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可真夠挫的了……”高正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禁不住歎了口氣。
洗漱台鏡子上是一張蒼白發灰的臉,眼底發青,眼角還帶著點分泌物,下巴上胡亂長著一層濃密胡須。
只看臉的話,這人和高正陽有九分相似。但眉宇間一股霉氣,眼神也渾濁無神,渾身上下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喪”字!
這人也叫高正陽,今年三十七歲,現在無業在家,一個人獨居。通俗來說,是個很失敗的屌絲。
這一次歷練,高正陽選擇了這個失敗的平凡人。
諸天萬界中有著各種世界,也有各種不同的能量法則。但達到了十三階的層次,不論什麽世界何等法則,對於高正陽來說都沒區別。
高正陽只要本體進入,任何世界都很難約束他。強大的世界中,又有強大神主守護。高正陽是要鍛煉自己,可不是要去沒事找事。
諸天萬界中已經沒有幾個世界合適修煉。高正陽就想到了藍星。他在藍星匯聚神符,打開時空通道離開了那裡。但在離開的時候,他留下了印記。
有著這個印記指引方向,憑高正陽現在的力量,加上龍皇戟,就足以斬開時空屏障,回到藍星。
打破時空屏障,高正陽才發現藍星宇宙並不是單一的,而是一種極其奇妙的是多線交纏的宇宙世界。
低維世界能量更為強大,也限制了高維能量變化。但在時空層面,低維卻是一切世界起點。
包括諸天萬界,其能量來源都可能源自藍星宇宙。只是空間的層次不同,兩者在法則上有著巨大差異。
高正陽選擇的藍星,居然有著千萬條不同的時間線。以他的力量,也無法在千萬時間線中準確鎖定自己曾經待過的時間線。
每一條時間線上,都可能會有一個高正陽。但只是細微的差別,就會讓高正陽的命運變得截然不同。
這一條時間線上的高正陽,小時候也學過拳,但是,師父早早就死了。他無法生活,最終因為各種原因,成了一個混子。還因為犯了事,在牢裡蹲了五年。
一直到了三十多歲,還是一事無成。這個高正陽,已經被生活抹平了所有棱角,失去所有想法,只是渾渾噩噩的勉強活著。
高正陽經過短暫的觀察後,選擇了這個人作為降臨載體。他一生縱橫無敵,雖然每天都要面對各種難題,卻從沒退縮過,更沒輸過。
像這個家夥如此慫了生活,是他沒有的經歷。當然,高正陽也不會把這個人看做他的一部分。
不同的時間線,就會分割出各種個體。這人叫高正陽,出身、相貌和他相似,不過是一種幾率上的巧合。
高正陽既不會同情此人,更不會在意此人。他只是需要用這個家夥體驗人生。所以,他直接進入了這人神魂。兩個意識相遇,高正陽其實無法運用任何力量,在神魂強度上並比對方強大。
但這個弱者,在意識交鋒時就直接跪了。他的所有意識和神魂印記都灰飛煙滅。只是把記憶保存了下來。
事實上,人的腦細胞會記錄一切。只是人無法全部提取出來。
以高正陽的手段,這些自然不是問題。他以旁觀者的角度,認真看了一遍這家夥的人生。這種平凡又無聊的生命,從來沒有閃耀過任何光輝。
但在高正陽看來,卻別有意趣。不能用好不好來形容這個生命,他只能說是體驗一下這種人生也算有趣。
至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世界,看生活,看命運。
高正陽接受完記憶,就從昏睡中醒過來。對著鏡子照了照,對於他這個身體狀態都無話可說。
雖然年紀只有三十七,但身體狀態就像四十七。站在地上,雙腳都有點發飄。
這麽軟弱的身體,讓高正陽異常不適應。這就像住慣了五星總統套房,突然搬到了豬圈。巨大反差,讓神主級別強大心靈都很難調整過來。
高正陽只是神魂意識降臨,並沒有攜帶任何力量。一是法則的限制,二是攜帶力量並沒有意義。
他就是要體驗新生活,帶著力量過來幹什麽。
甚至因為這個身體的影響,高正陽現在還昏昏欲睡,很想繼續去趴床。他還是不習慣這麽頹廢,強打精神打開熱水器,衝了個熱水澡。
收拾乾淨後,高正陽對著鏡子一照,嗯,還是一副衰樣!
