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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7崛起南海》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各尋門路
這種需要花費大量金錢才能撐起來的附加福利,大明的地方官府和大大小小的衙門自然無法全面效仿,也只有海漢這種財大氣粗的作風才會采用這樣的舉措。劉尚雖然不是貪圖小利之人,但也能感受到海漢在這些籠絡人心的細節上有多用心。據說海漢任用的各級文武官員多達數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起勢之後才從各國遷入的移民,這些人肯為海漢效忠賣命,大概也不僅僅只是衝著權力來的,這優厚的待遇應該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當然即便是大明官府願意勒緊褲腰帶效仿這種做法,頂多也就是對下層官吏起到一定的作用,中上層的官員肯定不在乎這套虛的,每天迎來送往的應酬都忙不過來,哪會在意這一頓午飯的事。劉尚不清楚海漢的中上層官員會不會有類似的情形,但常德高先後兩次拒絕了薑翰和他的邀請,倒也看得出海漢的基層官員還是有一定的職業操守。

 吃過午飯,常德高便帶著劉尚去辦理培訓手續。這培訓中心並不在港區管委會這邊,而是位於鹿回頭半島上。之前南下星島的治安官韓正山,在三亞入職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培訓中心受訓。理論上海漢新招募的公務人員,都會先在這裡接受時長不等的入職培訓,通過基本的專業考核之後才能正式履職。

 有常德高帶著,手續自然順風順水就辦好了,不過因為這裡是封閉式的培訓,而且時長十天以上,所以劉尚還得先回去住處收拾收拾,將自己的個人物品帶過來,於是正式的報到時間就改到了次日。

 辦完手續出來,常德高便對他說道:“明天報到我就不過來了,後面的學習安排你就自己用功吧。”

 劉尚深深一揖道:“多謝常乾事提拔之恩,待培訓結束之後,劉某再尋時機當面謝過。”

 常德高擺擺手道:“你也不用這麽客氣,我做的事都是盡職而已。再說像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不站出來為國效力,著實也就埋沒了才能。你在這裡好好表現,若是被高層看上,直接將你要到勝利堡那邊去也是有可能的。”

 劉尚先前聽常德高介紹過,這三亞管委會的宣傳科只是宣傳部在這邊的下屬機構,而位於勝利堡內的宣傳部才是這個部門的核心。不過一般新進人員都只會被分配在外圍的基層積累工作經驗,極少會有培訓結束後就被勝利堡那邊點名把人要走的情況。當然這種可能性在理論上是存在的,常德高這麽說,其實也算是對他的一種祝福了。

 如果真能有進入勝利堡核心區域工作的機會,劉尚自然會盡力爭取,他來到三亞的目的就是要盡可能詳細地了解海漢統治機構的運作方式,以及這個新興國家的政治制度,而不是流於表面地搜集一點軍事和經濟方面的情報。而只有在勝利堡這個核心區域,劉尚才有可能近距離接觸和觀察這個國家的真正統治者——那些傳說是從萬裡之外渡海而來的海漢人。

 劉尚在抵達三亞的這段時間裡,還沒有真正在近距離上觀察過那些海漢人。有那麽兩次遇到首長來三亞港區巡視,也都是大群人前呼後擁,外圍還有警察值守,普通人根本就靠不到近處,頂多也就看個熱鬧而已。如果能在這些被國民稱之為首長的海漢人身邊潛伏下來,這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告別常德高,劉尚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先去了趟鑫隆茶館。一是取回自己暫時放在茶館裡一些演出時用的個人物品,二是跟薑翰打聲招呼,也算是謝過他這段時間的照顧。

 劉尚接受了官府的征召,接下來就要離職了,這種消息自然是瞞不過每天都來的茶客們,消息很快就在茶館裡傳開,許多人看到他便主動上來招呼恭喜他高升。劉尚一邊應付一邊心道還好面試順利過了,否則要是灰溜溜地回來,只怕也少不了會遭受一番取笑了。

