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安，你出來說句話！”柳雨紅朝院門嘶喊。

  大夥兒朝門裡望去。

  沒人出來。

  “梁平安，你是個男人就出來！”柳雨紅又扯著喉嚨喊了幾聲。

  梁平安總算出來了。

  梁正宏看著兒子，冷冷地說，“安兒，爹一向疼你。對你也是失望之極。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若非不想斷了梁家的香火，我非打死你不可。”

  “父親，我錯了！”梁平安朝梁正宏跪下，猛磕頭，“父親，是我鬼迷了心竅……不，是柳雨紅百般勾-引我，我也不想的，她不放過我，是我糊塗……”

  “瞧吧，我早說柳雨紅是個狐狸精！”錢張氏聞言，幸災樂禍。

  “柳雨紅還真是不要臉……”

  大夥兒又是一陣唾罵。

  梁正宏冷漠地道，“安兒，爹給你的兩個選擇，再讓你選一次。一是你欠的賭債自己還，從此，你我斷絕父子關系，我權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我也就不賣柳雨紅，我繼續留著她。二是賣了柳雨紅，我替你把賭債還清，你我遠走他鄉，過新的日子。”

  柳雨紅哭著道，“平安哥，念在我們好了七年，你求裡正別賣我。進了趙家，我可就真沒活路了！”

  梁平安一臉歉意地道，“我與你犯下了彌天大錯，我已經夠不孝了，以後隻想好好孝順我爹。紅妹，對不起了。”

  “梁平安，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說過不要你爹、說過你要跟我私奔、說過要娶我的！”柳雨紅嘶喊了起來。

  大夥兒一陣唏噓。

  蕭羽川也到了看熱鬧的人群裡，他伸手握住蘇輕月的小手。

  輕月側首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媳婦，你看看，臉都曬紅了。”羽川從懷裡掏出一塊白絹替她擦汗。

  梁平安聽著父親與趙家人壓價，突然說道，“三十五兩一個仔兒也不能少。柳雨紅進了梁家七年不生養，那是她悄悄喝防胎藥，她不想生我父親的孩子。不相信的話，你們找個大夫替她把脈就知道她身體沒什麽問題。”

  “要真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我也不會要的。這事兒，你爹跟我說過了，我知道柳雨紅能生養。”趙孫氏說道，“我約了其他村的齊大夫，齊大夫不知道來了沒有？”塢山村唯一的孫大夫不想惹這種事，也就隻好約外村的大夫了。

  “來了來了！”一名約六旬的大夫從人群後方出來。

  趙孫氏指了下地上的柳雨紅，“給她把把脈，看是不是個能生的。”

  齊大夫說，“這女人被綁著，怎麽把脈？”

  梁平安走上前去，把捆著柳雨紅的繩子解了。

  柳雨紅雙手一獲自由，立即甩了梁平安一巴掌。

  他被打怒了，幾拳幾腳對著她又踹又踢，本來就被餓個半死的柳雨紅，被爛菜臭蛋砸得整個人快暈了，現下又挨了一頓狠揍，倒在地上吐血。

  大夥兒看梁平安下手那麽狠，也心道這男人心也忒狠了。

  “齊大夫，你快替她把脈。”趙虎在一邊不太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