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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末將淮南水軍副都統謝飛魚,品級好像是從五品吧!反正俺每個月的餉銀是十貫錢,既然皇帝讓我說,我就說了。
這些大臣們說的話其實俺都聽不懂,俺只知道站著說話才不腰疼,這是我家大都督教給我們的道理,所以咱淮南水軍早就沒有了什麽跪拜禮,大家都站著說話豈不爽快,還有啊!整天苦大仇深的練兵練不出好兵,大都督以前都不管我們的訓練,只有這幾個月到了嶺南才親自抓,末將也是這幾個月才跟在駙馬爺身邊學道理的,他說尊敬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是靠自己掙的,尤其是軍兵之間,有了親如兄弟的感情,軍隊才有軍魂,就算你是皇帝,強按著別人給你磕頭,也只會讓別人無時不刻的想造你的反,因為造反成功之後,就是你給他磕頭了。
還有,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天子,那肯定是我家大都督,因為只有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咱們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不能自己騙自己,不過即使是我家大都督也不承認自己是天子,老天根本是不會生兒子的,它只會給人帶來災難,比如兩年前的旱災,去年的洪災,蝗災,不都是老天帶來的麽,人定就能勝天,何必迷信天?要是想知道天上有什麽東西。飛上去看看不就完了,那裡只有寒冷的空氣,冰層。沒有任何生命體,無知才是人們最大的病,真正懂這個世界的人根本不會被那些不合理的規矩所左右......”
謝飛魚一張嘴就吧唧吧唧的說個沒完,其實這些怪話平時陽林也跟文工團的人說,可文工團的人一般都將其當作密辛,不外傳,謝飛魚最近跟在陽林身邊排演閱兵式。無聊的時候陽林就會給他們聊聊這些東西,誰成想將這些新鮮事物當故事聽的謝飛魚記性這麽好。一下子全給說了出來,直接讓整甲板的人掉了一地下巴。
“住口,混帳,老夫要彈劾你。不尊君上,不守禮法,枉稱他人為天子就是造反,這是諸九族的大罪......”
如果白玫瑰只是讓孔穎達生氣了,那麽謝飛魚就是直接讓孔穎達吐血了,他世世代代信奉的東西一下被人推翻,是一種比殺了他還難受的感覺,說到最後幾句,這老頭直接就吐血暈倒了。李二不得不趕緊召喚太醫前來診治。
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謝飛魚無辜的抓了抓頭皮,只有站在李二身側的李泰暗暗的給他豎了個中指,這可是他準備用來勸說李二標新立異。將皇位傳給他最有才能的兒子,也就是他自己的時候要用的說辭,他相信這樣的理論在特別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李二那裡最站的住腳。
“抬下去好生醫治!你也下去。”李二指了指不知所措的謝飛魚道。
太醫將孔穎達抬了下去,如果這個時候不放謝飛魚開溜,恐怕也真的要其處死才能消解五姓系官員的憤怒,李二原先是很想喜歡君權天授這個說法的。這樣能讓百姓無條件信奉君主,可惜他剛一上位就碰到了陽林這個奇葩。陽林告訴了他人定勝天的道理,他知道這才是正確的道理,卻一直將其壓製著不允許這個理論傳播。
君權天授這個說法是文人信奉的沒錯,可當李二要對付文人的時候卻不能用這一套,因為越是文人越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七宗五姓世家甚至誕生於董仲舒之前,在此之前又有幾人將孔子的那一套當作治國方論?
在李二看來,孔子的那一套用來治學可以起到教化百姓的作用,用來治國就是自取滅亡的下場,他骨子裡就是個武人,始終相信武力才是一個國家的根本,槍杆子裡出政權幾乎是所有軍事家信奉的道理,李二這個軍事家也不例外。
“陛下,臣請嚴懲此大逆不道之人......”
“臣附議......”
甲板上跪了一地的官員,只有同為軍隊系的幾個武將大佬沒有動彈,謝飛魚還沒溜出甲板,就再度被群臣攔了下來,這是繼白玫瑰事件之後又一次的新銳思想與腐儒思想的對衝,並且更加激烈,連李二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因為這再次演變成了七宗五姓系與他的對抗,大戰在即,與佔據多數官員的五姓系官員結下了梁子會對戰事不利,可處置了謝飛魚,造成的後果恐怕會更加不利,李二權衡了片刻之後騰的一下從自己的新式龍椅上站了起來,他從來就是個殺伐果決的人,一旦下了決定,就會雷厲風行的去執行。
“朕早就說過,大唐不因言而獲罪,並且他是一個粗俗野人,連官職都是按照餉銀的多少來計算的,你們以為他是有心之言?今日是朕叫他開口講的,難道你們還要治朕的罪不成?
