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熤山其實生氣的不是這事,他不會這點玩笑起開不起。他是生氣,媳婦竟然想著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他還沒說話,蕭羽川哇哇大叫起來,“媳婦,我不準你去賣身!就是有人要,也不許賣!”
蘇輕月翻個白眼,“我什麽時候說要去賣了?買得起我的人,這世間壓根兒就還沒出生呢。”
“媳婦,你不是已經被買回來了麽,才十六兩……”
“……”她火大,“蕭羽川,跟你說話,我要短命幾年。”
“媳婦……你會長命的……”
她懶得同他說。反正該跟二哥解釋的,她也說過了,二哥要是繼續生她的氣,就隨他了。
蘇輕月把二哥與蕭清的藥都分別煎了,喂他們二人各自服用之後,鍋裡的藥泥牙膏也熬製好了。
洗了之前從張大嬸家借來的裝生薑汁水的壇子,她直接用壇子裝了藥泥牙膏。
看著這一壇子藥膏,她兩眼冒銅錢呐。
最好換個幾千幾萬枚銅板,蕭家所有的困境就都能解決了。
把壇子放在陰涼處,她花了半個小時,到最近的山上去摘了幾厚疊巴掌大的樹葉以及摘了很多青草,每根草大約比筷子長些,又到河邊把葉子洗淨。
返回蕭家搬了壇子,帶上一個菜籃子,籃中裝著樹葉青草,還有碗杓、及一壺水,跟二哥他們說了一聲,就出門往人集中的地方,村子井那邊去了。
農忙時節過了,加上天氣又熱又曬,塢山村是個有二三百戶人家的大村,村子路邊的大樹下有十幾二十個人在乘涼。
“喲,蕭家媳婦啊。”正在納涼的王七姑一看到蘇輕月,譏諷地說道,“蕭家的男人全倒下了,你不躲在家裡哭,還有臉出門呐?”
“怎麽就沒臉出門了?”蘇輕月抱著壇子,手裡挽著竹籃,“我這不是有好東西,想讓大夥見識一下麽。”
“你能有什麽好東西啊?”同樣在樹下乘涼的李財很不恥。
蘇輕月抱壇子放下地,掀開壇子蓋,一股淡淡的藥香飄出。
聞到香味,有幾個村民立馬圍了上來,“是吃的嗎?什麽東西這麽香?”
蘇輕月從籃子裡拿了杓子,舀了一杓藥膏出來,“不是吃的,是用來潔牙的。”
王七姑遠遠地看了一眼,一臉的鄙視,“嗤……黑糊糊的,怎麽潔牙?莫不把人的牙越弄越黑。”川子得罪了她,只要是蕭家的人,她就不會給好臉色。
李財跟川子也有過節,“就是,蘇輕月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那個醜樣,你滿嘴的黃牙,一口氣都能熏得人彈開半米。”
“哈哈哈!是的是的。”圍過來看藥膏的丁二也笑了起來,“我記得上次熏得倒地來了個仰八叉的是石家的老大石才吧。為此,川子還跟石才打起來了呢。”
“哎喲,據石才說,蘇輕月的那個嘴臭啊,滿嘴的黃牙,熏得他幾天都吃不下飯……”王七姑像是那麽遠都被熏到一樣,嫌惡地用手煽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