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陽林帶著王二牛在洞口外的一個土坡上打了一個時辰的太極,山裡的寒霧顯然比李賓口中說的陰氣更像陰氣,練功現在是陽林雷打不動的習慣,見識過了蠍子和催二凡的戰鬥之後,陽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二牛,記得我的口訣了嗎?”
“記得了,一個西瓜分兩半,你一半,我一半······原來練武功這麽簡單,俺二牛過幾年說不定也能成為一個絕世高手。”
對於神經大條的王二牛,陽林只能翻白眼了,自己兩趟拳打下來一身是汗,王二牛卻打的全身涼颼颼的,內中緣由就不用解釋了。
吃過早飯後陽林將軍士們召集了起來,水軍的常配武器是長弓和手弩,還有少部分的連弩,由於造價的原因,即便是張亮手下最精銳的隊伍,也沒有配置齊全,所以這五百水軍手中其實只有五十具手弩和一百多張黃楊木長弓,連弩只有幾位百夫長才配備,陽林清點過箭支弓弩數量後很不滿意,卻也沒辦法,缺錢是唐初各個部門乃至全國的毛病,從國家越窮反過來就可以想象到富人有多富。
陽林現在沒功夫研究發財的路子,他首先要教會大家的是角度,通過開弓的角度,測算箭支的落點,在秘密麻麻的叢林裡,直射肯定是行不通的,有太多數枝樹乾的障礙物,所以,大家要練習拋射,經過幾輪的測算之後,陽林得到了一個比較精準的數字,並在山洞的四周設立了距離標注的記號,也就是隨便在樹皮上砍幾塊樹皮,別人壓根不會想到這是起著標識距離的作用。
第一天上午的訓練任務基本結束,下午陽林又組織大家挖起了陷進,布置起了各種防禦工事,其實這些東東陽林都是在後世的電影裡看到的,卻把帶兵的張龍趙虎驚了個愣神,有這種布防手段的一般都能成為獨領一軍的將領了,看來陛下的歸德中郎將還真不是白封的,人家小小年紀就已經有這些奇思妙想,封個中郎將也是理所應當,自己還是趕緊學學吧!
連續兩日的布防工作做完,陽林覺得屯糧洞已經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營寨了,這才讓大家休息,同時開始教大家唱起來軍歌,以此來緩解大家的情緒。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咪索呐咪索,呐索咪哆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晚飯的炊煙升起的時候,整個屯糧洞都唱起來愉快的軍歌‘打靶歸來’。這首軍歌簡單好學,節奏歡快,深得將士們的喜愛,一唱起來就是個沒完。
洛陽城衛軍大營中,急趕了三天路的催二凡總算是見到了總督洛陽的侯君集,大帳之中催二凡還見到了送信而來的獨孤謀,聽聞劫匪中有高手,連大內的高手催二凡都吃了虧,倒是激起了獨孤謀的好勝之心,洛陽地處河南平原的中心,駐軍多騎兵,侯君集麾下也是騎兵將領居多,這進山剿匪的差事侯君集除了親自上陣,還真不知道麾下有那位將領有這樣的才能,獨孤謀既然請戰,侯君集自然樂得清閑,反正他是皇帝派來的人,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撥給了獨孤謀一衛兵馬,讓他與催二凡同去剿匪,自己則開始抽調民夫和大船往江邊準備運糧。
唐時軍製人數並不是規定限死的,除了負責皇城的千牛衛,其余的如左右威衛等王牌軍都是按照管轄軍戶的壯丁算的,比如左威衛,最強盛時期有三萬多人,絞了幾次匪,平了幾次叛下來,就只剩兩萬多人了,一個人都代表著一戶家庭,等到那個家庭的壯丁再長出來不知道要幾年,所以人數就沒滿編過,侯君集交給獨孤謀的洛陽衛更是如此,區區五千人就被稱作一衛。
集合大軍進山的速度自然是緩慢的,獨行俠催二凡都用了三天時間才趕到洛陽,想從洛陽帶著大軍趕到屯糧洞至少得七天,這還是不出岔子的情況下,催二凡也只能祈禱陽林能在屯糧洞堅持十天了。
事實上催二凡和獨孤謀帶領大軍出發的第二天趙黑虎的人馬就已經趕到了屯糧洞,也就是陽林在屯糧洞駐守了五天之後。
“四十五度,滿弦,放。”
陽林用望遠鏡觀察著殺過來的劫匪,數量比陽林想象的還要多,有近四千左右,不乏武功高強的好手,這才是劫持運糧船的真正班底。隨著陽林報出的數據,張龍果斷的下達了攻擊軍令。
