,然後一口咬住那條大魚之後,才沉入海中。

 “還會這招,乾脆就叫它狗腿子好啦!”胖子對這隻大白鯊頗有些怨念,所以給它取個賴名,說是好養活。

 可是娃子們是不會同意的,一邊往餐廳走,一邊商量給鯊魚取個什麽合適的名字,你一言我一語很難統一,最後,尚紫琪撫摸著手裡碩大的鯊魚牙齒說:“就叫大牙好啦——”

 這個名字又親切又能突出特點,所以贏得了娃子們的一致同意。豆豆還特意返回去,朝海裡喊了幾聲“大牙”。

 就在人們以為鯊魚肯定已經遊走了的時候,卻看到這家夥又一次將腦袋衝出海面,似乎對大牙這個稱號十分滿意。

 大牙——胖子捂著腮幫子,覺得有點牙疼。不過看到餐桌上擺滿了各種海鮮美食之後,便把一切都拋到腦後,嘴裡招呼一聲“開飯”,然後便第一個坐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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