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全夫婦見她這般舉動,也知道她是真不嫌。心下覺得蘇輕月是個懂事的。
福全歎了口氣,“二哥跟三哥都是能乾的,要不是蕭四弟的腿疾,每月要三兩銀子的藥錢,川子的也動不動暈倒,每回都得花不少藥費,若非負擔重,錢銀總是不夠花。蕭家肯定早就存了錢置了些田地了。也不會如今一點田地也沒有。”
蘇輕月也不知道怎麽接話。
福全又看了看灶上,蘇輕月接道,“熬著粥,一會兒給二哥與三哥喂一點,省得他們餓著。”
“蕭家能買到你,真是有福氣……”話還沒說完,福全的袖子被王翠花扯了下,“胡說什麽,什麽買不買的,弟妹這就相當於娶的!”
“對對對!”周福全不好意思地憨笑,“我不會說話,弟妹別生氣。”
蘇輕月無所謂地道,“我知道周大哥沒惡意的。”
王翠花看了眼掛在一旁醃製好了的野兔肉,及牆邊在爐上烘的蛇段,“弟妹手腳真麻俐,這麽快就把野兔與蛇都處理好了,蛇段放在火上烘是做啥用的?”
她說,“烘乾磨成粉可以治……”
把對清河說過的話重說了一次。
周福全挺詫異,“原來五步蛇烘磨粉還有這麽多功效。”
蘄蛇也有個民間通谷的叫法,民間一直都稱為五步蛇。
王翠花有些好奇,“有人說被五步蛇咬了,走個五步就會中毒身亡。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二哥中了蛇毒,還能走那麽遠……”
“有些抵抗力差的人是很快會死。二哥被咬當時就擠出大部份毒血了,是以,中毒並不算深,毒走全身,毒性發作了才會昏迷不醒。”
“原來是這樣。”王翠花很佩服,“輕月,你懂得真多。”
周福全看了眼主臥的方向,“弟妹,你先吃著飯,我跟翠花去看看蕭二哥與川子。”
蘇輕月點了點頭,“二哥身上的銀針不要碰。”
“好的。”夫妻走去了主臥。
到了主臥室門口,王翠花想到蕭二哥沒穿衣服,就怎麽也不肯進去了,“福全,你進去看吧,這是人睡覺的地方,我不方便進。”
“也好。”
廚房裡的輕月放下吃了幾口的飯,連著菜一並端進了次居室。
如此搬了幾次,把自家炒的一碗牛肉、一碗青菜、二碗飯,還有王翠花帶的一碗白菜、兩碗飯,都擺在了蕭清河的睡炕邊的桌子上。
蘇輕月遞了一雙筷子給他,“翠花姐也帶了飯菜過來,吃飯吧。本來晚上我隻給我們一人煮了一碗飯。加上翠花姐的,一人要吃二碗,不許浪費。”
蕭清河拿著筷子躊躇了下,眼前的飯菜對他來說是非常豐盛的,他不被媳婦允許上桌吃飯,每次都是二哥或三哥在飯碗裡夾著菜給他送來,桌上何曾擺過一道道的菜?他也知道二哥、三哥對他是好得沒話說了。
可他們畢竟沒有在次居裡用過膳食。
面對一桌子飯菜,蕭清河不由心裡盈滿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