“篤篤篤······”
“噗噗噗······”
箭支在高空中拋落,速度會越來越快,落點正好是匪徒衝擊的前鋒,隻百余支箭下去,就要數十人死傷,精準程度完全出乎了趙黑虎的預料。
遠處的一株大樹之上,經過幾天休養傷勢好了幾分的蠍子正在觀察著隊伍攻山的狀況,第一輪箭雨下來,他就知道守洞的將領恐怕不簡單,能夠在一輪定位攢射之後掌握弓箭落點的將領已經能算是名將了,直接開弓就精確無比的攢射,蠍子不知道指揮究竟是怎樣的妖孽。
“五十度,滿弦,放。”
一輪箭雨讓百步以外衝過來的劫匪陣型有些慌亂,不過還是向前突進了十幾步,第二輪箭瞬間即至,又是帶走了數十名匪軍的生命,這損失,比硬攻城牆都還要大了,一臉焦慮之色的趙黑虎心疼不已,攻打運糧船時都沒折損的幾千人馬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死傷了一百多,這可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子侄輩好手!忍耐不住的趙黑虎大手一伸,旁邊的嘍囉就給他遞來一柄開山大斧,趙黑虎猛的一躍,高大厚實的身影瞬間爆跳出十余丈,向屯糧洞的洞口射來,這又是一個與催二凡水平相當的高手。
紅色光束閃動,樹梢上的蠍子身軀一震。
“嘭。”
槍響在山洞的回音下更加顯得恐怖,趙黑虎手中挽著斧花正在抵擋空中的箭疾,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臨體,身體瞬間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從空中掉了下來,戰圈之中,武功好手們見二當家情況突變,顧不得如雨的箭疾,短短時間便有三個好手一躍而上將趙黑虎的身體托住,等到了地面的時候一看,橫練功夫到箭疾難傷的趙黑虎早已血肉模糊,剩下不到半條命。
“快撤。”
連死都不怕的悍匪被電光火石之間的一幕給震懾到了,四千人發動的攻擊,不到半刻鍾就以死傷過百,二頭領重傷的結局收場,他們甚至連水軍布置的陷阱機關都沒觸碰到就敗下陣來。
“天授駙馬威武。”
“天授駙馬威武。”
紅外線光束橫掃戰場一周,直到匪軍退的遠遠的了才消失,樹梢上的蠍子根本看不到山洞裡面的情況,不過從官軍的反應來看,操控這件極為厲害的殺器的應該是那個所謂的天授駙馬,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匪軍的士氣降到了極低點,紅色光束猶如一道神光,在他們心裡留下了巨大的恐懼陰影,當蠍子緩緩的來到匪軍大營的時候,懂得些許外傷醫術的徐老仆已經將趙黑虎身上的彈片清理乾淨, 一小撮帶血的黃銅碎渣被擺放在一個小銅盤裡。
“我本想著你的一身橫練功夫了得,能擋的住這邪物,想不到落得跟我一樣下場。”蠍子的目光瞄都沒有瞄哀嚎陣陣的趙黑虎,徐老仆早就把紅色光束的事情簡單描述給他聽了,可仗著一身銅皮鐵骨的橫練功夫並不把這當一回事的趙黑虎還是遭殃了,他不知道的是,蠍子是在六百米距離被人家開的槍,如果他也是這個距離,情況應該會好點,可他卻是在一百多米的距離被人家臨空開了一槍,不僅護身的皮夾如同薄紙一樣被轟碎了,彈片還險些刺入了他的內腑,要了他的老命,蠍子看著彈片,也在暗自慶幸當初自己沒有像趙黑虎一樣直直的挨一擊,否則,沒有橫練氣功在身的自己恐怕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朝廷有此邪物,我等強攻恐怕不行,可遷延日久,朝廷的大軍來了,我們就只能遠遁深山了。”
看的見吃不著是最痛苦的事情,屯糧洞裡的八十萬石糧食就是個巨大的誘餌,也是塊難啃的骨頭,讓蠍子進退兩難,徐老仆說的沒錯,如果要與這等邪物對抗,恐怕沒有一點勝算,朝廷大軍一來,他們只有逃離的份,但是他不甘心,決定晚上想辦法探一探這屯糧洞,搞清楚這邪物是什麽模樣,如果有機會,說不定還能刺殺了那天授駙馬,毀了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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