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心頭劃過一道暖流,“蕭清河,你真好。”
他動容地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認真地洗紅薯。
她不禁有點感慨,他連做家務都這麽專注。
等他把紅薯都洗好了,她端起木盆把水往院子外頭倒掉,又重新換了兩次水過濾,就洗乾淨了。
“家裡沒菜,我不喜歡吃光飯。”蘇輕月瞅了眼灶上的油罐子,“我準備做炸紅薯條,要用很多油,你沒意見吧。有意見也沒用,我就多些一舉地白問。”
他搖首。覺得媳婦很是可愛。
她凝視著他清俊的容顏,覺得他跟蕭羽川一點兒也不一樣。她湊他很近,差點親上他的時候,他臉紅,一點也沒被她滿臉的膿瘡嚇到。
蕭羽川自己犯賤隔她近的時候,卻叫見鬼。蕭羽川老是跟她針鋒相對,清河卻任她欺負。同樣姓蕭的,性子怎麽相差這麽多。
“怎麽看,你都比你三哥好。”隨意說了那麽一句,她又把紅薯放到桌上的砧板上,拿起菜刀,把每一個紅薯先切成薄片,再把薄片疊起來,逐一切成一根根的紅薯條。
蕭清河眼簾裡閃過一道詫異,她竟然覺得自己這個殘廢比三哥還好麽。感動蘊上他的心懷,“其實,三哥對你很好。三哥有時愛計較,對你卻是極為大方的。”
見她沒反應,他才想起,她低著頭‘看不見’自己說話。
用看的,也能看懂人的話話,他總覺得媳婦不是尋常人。
看她專心地低著頭忙手上的活,他知道她聽不見,才敢說道,“輕月,你知道麽?我好羨慕二哥與三哥能光明正大地與你相處,能盡所能地對你好。我只是個殘廢,連跟你走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相公,可我又暗暗地歡喜著你是我的妻,即便與你有名無實,徒有名份,我也很開心。”
她抬首看他傷感的神情,疑惑地問,“清河,剛才你說了什麽?”
“沒。”他慌張地收斂了神色。
她也不逼問,三兩下把十個紅薯都切成了條。可惜沒有刨皮的工具,薯條帶皮,反正洗得乾淨,也沒那麽多講究。
蕭清河看著桌上切得又快又好的一砧板紅薯條,心忖媳婦切菜的刀功可真好,顯然是做習慣了廚房裡的活。
若非他腿不能行,還真想幫媳婦切菜。
蘇輕月穿越前最喜歡美食了,下班後經常研究菜譜,給自己做好吃的,以她的身手頭腦,哪怕是下廚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做得快與好。
此時,院門外響聲一道中年婦女的嗓音,“蕭家的,有人在嗎?”
輕月聽不見,自是沒反應的。
蕭清河應了聲,“是張大嬸吧,進來。”
張大嬸聽到了聲音,提著一把青菜往廚房這邊走,“咦,清河,你也在廚房裡啊。”
蘇輕月順著蕭清河向外看的視線,才發現院子裡有人走進來了。
她再一次地覺得聾了真不方便。
張大嬸拿起一把青菜遞給蘇輕月,“蕭家媳婦,這是川子交待我晚上送過來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