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魔主殺機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在機場門口遇上金樸熙。
姬夏末雙目神光亮起,她往前一步,擋在安澤南身前。特意壓低了聲音,姬夏末冷言道:“怎麽,金小姐殺安兄一次不成,還準備再來一次麽。只不過,這次恐怕沒那麽容易。”
黃伯尚不知道這攔著自己三人的美麗少女是何人,一聽姬夏末她便是害自家少爺落得眼下如此狀況的罪魁禍首,頓時腰板一挺,無儔氣勢立刻朝金樸熙湧去。
金樸熙微感訝異,這沒有出現在情報資料上的老者實力不容小瞧,讓她對安澤南背後的力量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安澤南連忙握住黃伯的手,阻止這老者挾怒出手。
他搖頭輕聲說:“黃伯,先別動手。”
又轉向金樸熙,微笑道:“若金小姐出手,在下不勝感激。上次金小姐勝之不武,這趟不若讓本人再試試小姐十方俱滅的威能好了。”
安澤南采用的依然是空城計,他召來九鳳,卻又不讓其突破現實世界的層面。但妖魔的靈能入體供他一時之需,安澤南向前踏出一步,逼人的氣勢朝金樸熙狂湧。
金樸熙臉上卻露出淒美笑容:“澤南啊澤南,你瞞得過任何人,卻瞞不過我。你當我的十方俱滅是騙小孩兒的玩意嗎,看你現在活蹦亂跳我已經十分意外,但我幾可肯定你現在已經功力全無。就算樸熙再笨,往你氣海大穴打的那一掌,怎麽也會讓你穴破功散,你又何苦強撐。”
氣勢驟消。
安澤南苦笑:“終是瞞你不過。”
金樸熙朝前走上兩步,似乎沒把姬夏末放在眼中,視線中只有一個安澤南。
“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對其它人說。何況即使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當他們知道澤南你還沒死,便不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哦,金小姐為何如此厚愛小弟。”安澤南笑問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上樸熙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你。當日打你一掌,樸熙心痛無比,至此才醒覺原來愛上了你。”金樸熙俏臉發紅,臉上羞意無限,如同戀愛中的少女不安地用手指玩弄著衣袂:“所以今趟人家不是來害你,而是要告訴你一個消息。魔主他老人家已經向你下了必殺令,澤南你自己要小心了,但你可放心,來殺你的人當中不會有我金樸熙的份。”
她抬起頭,認真說道:“若非立場不同,樸熙便可像平凡女子般勇敢追求澤南。可現在,我只能盡避一切與澤南有關的行動,實是造化弄人。哎,我走了,澤南保重。”
說罷,金樸熙如一朵白雲般飄然遠去。
看著她消失在機場外的廣場,姬夏末苦笑道:“現在連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了。”
“亦真亦假!”安澤南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魔門追殺令是真,愛上我是假。要我相信她會愛上我,我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還容易些。”
姬夏末立刻“撲哧”一聲笑出來,說道:“那她謊稱愛你又有何好處。”
“好處多了,最簡單的一條便是留個余地,大家日後好相見。”安澤南搖頭道:“金樸熙殺我不成,恐怕讓她連帶整個補天派聲譽大跌,已遭魔門中人排斥。所以她剛才話中有種心灰意冷的味道,而剛才那番話,明是提醒我,實是增加魔門殺我的難度。若魔門其它人殺我不成,補天派的聲譽自然回升,打的端是如意算盤。”
“少爺應該猜得不錯,那現在我們怎麽辦。”黃伯對安澤南甚是信服,聽罷問道。
安澤南回頭看了眼身後機場,說:“飛機大概是搭不成了,如此明顯的交通工具,魔門只要扼守準南市僅有的一個機場,咱們就哪也不用去了。走吧,找大小姐想辦法,這時候地頭蛇的作用遠比任何官方力量來得有用。”
姬夏末一點也不為自己這“官方”力量被貶低而生氣,反而笑道:“澤南快收買我,否則我對龔姐姐說你將她比作地頭蛇,看你還有沒好日子過。”
安澤南知道自己失言,只能苦笑接下姬夏末的“掩口費”。
龔倩直到下午才回到特事組,一進辦公室看到安澤南正用她的電腦上網打遊戲,頗覺意外:“你怎麽還在這裡?”
見她回來,安澤南把機場之事,包括金樸熙示警對龔倩說了遍。其中自然隱去金樸熙對其示愛一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姬夏末拿了他的“好處”,底下睜隻眼閉隻眼當什麽都沒聽到。至於黃伯,更不會去揭穿自家少爺“好事”。
龔倩聽完,心中有了計較。她找了幾通電話後說道:“今天晚上有船前往平津港口,大概三天可達。在平津下船後,沿國道走,兩天便可到達京都。我已經讓人給你們預留三張船票,你們今晚就走。放心,魔門眼線再厲害,也無法發覺由地方勢力作出的安排。”
安澤南得意地朝姬夏末打了個眼色,後者做了個鬼臉,不屑地丟給安澤南一個白眼。
晚上,安澤南三人出現在闌滄港口。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實質上動用了大量人力為他們的行蹤作出種種布置。落在魔門眼中,從任何渠道得到的消息他們只會是三個即將登上“碧波號”這艘豪華郵輪的普通乘客,而絕不會知道竟然是魔主必殺令中提到的目標人物。
能夠做到這一切,也只有龔大小姐手中掌握的大量人脈資源方能辦到。
“碧波號”郵輪在準南市出港,沿鳳蘭江入黃石海,兩天后再進寶珍河,最後於平津入港,結束這三個日夜的海上豪華之旅。
在此之前,“碧波號”出航已經打足廣告。平日裡大家飛機動車坐得多了,但坐船的次數卻相當稀少,何況是這種豪華郵輪。“碧波號”上不僅設施一流,而且還準備了各種豐富的節目以供乘客娛樂,所以廣告一打出去,船票差些被掃空。
也幸好有龔倩在暗中操作,否則就算是姬夏末在這種時候也拿不到三張船票。
現在還不到登船的時間,三人坐在檢票口外的休息室裡。姬夏末見安澤南沉默不語,低聲問道:“在想你那魔門小情人?”
安澤南哭笑不得,說道:“休要胡說,我是在想機場中那偷襲我的人。”
“哦,看得出是誰?”
“我們之間的交手相當短暫,雖看不清面貌,但那人用的功夫卻瞞不過我。”安澤南回想道:“那人手臂蒼白,肌肉出現異常的膨脹,觸感冰涼堅硬,應該是修羅門的北冥鬼手。”
“北冥鬼手?”姬夏末皺眉道:“修羅門中作用北冥鬼手的便只有丁恨這個老怪物, 但日前我收到消息,丁恨被不知名的人物擊殺於荒野之中。除了丁恨外,他的師弟嚴鴻使的是自創刀法,其余門人似乎也沒有會用北冥鬼手的。”
“不,我想的並非這些事情。”安澤南搖著頭,臉現惑色:“我不解的是那人給我的感覺,照理說我與他應是初次相遇,可不知為何,那人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有魔門中人潛伏在我們四周,很可能就是平日我們認識的人?”姬夏末臉色一變。
安澤南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這時郵輪開始檢票登船,便打斷了安澤南的思緒。他收拾心情,招呼著其它兩人加入排隊的長龍裡。
此刻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那心中的不安非是姬夏末提到的魔門潛伏之事,而是來自另外一個更大的危機。
要他命的,並非只是魔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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