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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蛇聖帝》第五百七十四章 沒有永遠的敵人
對於余容度的決定,其實整個杭州城內最高興的無疑是另外一個人,此人就是剛剛晉升為太師的童貫。對於余容度沒有任何表示的行為,身為官場中混跡這麽多年的他來說,其實是合乎惴惴不安的,因為余容度畢竟是金門羽客,更何況還是帝師。

 讓一位皇帝親口承認的帝師,不多,但無疑每一位都是可以改變很多大的存在。

 搶功是北宋軍人天生的素質,童貫也是一樣,他未必是真的要為自己爭取這個太師的位置,也不是看中那個爵位,重點,這種全功,對於他所帶來的軍人很重要。無疑他是為這這些人想的,但這種想法和做法從一定程度上卻是損害了余容度的利益。

 自古功勞之大,莫過於從龍或者平叛。

 本身就有著皇帝的信賴,再加上軍功,余容度無疑將成長為比林靈素更加令人無法制約的龐然大物,這一點無論從哪一點都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不然,呂本中不會站到自己的身邊,望了望身邊的呂本中,童貫不由得漏出了一絲異樣的微笑,淡淡的說道,“居仁,以後你打算怎麽辦?在老夫帳下聽令,然後再有老夫推舉保薦你出仕?”

 呂本中只是微微的一欠身,沒有絲毫的感動之色,這可是童貫,現在的太師,能夠得他一句話的保薦可就相當於平步青雲。但呂本中的神色卻是平靜的如同一面銅鏡,只是對著童貫說道,“多謝童太師的厚愛,居仁不過是過來傳句話而已,當不得太師這般厚愛的,至於說出仕,倒也沒有什麽,得之幸也,失之命也,沒有什麽一定得追求的到的,我自己的路我自己去走,不過,本中作為小輩有一言相勸:盛極而衰的道理相信不用我多說,但太師要知道,有時候很多事並不是咱們各自想的那樣簡單,別人的什麽想法誰知道呢,今天你說了算,明天他說了算,不過,公道自在人心,呂某告辭。”

 望著呂本中走出帥帳,童貫沒有說其他的,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屑,這種書生之氣太過於迂腐,這年頭只要你手中有權,有人,什麽事情都不在話下,單說這二十萬的西軍精銳,就是他最大的本錢,他姨軍功起家,自然對於軍事也是一清二楚,有人才是草頭王,無人寸步都難行。

 呂本中走出軍營,望著那青天,忽然有種說不去的憤懣,這一次,明明余容度在其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說成是決定性的作用都未嘗不可,但事情最後卻是成了沒有他一丁點的關系。而是那些賊配軍漢們得了全功,這在北宋的歷史上很少見。因為一般情況下,北宋的文人都是很輕視武人,使得軍事上的任何事都會被質疑再三。

 而這次,這種高效率的通過,無疑是一個特例。不要說是因為當今官家趙佶要改元年號的事情,與其說是因為皇帝的緣故,不如說是余容度的緣故,在那幫子文人的眼中,這就是一妖道,如果再讓他得了軍功那還得了,於是,異常迅速的決定了改製年號,犒賞三軍,給童貫加官進爵,所為的目的不過是壓製余容度而已。

 這還是他所追求的道路嗎?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摸了摸腰間的文士印,他不知道那些文官們這般算計還算不算文人,對不對得起這文士印,但他已經知道,那些人已經最少是文官了,他們首先是官,其次才是士子文人,他們的路已經跟自己的路有了截然不一樣的前景。

 這一切,卻是不過余容度那無意的賜印,讓他觀賞。所為人道至高法寶,龍虎印中負責裁定認判的龍印。他的認知是那個時候改變的,或者說他的文人之路或許走的更遠,但因果起源卻在余容度那裡。

 這個因果,自己該如何去還?

 望向北方,呂本中知道,余容度的最終目的肯定是東京汴梁。

 有多少年沒有去東京汴梁了啊?呂本中微微一想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去那裡,那裡才是中心,也是一切因果的輪回之地。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絲毫沒有童貫以為的那種心情,也沒有呂本中認為的那種不滿,對於他來說,這裡的一切都不過是他所必須經歷的一段,得與失其實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清楚,他明白,必定有人覺得他的不公平,但在他看來,他獲得的東西遠遠比別人認為的還要多。

 虎印!

