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一章未曾經歷
"神皇?”【..品質小說, 真品質, 好小說!】
宗守怔了怔, 接著是‘嘿的一聲冷笑, 默然不應。
忖道這個時間裡, 那幾個人應該都已經開始崛起了,
尤其是那位天命之主, 這一域世界的主角, 不久之後, 就該嶄露頭角。
在虛擬幻境中, 經歷過的那幾十年時光, 對這場爭奪的殘酷, 他是再清楚不過。
這幾人他並不懼怕, 修武之人, 本就缺少敬畏之心。哪怕是後世的百萬世界之主, 也同樣敢爭上一爭。
雖說傳言中的神皇, 必是出自中央雲陸, 是人族出身。
可自己的命數可改, 那麽這神皇, 未嘗就不能爭上一爭。
只是他心不在此, 實在不願為此浪費心力。
"可勉為其難!”
宗未然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微微一歎:"就當是為你母親, 陸家之強, 遠超乎你想象。即便是如今的我, 在其眼中, 亦是仍如小卒一般。哪怕是聖境, 也未必能令陸家改變心意。唯一的辦法, 便是徹底擊垮陸家, 粉碎八百世界——”
宗守心弦一跳, 瞳孔是一陣緊縮。
母親?陸含煙——
幼時經歷的畫面, 一一湧現在腦海之中。不屬談秋, 而是‘宗守。
一直便沒有關於陸含煙的記憶, 自己母親, 到底長成什麽樣子也不知道。
那時也總是羨慕旁人, 有母親疼愛。
不過據說他的衣飾, 直到八歲時, 都是母親親手所製, 留在含煙宮內。
似乎是在他出生之前, 便早知道自己無法留在雲界。然後在那段時間裡, 一件件為他親手裁剪縫製。
雖未見面, 卻能夠感覺得到, 那個女人, 真的是很看重自己, 愛意深切。
只是自己那母親, 不是說是被陸家帶走了麽?為何宗未然, 會是這樣的說法?
在他想象中, 只需宗未然有朝一日, 能夠展露出配得上陸家嫡脈子弟的實力, 此事輕易就可解決才是。
難道說, 其中另還有什麽他所不知的情形?【..品質小說, 真品質, 好小說!】
以詢問的視線望去, 只見宗未然自嘲一笑:"此事你如今, 也是該知道了。陸家當初是說你母親私配外族, 犯下大錯, 故此視之為罪人。其實我宗未然, 也本該在二十年前, 身在陸家之人手中。卻是你母親, 一肩擔下, 願受族中苦刑。這一族家規深嚴, 想必未必就會為了我, 破例改易族規, 卻是未知。這等萬年大族, 最忌的就是壞了規矩, 也放不下顏面——”
宗守默然望天, 眉頭卻是緊緊皺眉。這麽說來, 唯一的辦法, 就是將這掌控八百世界的焚天陸家, 徹底擊垮!
將他們的驕傲, 全數碾碎了, 再與他們說話。
那劍道之極和親情之間, 略作了一番掙扎, 宗守便已經有了決斷。
"我盡力便是!”
後世有個以修行靈法為主的世界, 曾有一句話令宗守記憶深刻。
這個世界, 無有不孝的神仙。
在真正的修者眼中, 自是無稽之談。可宗守對此言, 卻頗為認可。
說起來, 他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麽純粹的劍者。
有些人為劍道, 可以拋棄一切, 也可不在乎親情。就譬如那李邪靈, 殺妻殺母, 心無牽掛。
他卻不能如今, 「啟航水印」心中負擔太多, 許多人許多事, 也放不下。
他宗守自有自己的道, 視這些事, 視這些人, 為自己的修行。
若是學會放棄, 少了一樣, 不曾為之盡力過, 那就不完滿了。
這也是他宗守, 劍心之基——
說起來, 龍影老人離去之時也曾說起過。天下[ 遮天 ]之大, 不容二虎, 莫非是已經預知此事?
其實也早知道, 自己先前的想法, 實是再天真不過。
他宗守, 終還是要與那幾人, 爭上一爭!
見他點頭, 宗未然也是滿意一笑:"你盡力便可!若是實在不行, 那也無需勉強。盡量保全自身, 從雲界之中全身而退!”
說到此處, 宗未然的聲音, 又轉為悵然:"為父要走了!有那幾位護界尊者在, 沒有宙書護持, 我在此界呆不了多久。若是被那幾人感知, 只怕這宙書的下落, 多半會被察覺。你日後, 也需小心一些。神境之前, 做好莫要來尋我。就當是這沉淪雲海中, 從未見過為父。”
宗守冷冷地一挑眉, 想起了那只聽過聲音, 卻從沒見過面的那幾位。
上霄宗一戰, 蒼生道借他之力布局, 應該是已經令一位尊者, 當場隕亡。短時間內, 應該會老實些日子。
不過若是為宙書, 只怕這五人, 多半會不顧一切。
除非是到了神境, 有了自保之力。
"那麽你要去何處?可有什麽是我能幫你的?”
