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這個人會不會養蠱蟲,最好的辦法是什麽?當然是用普通蠱蟲試探一下嘍。
在這個夜幕低垂的夜晚,從來的都是準時上床睡覺的校花薑阮又一次違背了自己的習慣。
他想要知道蠱蟲是怎麽養的,仲孫沅也不反對他跟著。普通的蠱蟲比較容易養,仲孫沅也會一些皮毛,手上的蠱蟲都很簡單低微,重新改造養育比較容易。
薑阮一路上問了一些問題,例如古文獻上記載的關於蠱蟲的隻言片語,“我曾經看過一些古老殘頁,上面曾說世界上有一種蠱蟲,可以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這是真的?”
仲孫沅怎知道?她又不是蠱修,不過薑阮問的這種蠱蟲,她倒是聽過,“聽說是有這麽一種蠱蟲,似乎叫做生死蠱吧,有類似的作用。不過生死輪回皆有天數,強行逆天改命,搶下本該去世的生命,付出的代價可不小……說不定要以一命換一命,誰願意這麽做?”
能養出生死蠱的都是牛人,哪怕是滄溟界的蠱修也沒幾人能做到。能成為蠱修中的佼佼者,誰願意給旁人下這種珍貴無比的蠱蟲,用自己的性命保護另外一個人,隨時為對方去死?
當然,蠱修昌盛的時候,的確有人這麽做,而且下場都不大好。她家師尊偶爾也會和她講他年輕時候的見聞,其中就有不少渣男騙取女蠱修生死蠱,然後有恃無恐的故事。
薑阮並沒有質疑仲孫沅的話,反而有些期待地說道,“倒真是想見一見。”
仲孫沅聽過生死蠱的故事,可惜都是悲劇。她以前很喜歡纏著師尊聽各種八一八。
“我覺得沒什麽好見的……以前有個渣男故意接近一個女人,各種甜言蜜語,殷勤做小,騙取她的信任和情感。最後得到生死蠱,他就無恥地拋棄那個女人,跑過去和他的仇人對決了,他倒是沒死。那個女人死了。所以說。十個男人九個花,還有一個渣到家……”
薑阮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忽略最後一句話。“聽著是個挺悲傷的故事。”
“我倒是覺得這個故事很凶殘,因為那個女人有一群不好惹的親朋好友,知道女人被害死了,紛紛找那個男人算帳。最後那個男人死得很有節奏。所以說,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仲孫沅記得師尊說過。蠱修會沒落,除了他們的畫風和滄溟界主流不符合,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生死蠱。有太多單純不諳世事的蠱修被人騙了生死蠱,有了生死蠱。相當於有了兩條命。那些貪生怕死的宵小之徒,哪個不卯足了勁兒勾搭修為有成的蠱修?
想想滄溟界唯一一個蠱修宗門,門人弟子小貓三兩隻的場景。總覺得十分淒涼。
“雖然是個很簡單的故事,不過也能反映出來一些東西。貪婪永無止境。”
薑阮雖然沒有完全相信這個故事,但也沒有提出質疑,故事畢竟是故事,真真假假沒有必要追究,因為重要的是故事本身,而不是事情真假。
“薑阮學長,若是有蠱蟲可以讓你眼睛恢復,腿重新站起來,但代價是讓人為你受罪……你會怎麽做?”仲孫沅不是在挑釁,但這話卻比真正的挑釁更加具有火藥味。
薑阮想了想,無奈笑道,“學妹可聽說過一句古語,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對旁人來說,眼睛看不見,腿不能行走,的確是很痛苦的事情。但對我來說卻不一樣,有些事情習慣了,也就不覺得痛苦,甚至能得到很多人無法得到的東西和體悟。”
仲孫沅已經知道薑阮的答案了,她有些尷尬地道歉,“之前那番話有些衝了,學長見諒。”
“無妨,我並不在意。”薑阮接受仲孫沅的道歉,卻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他知道仲孫沅為何對他態度不好,說白了還是他自己作死。
之前認定仲孫沅品行不端,隱約產生的疏離和審視被她發現了,她會覺得不舒服也正常。
兩人來到一個地勢比較偏僻的小林子,這裡有不少暗藏的毒物,雖然毒性很微弱,也不致命,但改造這條母蠱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直接回敬柳亞德,順便試探一番真假。
仲孫沅撒了一些引毒的藥粉,沒過多久,聽力卓越的薑阮就聽到周圍傳來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一些藏在地底的生物也悄悄冒出了頭。這個場景在夜深人靜的小樹林顯得極為詭異。
母蠱吞了兩條子蠱,另外一條要送去切片的的,所以不能動。
