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蔣雨珊,被袁百鳴提拔為財政廳副廳長,似乎還曾承諾幾年後提她為正廳長。而當時的財廳廳長是陳運達的人,袁百鳴想控制財廳,暗中指使蔣雨珊在前面衝鋒。
蔣雨珊是個極其精明的女人,此時大概是被什麽衝昏了頭吧,竟然一頭扎了進去。
財廳廳長自然不甘輸在這樣一個女人之下,背後又有陳運達運籌帷幄,手下還有一幫大將衝鋒衝鋒陷陣。袁百鳴到底是未能站穩腳跟,蔣雨珊在政治上又顯身份稚嫩,幾個回合,蔣雨珊的把柄,就被財廳廳長抓住了。
這個案子轟動全國,最初卻不是江南省爆出來的,根本原因,袁百鳴將這件事捂住了。陳運達的手下通過外地朋友,將有關資料透露給外媒,外媒一報道,頓時轟動。袁百鳴最終被調查了幾個月然後異地任了一個閑職,雖說級別沒有降,仕途卻從此打上了句號。
袁百鳴接受調查期間,由陳運達主持江南省工作,此時離陳運達當上省長才一年零七個月。陳運達心裡清楚,這個巨大的餡餅,不太可能掉到自己的頭上,可畢竟機會難得,就這麽放棄,實在心有不甘。盡管他進行了一番活動,最終被派到江南省的,卻是比他還小五歲的趙德良。
對於趙德良的到來,陳運達倒也不十分意外或者反感。官場要訣之一,就是要能忍,僅僅只是像韓信一樣,能忍胯下之辱,那是遠遠不夠的。韓信就因為小忍而不能大忍,最終被劉邦給滅了。官場中人,絕對需要大忍,就算人家將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該忍的,你還得忍。退一步說,這個省委書記的位置,畢竟不屬於自己,換誰來都一樣。所以,陳運達對於趙德良的到來,應該說是真誠歡迎的。另一方面,陳運達在江南省官場經營畢竟幾十年,上面派來一個省委書記,就等於給他加了一道緊箍咒,他如果什麽都不做,人家或許以為他軟弱可欺,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得知趙德良來江南省的消息之後,陳運達對趙德良做了一件事。
說起來,這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又是一件犯了官場大忌的事。陳運達替趙德良安排了一個秘書。
改革開放初期,官員調動、升遷,往往帶走一大堆人。別說司機秘書等都要帶走,說得誇張一點,就連掃地的,也會帶上。幾十年後,民*主政治的進程可觀,官員再異動,沒有誰敢帶親信了,往往是一個人前往,人脈關系,去了以後再發展,身邊人,便只有當地安排。對於領導來說,身邊人,只有幾個是最重要的,其中排在首位的,以前是司機,現在是秘書。
以前司機之所以重要,那是因為幾個原因。第一,司機決定著領導的安全,如果司機不好甚至和領導對著乾,鬧出點什麽安全事故來,麻煩大了。其二,當時車少,領導除了自己的專車,不太可能有別的交通工具。其三,領導的很多活動,司機最清楚。可司機往往文化水平低,不懂領導藝術不懂官場規矩,將這樣的人當成親信,充滿了風險。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司機的地位,漸漸消失了,領導們開始寵信秘書,並且對秘書的任用極其重視。
如果領導看中了某個人,向辦公廳或者辦公室說,要讓他當自己的秘書,通常不會遭到反對。當然,也有另外一些情況,領導對當地情況不熟,心中沒有適合的人選,秘書便通常由辦公廳或者辦公室來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