口裡問著, 宗守是絕不承認, 心裡其實是在擔憂這家夥。
宗未然聞言, 卻發自心底的笑了起來, 無比的開心:"你母親離去之前, 曾告訴我一處地方, 或可對我有些益處, 能修為大增。如今不能借宙書本源直入聖境, 就隻好到那處地方, 尋一尋機緣。若有所得, 就去尋一尋陸家的晦氣。放心, 若在兩年之時, 為父去那裡當是九一生。可現如今, 以這身本事, 逃生卻是不難。”
宗守聽得是略略心安, 確實!以宗未然如今的神通。掌握部分時間之法, 這個世上能奈夠何得了他的, 本就極少。
宗未然見他面透釋然之色, 顯是再無有了疑慮。便笑著再拍了拍宗守的頭, 把意念收束了回來。而後往前一步, 在這磁力暴亂之地, 撕開了虛空。
宗守感覺身軀四肢已能活動, 連忙長身站起。剛才全身都被壓製束縛著, 動彈不得, 實在是難受不已,
看著宗未然即將消失的背影, 宗守的眸中, 也再次閃過一絲不舍與遲疑。終還是在宗未然離去之前, 開口問道:"為何要我自毀修為?那時候的你, 應該有抗衡陸家之力才是。掌握過去現在未來的聖境, 該當是舉世無無敵。卻偏為了我連降四階, 最後竟至身隕, 你還真是有夠蠢的——”
不過只是掉一個兒子而已, 以後再生便是, 哪裡需要這麽麻煩?
宗未然的身影一頓, 似乎是長考了許久, 才搖頭笑道:"沒經歷過的事情, 誰能知道?或者當時的我, 真是瘋了。又或者是自覺沒有臉面, 去見你母親。不能保住自己愛妻, 也無能護子, 我宗未然這一生, 可真可憐, 至於說為父那時舉世無敵, 此言卻是有些過了。借助外力成聖, 固然能夠速成。可日後再想進階, 卻是千難萬難。此事對我而言, 未必就是禍事, ”
話罷之後, 是再不留戀, 跨入到那空間裂隙之中。
宗守則是默默然, 立於原地。許久之後, 才漸漸回過神來。
這時卻隱隱感覺後悔, 直到宗未然離開。那‘父親二字, 也未能夠喚出來。
一聲歎息, 宗守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以示懲戒。而後也往前踏步, 離開了這方空間。
其實自宗未然離去, 這裡就已經維持不足, 被磁力撕扯變形, 已近崩潰。
宗守也不願在此多留, 也知曉宗未然先前之言, 絕非是危言聳聽。
知曉那些聖境修士, 雖無法預知未來。心念感應, 卻極其靈敏。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破綻, 都可能使這些聖境尊者, 推導出真相。
遠遠離開沉淪雲海, 才剛剛踏至外圍。宗守便隱約可覺, 一波恢弘魂念, 往此處掃蕩而來, 將他全身都籠罩在內。
隱蔽之至, 若非是宗守的武道意念, 已經入了魄境。又特別注意, 跟本就無法察覺。不過范圍, 也隻限於他身周三丈。
這意念在他身上略略掃了掃, 便似乎在忌憚著什麽, 如潮退去, 再不與他接觸。
宗守心內卻一聲寒笑, 隻做不知, 仍舊在這沉淪雲海中, 裝模作樣的四下尋「啟航水印」覓。
直到三日之後, 都無有什麽發現, 在才很是‘失望的, 走出了雲海。
此時他也不敢確定, 那人意念是否已經離去。
一直也隻裝是沒能察覺, 往西面返回。在天際之間, 足足疾飛了一日, 那種異常危險之感, 這才退去。直到魂力將盡, 才選了一個摸樣看起來頗為靈秀的山峰落下。
一邊恢復著魂力, 宗守一邊進去至那冥想狀態。似睡非睡, 也似夢非夢, 而後意識海內, 忽然擴張,
宗守就這樣在自己心內虛空中, 凝聚身形, 在內踏步。
不過片刻, 就到了那團藍光附近。
想起幾年之前, 自己還曾與另一個‘自己, 在這裡喝過酒。宗守的眼神, 頓時悵然。
那時的自己, 可不曾想到, 自己與他的, 本就是一體。
接著又看向了那團寶藍光華, 口裡喃喃的一句之後, 宗守便猛地跨至那光團之前。
以前他到此處, 也研究過這東西, 卻一直被排斥著, 一絲魂念就無法進去。
可如今卻有股吸力, 使宗守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動作, 就被‘吞入了進去。
踏足其內, 宗守是定定的看著眼前, 這在他魂海中, 顯得是巨大無比的寶典, 微微失神的把手觸探了過去。【..品質小說, 真品質, 好小說!】
"這便是——宙極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