 大概是出於對劉尚身份變化的敬意,薑翰倒是比前日又客氣了不少,直接將他邀到後堂說話。劉尚也不好拿了東西就走,便隨他到後面坐下來閑聊了一陣。薑翰無非也就是叮囑他進了衙門之後,還是要多多回來走動,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也盡管開口就是,說到底就是設法維持跟劉尚的這份交情,想把之前的雇傭關系逐漸變成私人交情。

 劉尚滴水不漏地應付完這番客套之後,這才告辭走人。薑翰很熱情地將他送出店外,還打算又替他叫輛人力車,不過劉尚這次客氣地拒絕了。他並不想欠下薑翰太多人情,還是保持一個比較合適的距離好一些。

 劉尚回到住處,卻見廖遠在院子裡坐著,正跟他手下的幾個弟兄吩咐事情。劉尚也沒過去湊這個熱鬧,打聲招呼便自行回房了。

 不多時廖遠果然來敲門了,劉尚開門將他請入房中,主動說道:“我今天去港區管委會見了宣傳科的人,面試很順利,上午便已經將入籍手續辦了,過幾天便算是正式入籍了。”

 廖遠之前在他這裡碰了釘子,原本還準備了一番說辭來跟劉尚磨一磨嘴皮子,倒是沒想到對方今天的態度大變,居然這麽合作。廖遠歎口氣道:“劉先生這入籍速度真是讓人羨慕,來此不過一月,就能得到官府特批,除開那些當兵入伍的,這在移民中真可以說是千裡挑一的待遇啊!”

 劉尚道:“蝦有蝦道,蟹有蟹路,你我走的路不一樣罷了。你那邊狀況如何?可知何時才能拿到海漢國籍?”

 廖遠應道:“我找東家問過了,最快要抵埠三個月才能申請,我比你早來一月,起碼也還得再等一個月才行。不過他跟海漢民政部的關系不錯,由他這邊出面申報入籍,只需一次申請就能過關了。”

 海漢國籍對於所有想要在這裡長期潛伏的外方人員來說都是一個門檻,如果本身沒什麽特別的技能,又一心想留在三亞,不願被分配到其他地區進行安置,那麽被批準入籍的時間往往會大大超過三個月。在這裡待滿一年都尚未入籍的新移民也有大把,幾乎都是以出賣勞動力為主的底層勞工為主。嚴格的說,廖遠等人先前所從事的街頭賣藝演武,同樣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所能創造的社會價值也極為有限,在海漢官方看來肯定也是被算在單純出賣勞力的行當裡。

 如果不是找到了新的門路,像廖遠等人的情況基本上不可能一次申請就過關,街頭賣藝這種沒有固定工作單位的新移民在官府眼中就是屬於不安定因素,轉行之前幾乎不可能在三亞得到入籍批準。但有了劉振國這個靠山,他們幾個在商棧打工的人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了。劉振國前前後後給海漢運送的北方移民數量逾萬,民政局上上下下的官員都打過交道,要給在三亞工作的自家員工申請入籍,自然不會遇到什麽阻礙。

 劉尚點頭道:“多等一個月,那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這三亞治安太平得很,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廖遠對此也深感讚同:“的確如此,港區這邊白天有警察和民兵值守,夜間有各家商會共通出錢籌建的治安隊巡邏,說實話,商棧請不請護院都沒什麽影響。不過如今這位東家的家底厚實,海貿生意做得極大,應該也不會在意多這麽點工錢。”

 劉尚問道:“聽說這位劉老板是做船行起家的?”

 “如今也還是做船行,從山東到南海,都有他的船在海上跑,據說手底下有上百條海船為他效力。”廖遠談及此事也不禁有些感歎:“家底這麽大的海商,也在為海漢人效力,難怪海漢的航線能一路向北推進了。不過話說回來,離了海漢,他或許也沒法把生意做到今時今日的規模。東南沿海海商多與海漢合作,大致便是此理。”

 劉尚應道:“不肯合作的,也早就被海漢趕盡殺絕了吧!”

