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搖頭，“當然不了。李家要走偏門，您們也走偏門就是。”

  張大嬸說道，“輕月丫頭，你倒是與我看法一樣。輕月丫頭啊，且不說川子今兒與李貴幹了一架，結了梁子。就憑李貴總是纏著你，等他爹做了塢山村的裡正，在村裡，你們家還能有好日子過不？”

  明著要錢了。蘇輕月其實一直覺得張大嬸與張老爹為人算好的。

  現下看來……

  也就是沒觸碰到他們的利益。

  心地是還不錯，也時常給人小恩小惠。

  只不過呢，張大嬸這人在村裡也沒吃過虧。

  小恩小惠有時也是收攏人心的辦法。

  蘇輕月問道，“那張大嬸與張老爹是什麽意思？”

  兩人臉上倒是有點窘色了。

  張老爹不太好意思開口，張大嬸尷尬地笑了下，還是說了，“是這樣的，我家雖說也有點田地，總歸是祖上留下的，輕易也不能變賣。想到衙門疏通一下，銀子不太夠，不知你們能否借一點？”

  “借多少？”她問了。

  “三十兩。”張大嬸說了這麽個數目。

  蕭羽川心裡可就反感了，這老兩口，胃口倒不小。他本來想直接翻臉的，想看一下媳婦的態度。

  蘇輕月說，“張大嬸，三十兩可不是什麽小數目，二畝多田可買了。要借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立個字據就行了。”

  張大嬸臉色不太好了，“還要立字據？”

  “不然呢？借錢嘛。沒憑沒據的，你們什麽時候還？”蘇輕月這麽問。

  張老爹臉色也沉了下去，“蘇輕月，你可要想清楚，要是李松當上了塢山村的裡正，你們家日子能好過？”

  蘇輕月笑了，“你們倆的意思，我就該白送你們三十兩？”朝蕭羽川看了一眼，“三哥，告訴他們，你的想法。”

  羽川問道，“媳婦，你不怕跟他們翻臉？”

  “非親非故的，翻臉又如何？”輕月完全不在意。

  蕭羽川便說了，“你們這兩隻真的是老白眼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家收購乾蕨菜那陣子，我媳婦讓你們介紹了工人，你們暗中都拿了介紹費，這也無可厚非。我家造房子，買材料什麽的，張大嬸介紹的你弟帶去買磚，你弟也拿了回扣，總的在市場價內，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我家是有麻煩過你們家，可從沒讓你們虧過。好意思上我家來白要三十兩，我可以明擺著告訴你們，既然衙門裡縣太爺要離任，用錢買裡正的職位，白給你們三十兩，我不會買下裡正的位子自己坐？或弄個靠的住的人坐那個位置，怎麽輪不到你們！”

  “你……”張老爹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氣得胡子都抖起來了。

  “蕭羽川，你可別不識好歹，三十兩怕是不夠的！”張大嬸怒道，“我們什麽時候白要你家三十兩，不是說了借，可不得胡說！”

  “借據都不肯寫，還說不是白要？”他冷笑了下，“你們胃口太大了，就算李松當了裡正，拿三十兩跟他搞關系，還能成多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