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魚嚇得扯開嗓門大叫:“哇啊啊啊啊~~~~~~”他這一叫不要緊,別說我們了,就連他身後的小鬼都嚇壞了,這世界上沒有比臭魚的叫聲更恐怖的聲音了。
那小孩子的亡靈被臭魚嚇得大哭,哭聲淒厲刺耳,隨著他的哭聲,我和阿豪手中的手電筒的燈泡全部碎成了粉末。
我們本來留了一支備用的電筒以防不測,此時我舍不得用,掏出一根應急熒光棒折亮了。熒光棒發出了微弱的藍光,可以照明周圍一米多的距離。
阿豪見臭魚被小孩的亡靈糾纏住了無法脫身,急中生智,用手一指門外的方向叫道:“陳老爺子,你要把你孫子的玩具扔到哪裡去?”
那小鬼果然上當,放開臭魚,一邊哭著一邊去外邊看他的玩具。
阿豪見計策得懲,招呼眾人快下地道,我拿著熒光棒在前引路,一馬當先下了地道,其他人等也魚貫而入,臭魚斷後,又把本已撬開扔在一旁的地板磚重新蓋住頭頂的入口。
順著長滿苔蘚的石頭台階,不停的往下走了好一陣子,才下到了台階的盡頭。
傾斜的地道終於又變得平緩,四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借著微弱的藍色熒光在漆黑的地道中摸索著前進。
整個地道有兩米多寬,兩米多高,地上和牆壁上都鋪著窯磚,四處都在滲水,地上溜滑,空氣濕度極大,身處其中,呼吸變得愈發不暢。
臭魚邊走邊說:“那一老一小兩隻鬼,會不會是從那古墓裡出來的?打又打不到,抓又抓不住,如何對付才好?”
阿豪說道:“對付亡靈咱們只有一招可用,就是倆鴨子加一鴨子,撒丫子。”
走不多遠在地道的左手邊發現了一間石室,我問阿豪:“這該不會是間墓室吧?”
阿豪說道:“應該不會,這些磚都是解放後生產的製式窯磚,看來這地道也不過是幾十年以內的歷史。咱們進這間石室看看再說。”
這石室是從地下一大塊完整的岩石中掏出來的,大小相當與藥鋪最裡面那間“臥房”的一半。裡面也無特別之處,只是要比地道裡乾燥許多,室中一燈如豆,擺放一張大床,上面有鋪蓋被褥,十分的乾淨整潔。另有一張小桌,上面擺著一個小小的骨灰壇,除此之外更無它物。
臭魚想把骨灰壇砸碎了出氣,被阿豪攔住,阿豪拿著骨灰壇說道:“我聽人說亡魂就宿於裝殮屍骸的器物中,如果砸碎了就會變成孤魂野鬼不得超生。那老陳祖孫雖然好象是鬼,但是至少他們沒對咱們做什麽傷害性的舉動,剛才也只是嚇你一嚇,沒造成什麽損失。在沒搞清陸雅楠的失蹤是否和他們有關之前,最好別把梁子結得太大,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藤明月也很認同阿豪的觀點,說道:“就是說啊,別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對他們二人的這種鴿派的作風非常反感,我的主張和臭魚一樣屬於鷹派,對待敵人要象寒冬般嚴酷,即使不確定是敵人,只要察覺到對方可能構成了對己方的威脅,就應該先下手為強,當斷不斷,則必留後患。
不過,既然藤明月心軟,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了,我剛才還在盤算著回去以後讓她做我老婆。當下隻得隨著他們離開了石室,繼續向地道的深處走去。
隨後的地道時寬時窄,蜿蜒曲折,可能是修鑿時為了避開地下堅硬的岩層所至。
大約走了二十幾分鍾,眼前豁然開朗,終於來到了另一端的出口,撥開洞口的雜草,發現外邊仍然是傾盆大雨,唯一的變化就是這裡不再象之前那麽黑得深手不見五指,隔著十幾米就有一盞防雨的常明風燈,方圓數裡之內密密麻麻的足有數百盞之多,就好象是城市裡的路燈。這燈光雖然也極為昏暗,但是對我等來說,簡直就如同重見天日一般。
回首來路的出口,原來是在一個小山坡的背後,沒膝的荒草把地道出口遮蓋的嚴嚴實實,若不知情,絕對無法找到。
阿豪用筆在本子上畫了幾個參照物做標記,以防回來時找不到路。
荒野之中沒有路徑,隻得深一腳淺一腳的緩緩前行,直奔著燈光密集的地方走去。
臭魚眼神好,突然一指南面說道:“呵,原來你們說的那個村子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