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懊悔加深，聲音裡全是滿灌的情意，“輕月，你知道不？從第一眼在市集上見到你開始，即便那個時候的你相貌非常的醜陋，我還是被你吸引了，你到豐源酒樓賣配方，我跟著去。你在路邊攤幫人賣傘，我坐著馬車路過，看到是你，情不自禁地讓人停下馬車，我隻想多看你一眼。”

  她靜靜地聽著，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也就沒打岔。

  他又道，“我的錢袋被偷了，你抓到了賴偷，錢袋在你手裡，我卻不急著馬上拿回，因為我想借著機會再見你一面。沒想到你那次竟然帶著蕭清河。無數次，我想過娶你，可是你是蕭家合買的妻子。起初，我以為你被蕭家的三個男人……是個男人，便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且是三個男人。可你卻是他們名正言順的妻子。諸多種種，我只能把對你的愛意放在心裡。”

  她拿起火盆邊上的鐵夾，夾了塊碳進火盆裡，“還有嗎？”

  “第一次見過你之後，我總是不經意地想起你。”他痛苦地道，“可我金洵再混蛋，也不能搶人妻，直到你成親之後，我仍對你日思夜念，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

  他是句句發自肺腑，她是聽得眉毛都沒動一下，“金大老板，我嫁人了，既然你不是混蛋，那就繼續你的高品格，別搶人妻，請回吧。”

  “蘇輕月，以前是我不對，你給我個機會，我再也不會顧忌東、顧忌西……”

  她用鐵夾把盆裡的火撥旺一些，才抬首瞅了他一眼，“別把你說得好像對我有多深的感情似的。你我相識的時候，你雖然知道我是蕭家三兄弟合買的媳婦，可是，你後來也知道我並沒跟他們圓房，以你的聰明，想必也猜到了，我是不可能做幾個男人的媳婦。再則，我成親之前，你也知道我是清白之身，並且與蕭家已無關系。你還派了小廝阿吉去接我，說明，你已經把我的事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她莞爾一笑，“你的心思，其實我很清楚。你對我是有幾分心思，我於你而言，就像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畢竟你是本國大富商，就連京裡的大官都有人想招你為婿。取個長得一般的村姑，還被轉手賣過二次，即使當時我仍留有清白之身，於你而言，仍是不夠格做你的妻子。”

  “原來我的心思你猜得如此清楚。”他倒也不否認，“可是，即使如此，我派了阿吉去接你，且說明是讓你為正妻，是你不肯。”

  “對。”她笑說，“派個下人去接，連自己都不出馬，可見，我在你心裡也沒什麽份量。”

  “我那時正好有事情耽擱……”

  “別找借口了。”她說，“你家當時又沒死人，也沒人受傷，有什麽事情比終身大事還重要？”

  “我……”

  “你不過是認為我必然會歡欣跟著你的下人，去傍你金大老板而已。”她情緒上倒是沒什麽起伏，“我沒去，金大老板你反而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