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大軍都行進的十分艱難,原始森林從來就不是人能輕易征服的,那是動物和植物的世界,高棉人的身軀很矮,靈活的像猴子一樣,交趾人中慣於在森林裡行動的高手放到高棉族就只能算是個很普通的族人,那些訓練有素的高棉士兵能夠輕易的發覺唐軍的行蹤,從容布置機關陷阱,木克多的大軍就像一個探雷針一般,在森山老林裡一一解除高棉人布下的機關陷阱,這趟雷一般的差事讓他屬下的軍士死傷不少。
這種情況早就在陽林的預料之中了,可他卻沒有很好的應對辦法,即便是以二戰時期的科技水平,在叢林中作戰也是極度困難的,他只能將那些死在叢林中的士兵的撫恤金一提再提再激發士兵們的積極性。
程處默在引著大軍燒山,這是李二覺得最可行的辦法,正月裡南方的天氣難得乾燥一些,一把火下去,一天之內就能推進幾十裡,只是不知道他的這一舉動會害的多少毒蛇野獸被這場大火無情的吞噬,不過這一燒還真給他燒出來好多寶貝,整座整座的銅礦山,甚至金銀礦山都被清理修整道路的士兵發現,這些就是南征所得到的最大財富。
“父皇,太多了,太多了,咱們大唐要發財了,從這裡,到這裡,幾十個山頭全部是銅礦脈,還有南邊那幾座,金銀礦產很豐富,咱們只需要派駐一些工匠在這裡開始冶煉。就會有無數的真金白銀被咱們製造出來。”
李恪興奮的指著軍帳中一個巨大的沙盤給李二講解道,這些礦脈的發現,就是他用火藥炸出來的。雲南之地的礦產,就算是後世的開發水平,也不是幾十年能開發的完的,他們發現的,還只是一小部分,可這已經能夠造出足以比大唐現有的金銀銅錢還多的貨幣出來了。
“呵呵,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先看看這個。”李二將王二牛從交趾帶到下川島,現在才轉送到李二手中的那封信給了李恪道。
李恪是個聰明人。但還遠遠沒有聰明到看透一個錢字的程度,大量的鑄造錢幣會導致錢幣的價值下跌,物價的紊亂等等嚴重的後果,這是他不曾想過的。陽林的那封信他越看臉色越凝重,原來鑄造錢幣也有這麽大的學問。
“現在朕算是承認天授是這天底下最有智慧的人了,他說的沒錯,錢幣不能吃不能喝,但他代表的不僅僅是物品的價值,還包括勞動生產力的價值,錢幣的多少必須與百姓的勞動力,生產力,消耗水平相協調。如果我們一味的將發現的金銀銅鑄造成錢幣,那麽就會導致整個國家的錢幣越來越不值錢,更會引發各種不平衡出來。所以大唐的錢數必須在朝廷的控制下形成定數,這個數目很難精確的計算控制,不過他所說的成立銀行來調節的方法似乎能解決這個問題,唉,咱們尋到了這些金山銀山銅山,卻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開采。真是叫人憋屈。”
有了這麽龐大的儲備金銀銅礦李二自然是高興的,探清這些礦脈的所在。嚴密的看護起來是他當下要做的,他更在乎的是陽林所說的發行新錢來統一貨幣價格的方法,最讓李二奇怪的是,陽林好像提前就知道自己的大軍到了南詔之地會發現大量礦產的事情,將自己的頭像鑄在新錢之上,這個想法太秒了,李二迫不及待的召集了工匠想要做個樣板出來。
錢的事自古以來就是個大事,理清了貨幣的具體價值,才能制定一個比較穩定合理的市場規則,市場穩定了大家才能興旺發達,陽林一直在抓耳撓腮的想著比較周全的辦法,沒有電腦系統的銀行,想要做全面的統計是很難的,他現在只能期望各種管理規定能讓將來銀行運轉的更正常,貨幣價值更合理,至於戰事方面,他能做的已經全部做了,死人是不可避免的,否則就不是戰爭了。
“**火。”
木克多揮動了自己的指揮刀,高棉族寨前寨的戰事這一刻爆發了,神威大炮根本運不到這種深山老林來,沒有數量龐大的輔兵隊伍,在這裡修路也不可能,所以他們能用的攻城方法是最原始的投石車,但他們投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個個有著較長引線的**包。
“轟隆......”
