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妤瑤說起這事情的時候,仲孫沅心中隱約就有些不詳的預感。
果然,等對方繼續說的時候,這種預感就被證實了,太叔妤瑤說道,“的確有關,其實……你現在便是雙解鎖狀態,不過……情況有些糟糕。解鎖的本質是基因潛力的釋放,然而有些解鎖基因卻是衝突的,這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負擔和損失,嚴重一些甚至會喪命。”
仲孫沅越聽越是蹙眉,眉心直接就成一團了。若是她沒什麽問題,太叔妤瑤也不會特地說這個。既然著重提點了,豈不是暗示她現在十分危險?雙解鎖衝突了?甚至威脅性命?
“那麽……媽媽的意思是,我現在開啟了隱藏解鎖,但卻因為隱藏解鎖能力和初次解鎖的能力相衝突,甚至有丟掉小命的危險?”仲孫沅對這事情真心不了解,和修真是兩個體系啊。
聽到仲孫沅這麽流暢地喊自己一聲媽媽,太叔妤瑤既是開心,又有些愧疚。
開心總是別扭的女兒終於能毫無芥蒂地接受自己,至於愧疚?自然是因為身處母親這個角色,卻沒能力想出兩全的辦法,哪裡對得起這一聲稱呼?基因解鎖萬中無一,雙解鎖的幾率更加低得可憐,每一個都是上天的寵兒,但是自己卻沒辦法保住這份恩寵。
“差不多吧……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你想不想保住雙解鎖的能力?”依照太叔妤瑤的私心,她並不希望仲孫沅做這個選擇,做出這個選擇是需要付出同等代價的。
天底下自然是沒有免費的午餐,若是能兩全,太叔妤瑤也不會過來詢問自己的選擇了。想必這中間還有其他內情,“想自然是想,不過……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
太叔妤瑤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這兩種基因解鎖本身是對立的,產生的衝突足以致命。不過若是願意付出一點兒代價。衝突的能力也能並存。成功幾率還是有保障的。”
仲孫沅蹙了蹙眉頭,問道,“那麽媽媽。這個代價又是什麽?”
太叔妤瑤猶豫一會兒,良久才緩緩說道,“是這雙眼睛,若是你願意舍棄它的話。兩種解鎖能力都能保全,保持在一個平衡的點上。這也是目前已知的最小的代價了。你的隱藏解鎖能力比較特殊。其實就算損失了這雙眼睛,也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不便……”
仲孫沅抽了抽嘴角,其實眼睛對於她來說,並沒有實際意義上那麽重要。
大部分修士都喜歡依賴神識。仲孫沅也一樣,哪怕眼睛瞧不見,只要神識還能運用。生活一切如常。對於修士而言,眼睛的作用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可也不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仲孫沅又問道,“若是……我想要眼睛呢?在性命無憂的情況下保住眼睛?”
太叔妤瑤隱隱松了口氣,說道,“那便只能封印你的隱藏解鎖了,基因鎖能打開,自然也能關上。只是以後需要小心,若是遇見相同的情況,已經鎖上的基因也許會再度開啟,到時候想要再度封印就困難了。這種辦法,也是對身體最好的……”
其實太叔妤瑤也希望仲孫沅舍棄一項,而不是放棄眼睛。
前者是鏟除隱患,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後者是用一雙眼睛作為代價,讓兩種相衝的能力暫時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然而,誰知道什麽時候這種平衡會崩潰?
仲孫沅聽到太叔妤瑤的話,眼睛微微睜圓,有些錯愕地問道,“解開的基因還能鎖上?”
太叔妤瑤十分自然地說道,“這是自然的,解鎖者擁有者超越常理的能力,若是這種人犯了法,成了社會毒瘤,一般的牢獄哪裡能困住他們?你若是看過聯邦特殊的刑法,就會知道有一種律法是專門針對這些人制定的……他們被判刑之前,都會被強製性剝奪解鎖能力。”
解鎖者的能力太過特殊,用那個葉尚秀舉例,若是不將他的能力廢掉,就算將他抓到千年牢獄關著,全天二十四小時派人輪流看守,他也能輕輕松松離開銅澆鐵鑄的死牢。
針對這種情況,聯邦出台一種特時戰鬥令,一旦確定解鎖者犯罪,抓住的第一時間就有權利強行鎖上基因。若是葉尚秀被抓了,待遇絕對是最高級的,不將他廢掉,誰抓他都不安心。
“額……也就是說,強行封鎖基因,並不是很常見的正當手段?”
仲孫沅怎舌,對於她來說,隱藏解鎖能力貌似沒啥用處,相較之下,她更加喜歡這雙眼睛的。看慣了花花世界,讓她去適應漆黑一片的世界,換成誰也不習慣啊。
仲孫沅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享受到高級匪徒的待遇。依照太叔妤瑤的敘說,她已經將封印基因和刑罰劃上等號。其實仲孫沅的理解有誤區,這種手段可不僅僅是用來禁錮罪犯的。
並不是所有基因解鎖都是好的,有些解鎖方向是良性的,有些卻是惡性的。一旦確定是惡性解鎖能力,為了小命著想,肯定要選擇舍棄,這時候只能選擇鎖上基因了。
太叔妤瑤溫和笑笑,笑容中帶著寵溺之色,“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那麽,沅沅的選擇呢?不管你怎麽選擇,媽媽都會支持你……”
仲孫沅的選擇自然是舍棄隱藏解鎖,雙解鎖固然十分強大,若是正常人為了實力,說不定會選擇另一個選項,但對於仲孫沅來說, 雙解鎖反而有些累贅了。
她是劍修,對於她來說,多了一種隱藏解鎖能力又怎麽樣?就算是錦上添花,她也不缺那幾朵小黃花。
仲孫沅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十分乾脆地說道,“封印好了,相較於解鎖能力,我還是更加珍惜這雙眼睛。就算沒有隱藏解鎖,我一樣不會比任何人差……”
太叔妤瑤徹底松了口氣,笑著應道,“沅沅能這麽想最好,你不比任何人差,也不需要這種錦上添花……”
她已經認定仲孫沅便是下一任元帥,對於這個職業來說,衝鋒陷陣反倒是其次,統領調度和用人的能力才更加重要。按照如今的成長趨勢,她的確不需要隱藏解鎖添磚加瓦。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相較於女兒更加出息,她更加希望女兒能平安無事,這比什麽都重要。
愉快順利做了決定,仲孫沅又關心虛擬機甲大賽的事情,“媽媽,經過這次事情……大賽還會繼續麽?我聽李軒他們說,外界媒體的動靜似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