‘人定勝天’這句話朕覺得沒有說錯,任何的苦難都得靠我們自己來渡過,天不能幫我們,我們一直信奉的天,現在自己就能飛上去,咱們還需要信奉它嗎?朕就是要開創上古未有之禮儀,做前無古人之君王,古之君王規定的禮儀,在朕這裡行不通,因為他們都是亡國之君,朕的大唐,要萬世長存,做到古人未曾做到的地步。”
李二的霸氣側漏了,看站在他身側的李泰胖子身上冒出來的莫名氣勢就知道是被李二感染了,同樣被感染還有那些新貴武將。
“臣等為陛下賀,為大唐萬世江山賀......”
這個時候要是還沒有眼力見跳出來拍馬屁,那這些武將新貴們就白在朝堂上混了幾年,尤其以程咬金那個老潑皮的聲音最大,尉遲恭和段志炫等次之。
謝飛魚拔開不知所措的五姓官員的手退下去了,皇帝叫他下去,那是聖旨,他不敢不遵,與之有些熟悉的汐涼在甲板的下一層將上面的對話聽了個清楚,搖頭苦笑的**了**從她身前經過的謝飛魚的腦門子,這家夥是比白玫瑰還不安生的主,就不適合在帝王號上張嘴說話。
“傳令下去,今夜停船修整,明日一早整裝出發,午時抵達下川島軍港開始閱兵,各營將帥兵丁皆聽聚將鼓為號,船舷列陣待閱。”
後世海軍列陣接受檢閱的情況陽林見多了,那白軍裝叫個帥氣,雖然現在能穿上白軍裝的只有文工團的人,但南征軍也配備了整齊的軍裝,想來效果應該不錯,馮盎的鎮南軍常年不過是兩片烏布短打,氣勢上定然是要輸於禁軍的。
夜晚的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文工團的人全部在本部的水輪船上集結了,導引南征艦隊的事情有排練了數月的謝飛魚接手,他們要提前一個晚上回到下川島,他們此行的防病防疫工作做的相當好,不僅船隊沒有發生大面積病症狀態,那些暈船的北方士兵也在他們的調節下慢慢適應了船上生活,減輕他們暈船的痛苦就能大大減輕非戰鬥減員,明日正午的閱兵式他們必須要提前到場,有閱兵式就必須要有軍樂,結束之後還有文藝表演,聽說陽林早在半個月前就命人在沙灘上搭建起了一個超大舞台,這次其實是一次實打實的侵略戰,陽林想要做到的是讓士兵們忘記自己是在侵略,而是在解放那些困在深山裡的窮苦人們。
下川島上的軍士們也在忙碌著,巨大的蒸尿房被拆除了,陽林已經提取了足夠多的白磷,製作出了一批白磷彈,這玩意的秘密還是盡量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為好, 就是不知道李恪有沒有按照他的要求製作出二級或者三級火藥推進裝置,白磷一但沾到人身上就會出大問題,神威大炮一百多米的射程已經不能算是安全距離,在炎熱的南方,這東西甚至一暴露在陽光下就有自燃的危險,只要白磷彈一出,不管目標是什麽,那將都會變成毀滅。
士兵們在布置瓜果,收集乾柴,一船船的海鮮被他們提前用魚網裝起來喂養在海灘邊,隨時想吃可以隨時取用,幾萬大軍的招待工作不可能做到很細致,陽林覺得能夠讓大家在結束完一下午的儀式之後迅速的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面見李二,心情最忐忑的要數馮盎,他這一個多月已經在嶺南做了諸多布置,甚至將自己所有兒子的分封地都撤除了,只是希望李二能夠對他放心,嶺南這塊地盤確實太大了,比江南道也就是人口經濟上差一些,後世的廣東地區可不比江浙的經濟差,李二裁撤他的封邑是必然的,畢竟就算是一個親王也不可能獲封這麽大的土地,只要李二看在他恭順的份上把他與陽林合作建的幾個廠子留給他經營就行,最讓他放心不下的還是幾十萬族人,嶺南酋長這個位置,自從他歸附大唐以來就沒有在意過,招禍的東西早丟了早好,神威大炮的威力就像天神在打鼓,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