高正陽坐在床邊上,出於身體習慣點燃了一支煙,開始思考下一步幹什麽。
既然要體驗生活,這樣混吃等死似乎也行。但就是這樣隨波逐流,也不對。
高正陽也還沒有一個具體思路,為此,他連抽了半盒煙。等抽完之後,才發現房間裡烏煙瘴氣,嗓子的有點發乾,有種想吐的感覺。
說實話,這種源自身體上的虛弱太糟糕了。
高正陽覺得這身體養成的習慣太差了,他打開窗戶通風,又把剩下幾包煙捏成一團,都扔到垃圾桶。
看著遍地煙灰,還有滿是油漬的床單,高正陽有不能忍了。他把床單枕套內褲襪子收拾了一堆,扔進洗衣機。自己動手大掃除,從裡到外擦了一遍。
靠著超人意志乾完活後,高正陽覺得自己腰都快累斷了,而且餓的渾身發慌。
他拿出手機點了個外賣,很杯具的是,手機上只剩下一百多塊,本來想點幾個好菜慶祝一下新生,現在就只能出盒飯了。
高正陽又查了下其他幾張銀行卡,都他麽的沒錢。信用卡上到是欠著兩萬多塊。
“你這貨到底是怎麽活的……”高正陽嘀咕著,就聽到有人敲門。
咣咣咣,對方簡直要把門敲爛了。那股不客氣的架勢,可不像是送外賣的。
高正陽打開房門,就看到兩個惡眉惡眼的大漢。其中一個帶著大金鏈子的貨,一把抓住高正陽領子,大聲嚷嚷說“老高,你欠我們二十萬什麽時候還?”
這貨不但人長的醜,嘴還特別臭。那股子臭氣一熏,高正陽差點吐了。他捂著鼻子說“什麽時欠你們二十萬了,那不是五千塊麽!”
高正陽接受了這個身體全部記憶,認識這兩貨,是附近酒吧的兩個保安。這酒吧地下一層其實是個賭場,這身體以前在那欠了五千賭債。
因為生活一直拮據,也就沒還。對方也沒急著要。隔了不到半年,對方就
敢張嘴要二十萬,擺明是找事啊。
高正陽雖然接受了記憶,但對一些具體事情就不清楚了。 更不知對方想幹什麽。
為首大漢冷笑一聲,又用力抓著高正陽向前拽了一把,臭嘴貼著高正陽耳朵大聲說“利滾利啊老高,你也是混的,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吧。”
高正陽張開手掌把大漢臉往外推了推“小子,你嘴太臭了,離我遠點。”
大漢臉色變了變,卻沒翻臉。他旁邊那人卻大叫起來“老高你還挺囂張啊,弄死你信不信!”
這人年紀更小一點,瞪著眼睛一臉的戾氣。
大漢到是沒激動,他伸手攔住要動手的同伴,一面對高正陽冷笑說“老高,你要不還錢,我們就只能打斷你手腳了。這是道上的規矩。”
高正陽搖頭說“打斷手腳也沒二十萬,五千塊到是可以湊湊還你們。”
那大漢陰笑了一聲“你是沒錢,但你女兒有錢啊。你找她不就得了。”
他又一副誠懇的樣子說“大家都這麽熟了,我也不想難為你。但狗爺的錢,沒人敢不還啊。再給你十天時間,到時候再不還我就不會客氣了!”
大漢說完,還一副朋友的樣子拍了拍高正陽肩膀,然後帶著小弟轉身離開。
高正陽靠著門框,摸著下巴,嘀咕說“你們這樣搞,我也很為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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