仲孫沅為了讓母蠱的戰鬥力強一些,甚至給它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在接下來一個小時內,母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橫掃八方,周圍漸漸堆積一片又一片帶著毒、性的蟲子屍體。
“差不多了……”仲孫沅仗著薑阮看不到,暗中捏了個法訣,手勢很是生澀。
這是蠱修養殖普通蠱蟲必須施展的手法,仲孫沅雖然是一個外人,但她有一個人氣十足的師尊。當初還有一個熱情奔放的蠱修追過他,後來女蠱修沒有追到人,卻被自家師弟叼走了。
鑒於這些關系,仲孫沅開開心心地用師尊的關系和臉刷了不少女修大能好感,偶爾也會有驚喜收獲。比如她就學過幾招蠱修入門的養蠱手段,也會弄一些普通的蠱蟲。
“應該會成功吧……”仲孫沅蹲在地上看著那條翻肚子的母蠱,過了一會兒,它醒過來了。
“這是什麽蠱蟲?有特殊能力麽?”薑阮能察覺到蠱蟲的氣息,生命力強勁。
仲孫沅不確定地說道,“若是沒有養錯的話,應該是鑽心蠱吧……”
薑阮:“……”光是聽這個名字就感覺好凶殘=_=
“放心,這是非常基礎的鑽心蠱,壽命才三四小時,發作的劇痛也不會太強烈。”
仲孫沅表示這點兒疼痛對很多修士來說都是撓癢癢的,因為修士身體強健,靈力充沛,這種低級的蠱蟲能發揮的作用十分有限。想要對付修士,就必須養殖更加強大的靈蠱。
這種普通的蠱蟲只能威脅普通人,對修士來說幾乎無用,甚至連練氣期修士都能分分鍾秒掉低級的鑽心蠱。但是對付一個柳亞德,應該沒問題吧?仲孫沅不確定地想著。
然後,她左蠱蟲右薑阮,打算組隊去關懷一下現在的柳亞德。
“之前只是懷疑,現在就能百分之百確定了……那小子的宿舍養了不少蠱蟲……別墅附帶的小院子地底,賣了不少毒蟲的屍體……”仲孫沅正大光明趴在牆頭,薑阮坐在輪椅上沉默。
兩人是正大光明跑過來的,因為仲孫沅說她手上有能夠隱身的東西,只是范圍有限。
薑阮聽到這話就想打退堂鼓,他沒有辦法接受其他女性接近自己兩米以內的范圍!
至於隱身范圍到底有多少,這個高難度的問題問問大白夫婦就知道了。
一號可是施展同樣的隱身術法將大白夫婦同時包圍進去呢。猶豫再三,薑阮還是接受這個設定,允許仲孫沅靠近自己一米左右的距離。再往前,他恐怕會克制不住做出攻擊動作。
“這小子真是不吃教訓,我之前用封穴手法給他短暫教訓,沒想到他還不學乖……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害人。”仲孫沅說罷,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之意。
“你打算怎麽做?”薑阮的雙手交握放在膝上,看似鎮定如常,但他脊背的肌肉卻緊緊繃起,手背上的青筋也鼓起來,看著十分緊張,防備力十足,“快點完事,你明天還有軍訓。”
“知道啦,就算一夜沒睡也無妨……”仲孫沅一手拍上牆頭,挺身一躍,於此同時取出重劍,一道磅礴劍氣攜帶著巨大的力道直接砸向別墅二樓的窗戶。
薑阮察覺到她的動作和跳躍的距離,表情瞬間就變成了無語和細微的羞惱,被耍了!
在一片夜深人靜之際,柳亞德的房間猛地遭受一陣巨大罡風的吹襲。
重劍直接將半面牆砸穿了,輕輕松松和破開豆腐皮一樣。房間內的柳亞德警惕性很強,仲孫沅施展劍氣的時候,他就已經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猛地向房間大門爆退。
“嗤——就這點兒伎倆,還不夠本尊看的!”
隱約的,柳亞德聽到一陣模糊的女聲,不過周圍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聽不清楚。
“什麽東西?”
柳亞德閃躲速度很快,但房間就這麽大點兒,窗戶那面牆受到巨力攻擊已經報廢,各種建築磚石將整個房間都毀了。他抬手阻擋,手臂猛地傳來一陣熟悉而古怪的感覺。
這一瞬間,柳亞德猛地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的身體進了一條陌生蠱蟲,臉色微白。
他顧不上其他,猛地衝向破損的牆。這條蠱不是他養的,但卻被人趁機丟了過來,並且爬進了他的身體。說明對方也會柳家祖傳的養蠱手段,而且手段不低。
相較於自身的狼狽,他更想知道對他下陰手的家夥是誰!難道是李軒?
不可能,那個家夥上輩子就不會這種手段,這輩子更加沒有可能。
不是李軒,那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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