 說到此處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均是無言。海漢前幾年在大明東南沿海的種種作為,他們自然是早就有所耳聞,但凡敢與其對著乾的,幾乎都在歷年的海漢對外戰事中被“剿滅海盜”、“捕殺匪寇”之類的名義消滅掉了。而其中名氣最大的,莫過於曾經在福廣兩地海域不可一世的十八芝了。

 十八芝曾是福廣海域最強的海上武裝力量之一,在荷蘭人的幕後支持之下,甚至一度可以用武力壓製這一地區內的大明水師。但從崇禎元年開始,鄭芝龍和他的弟兄面前出現了海漢這個挑戰者,並且從雙方交手伊始就一直處於下風。盡管十八芝在後面的幾年中使勁了渾身解數,但也未能止住被海漢年年打擊的頹勢。鄭芝龍苦苦支撐到崇禎六年,最終還是被海漢海軍攻入了台灣以東洋面上的宮古島,十八芝至此也宣告徹底覆滅。

 而幾乎與十八芝前後腳時間被乾掉的,還有位於浙江舟山群島的眾多武裝海商組織。這些大大小小的組織中有些見風使舵,及時轉換陣營投靠了海漢,有的頑抗到底就不免落了與十八芝同樣的下場。

 有這類例子在前,大明東南沿海各地的海商哪還會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再去跟海漢人唱反調。而前期抱上海漢大腿的海商幾乎都在短短數年間發了家,廣東的李繼峰,福建的劉振國,浙江的林氏三兄弟,這些已經成為地方豪強的生動例子就擺在那裡,效仿者自然多不勝數。

 既然跟海漢人合作就會有諸多的利益好處,那誰又願意在明知打不過的前提下,提著腦袋去跟海漢人玩命呢?至於這種貿易合作對於大明會造成怎樣的損害,那可是官府才應該操心的事。商人的天職就是賺錢,往自己口袋裡賺更多的錢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何況他們的背後還有無數有個人利益參雜其間的官員在作為後盾,根本就無法將大明與海漢之間的貿易關系割裂開來,哪怕是朝廷下令也做不到。

 除非紫禁城裡那位有足夠大的魄力,將這福廣兩省的官員全來個大換血,那或許還能管個幾年。但這種假設的可行性基本為零,在如今大明內憂外患不斷的情況下,朝廷怎麽可能有魄力對原本比較太平的兩省官場動刀,那樣做無異於自己給自己添亂,而且說不定因此惹惱海漢,一怒之下開啟戰端,那南方哪有明軍能打得過他們?

 這南方各地對海漢的依附越來越深,想要化解這樣的局面已經極為困難。劉尚與廖遠來到三亞之後,也越發意識到兩國在各個方面所體現出來的國力差距,想用簡單的軍事鬥爭或是貿易封鎖的手段,並不能解決兩國之間的利益衝突問題。而他們這些小卒子在這個棋盤裡所能起到的作用,簡直是微乎其微,根本看不到改變這種局面的希望所在。但任務在身,行進的方向也不是他們自己所能做主,後面的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沒有什麽計劃可言了。

 最後還是廖遠主動打破了沉默:“既然你的入籍手續已經辦好,那是否已經給你分配了官職?”

 “官職?”劉尚搖搖頭道:“他們給我安排了入職培訓,接下來這十多天要去那個培訓基地裡住著,我這趟回來就是收拾東西的。最後分配何職,也只有等培訓之後才知道。”

 “十多天……那在此期間,你就不能外出了?”廖遠沉吟著問道。

 “聽說是不能外出的。再說我在本地無親無故,也找不到什麽外出的理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免得引起海漢人注意。”劉尚明白廖遠問這個的目的何在,他擔負著監視自己的任務,這一下要斷絕音信十多天,對他而言其實是有一定的風險存在。要是劉尚在培訓期間暴露身份,再將同夥一吐,廖遠在外面連跑路的緩衝時間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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