 盡管只是一個雛形,但對於他來說,他要的就是雛形,龍虎印原本早就被他拆開,但沒有知道他是如何去拆的,龍虎印拆分為龍印和虎印,其實都不過只是一個名頭而已,法寶畢竟只是一個整體,這種觀念在他看來不過都是障眼法。

 龍印主裁定認判,這種帶有天然天道裁定的威能,但這這是心理上的作用,就如同妖王或者金仙的威壓一般,你認為他有就有,你認為他沒有,他就沒有,心如止水的心境就能默然淡視那一切。而這個時候就需要另一樣東西來執行,那就是虎印。

 余容度的這種分配其實在現在的修道之人看來,實在是太傻了,因為這兩樣東西單獨來說,什麽都不是,每一樣單獨來看都是雞肋一樣的存在,實在是一件很失敗的法寶,但余容度不這麽看,他的追求不是他們所能看到的。

 他的這印有他自己的用處。

 杭州府到江寧府其實不遠,但如果以北宋的人趕路的話,那自然是需要好幾天,但余容度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騰雲駕霧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輕松,盡管這一行人中妖怪佔了很多人,但余容度這個時候已然不會太多的去注意這個問題,畢竟,在他看來,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江寧府,金陵,或者南京,這是余容度第二次的踏入,這時的他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觸,這一次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了南京城的安逸,那是一種江南說特有的酥軟,居高臨下的望著南京城的種種,余容度本身就不是那多愁善感的人,正準備要下去的時候,卻是發現,那上空正有人在等他。

 那赫然就是林靈素。

 兩人就那麽看了看,余容度轉頭對其他人說了兩句,然後孤身一人走上前去,林靈素也沒有絲毫的要打要殺的樣子,只是淡淡的一笑,轉身向著那長江上飛去。

 上一次的長江之戰,兩人沒有達到各自的目的,從實際上說來,似乎是林靈素的損失更大一些,但那種損失對於家大業大的林靈素來說,或許肉痛,但絕對不至於太傷筋動骨。而兩人爭鬥以來,互有勝負,互有算計,說不上誰佔了多少便宜,也說不上誰吃了多少虧,就如白素貞所說的一樣,你們二人當身份一轉變的時候,其實沒有你死我活的必要。

 長江之上,兩人靜靜的相對。

 余容度首先一笑,淡淡的說道,“你也覺察到了?”

 林靈素一點頭,沉聲說道,“怎麽可能沒有覺察呢,這麽大的變化如果還沒有感受,那我就真的白得了伏羲聖皇的傳承那麽多年,我這位說不上師兄還是師弟的,真是有魄力啊,簡簡單單的一個改元年號的事情就把所有人的計劃和算計都打破了,這就是有著皇位的好處,這國脈氣運到了他的手上,也真是一種悲哀。”

 余容度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林靈素說的是誰,就是當今的官家趙佶。這位上世周文王姬昌轉世而來,現如今也是得到伏羲聖皇傳承之一的人物。只是他們兩人的事情他也實在是不好插手。

 林靈素的話頭一轉,認真的看著余容度,以一種異常嚴肅的表情望著余容度,有點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吧,說說你的打算,或者說你的想法,你要知道,現在的情形那上面還大多不知道,但想來很快就會知道,在這種局面下,即便你是天外之人,你又能控制了什麽,還不是最後隨波濁流,所以,咱們可以合計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一把?”

 余容度一愣, 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狀況,這林靈素也太直接了吧,這前兩天還喊打喊殺的樣子,這兩天就腦袋一轉,就變成要合作的對象,一直以來,他在余林靈素的對陣中始終都是出於劣勢,他確實有點不習慣現在這種對話的氛圍。

 看到余容度那表情,林靈素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再說了,我覺得跟你合作還算是能夠令人放心的,至少在合作目的達成之前不會被自己人算計。”

 余容度根本就沒有被林靈素的話所迷惑,不由得眼眉一抖,望向林靈素,淡淡的說道,“還有我天外之人的身份吧,你身為人教的掌教,肯定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才篤定了我會跟你合作,對嗎?”

 林靈素的嘴角微微一笑,讚賞的為著余容度拍了拍手掌,笑著說道,“不錯,不愧是天外之人的身份,說真的,我倒是對你天外之人的身份不感興趣,畢竟這麽多年了,也有不少,我感興趣的是那周天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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