天塌地陷的感覺彌漫著整個寨前寨,對火藥極其陌生的高棉人措手不及之下損失慘重,寨前寨是高棉王國通往外界最堅固的城寨,所以高棉王將他大部分的兵力都投入到了這座寨子的防守上,山地狹隘,木克多匆匆製作出來的投石車並不多,做多了也排不開,但寨前寨的寨牆卻寬厚,且上面布滿了各種城防設施,火藥爆炸的威力只是影響了其中一部分區域,在最初的驚慌過去之後,善戰的高棉人開始操控那些守城設施開始反擊起來。
“崩哢......”
絞線床弩發射的聲音從寨牆上傳來,一根根比手臂還粗的樹乾大箭被高棉人射了出來,這樣的巨大箭支根本不是盾牌或者人力能夠抵抗的,木克多的陣營裡傳來了士兵被射殺時的慘叫聲,高棉人的寨牆很高,所以投石車和床弩的射程會比唐軍更遠,這樣絞肉式的相互廝殺就全面開始了。
“報,木克多將軍的部隊攻城一天,死傷近千人,高棉人死傷亦是不小,但仍然在不停的修補寨牆,準備抵抗,木克多將軍請示,明天是否繼續攻城。”
察猜舉著通訊騎快馬將前線的戰報傳到了陽林的帳中,在原來的交趾七王交戰的過程中,雙方死傷過千就已經算是大仗了,畢竟他們各自的總兵數才兩三萬人,可現在不同了,一千人對唐軍十萬大軍來說就算不得什麽,但陽林是個惜命的人,他在苦思著一個減輕雙方死傷的辦法,給更多時間高棉王向他身後的南詔部落求援是他的戰略目的,所以,他只能用人命來拖時間。
“戰爭就是那麽殘酷,把我都變的殘酷起來了,原先死幾個人我都會心疼,現在卻能無視一千人的死傷,你回去告訴木克多,讓他調整一下攻城時間,就定三天一攻吧!盡量列防禦軍陣,避免我軍死傷過大。”陽林無奈的給回復道,想要給高棉王壓力,又不想死傷,這是不可能的,火箭發射白磷彈或許能直接攻下寨前寨,可如果不能將南詔諸部的人馬都吸引過來,他就得一路用白磷彈炸下去,這可是更加有違人道的事情。
“蠍子啊!你就別再擺弄你手上的劍了,你就是將它打造的再華麗,又如何能有長安的最新冶煉工藝製作出來的刀劍好,還是快**幫我想辦法解決掉南詔諸部吧!我擔心陛下要是先我一步到了南詔,又將會是一片屍山血海的景象。”
察猜領了最新的軍令退下去了,陽林歎了一聲氣。轉頭向把玩自己那柄鑲著六顆寶石的寶劍的蠍子道。
“您是要我走一趟南詔?這沒問題,加上高棉王王冠上的那顆寶石,我的七星劍就算是名副其實了,其實您早該派我去高棉,只有隨時讓高棉王有性命之憂的感覺,才是讓他感覺最受壓迫的時候,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取了他的王冠來。”
蠍子說的瀟灑,走的也飛快,陽林回頭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戰爭本來就應該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可惜他這個後世人沒有戰爭販子的思想爵悟,有這麽個武林高手在身邊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想到武功的用處,特別是在這個時代,用處其實是很大的,所以陽林覺得自己不能將修煉武功的事情耽擱了,脫去了身上的衣物就開始盤膝修煉起來。
說到赤身修煉這回事, 就不得不說陽林這門武功了,這是一門比較陽剛霸道的氣功,雖然陽林用的是比較陰柔的修煉法門,卻也沒有去掉其本性,他不想成為李元霸那種剛猛過頭的狂人,所以一直在想辦法消除自己身上的燥熱,但交趾之地又炎熱無比,稍不注意,則很容易將身體燒壞,所以赤身修煉早已是陽林練功時的一種習慣了。
白玫瑰最近很忙,傷兵營的傷兵很多,有好些都是重症,軍隊裡的醫師和文工團員們現在都沒有多少休息時間,難得偷個想空向陽林展示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在曲藝上面的進步,最好求得一兩首新區,卻不想一掀開營帳的布簾,卻看到了一絲不掛的陽林正閉目盤坐著。
“啊!”
一聲尖銳的海豚音叫聲劃破了陽林的帥帳,練功中的陽林以為軍帳遇到了襲擊,疼的一下從涼席上跳了起來,睜開眼才發現,原來是白玫瑰無意中闖進了自己的營帳,一雙杏目瞪的老圓看著自己。
“糟糕。”
陽林瞬間想到了什麽,拉過一件衣服,將自己剛剛長出幾根鳥毛的下身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