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徐雅宮算在內,鄺京萍是唐小舟親密接觸的第四個女人,也是他有過特別關系的第二個女人。並非他多麽的忠實於婚姻,其實,他早已經心靈出軌了,只不過自己際遇不佳,一直沒能找到身體出軌的機會。眼下這次,喝了那麽多的酒以及長時間沒有接觸過女人等原因,他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也根本就沒想過要控制自己。
他對鄺京萍的預判完全正確,這個女人非常柔軟,將她摟在懷裡,柔軟得仿佛無骨一般。他摟著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有韻律的麵團,整個身體波浪成一種強烈的節奏,而她嘴裡發出的聲音,成了一種韻律操的優美伴奏,那種感覺太美妙了。
一次結束,鄺京萍還不滿足,整個身子纏在他的身上。他感覺到她的身子火燙火燙的,仿佛只需要一點火星,便可以燃燒起來。而他自己,剛剛退卻的激情,又一次高漲。他一下子將她掀翻,自己壓在了她的上面。他想,原來女人和女人竟然如此的不一樣,自己和谷瑞丹在一起,只不過是例行公事,將這種事,搞得像某種電腦程序一般,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卻又索然無味。和這個鄺京萍在一起,他總是在沉浸在驚喜之中,就像讀一部扣人心弦的懸疑小說,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有怎樣的訝異怎樣的驚喜怎樣的出人意料。他覺得自己在衝浪,迎著一個高過一個的浪頭,衝得精疲力竭卻又興奮無比。惟一的遺憾是,一次靈魂搏擊結束之後,心靈深處那種荒漠般的空虛感,就像一場戰鬥結束之後,戰場上激烈的槍炮聲止息,剩下的只有令人恐怖的寧靜。
鄺京萍將整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上,將嘴唇頂著他的嘴唇,問他,想什麽心事呢?
他說,沒有,太累了。休息一下。
他沒有說真話。他是真的在想心事。做愛這種事,做的時候興奮無比,做過之後,也只不過如此,心裡空得慌。令他尤其鬱悶的是,自己家裡有一丘田,自己無緣問津,被別人佔了,自己還得屈辱地對這種侵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自己呢?不得不在別人的田裡乾得黑汗水流,精耕細作,還歡天喜地,這不是犯賤嗎?
這樣想的時候,心裡就像被什麽塞著一般,無論如何都沒法找到平衡。
接下來的幾天,唐小舟每天都給趙德良打電話。趙德良也總是說,這幾天沒什麽事,估計長假的後幾天要忙,他叫唐小舟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在北京會會朋友,或者去什麽地方走走看看。
每次通電話,趙德良都不曾提到巫丹,巫丹也再沒有在他面前提到趙德良。
巫丹來北京,似乎純粹是為了旅遊,唐小舟和鄺京萍也一直陪著她。白天,他們或者出門購物或者會友。到了晚上十點,巫丹肯定要回飯店。每次回飯店,總是他們三個人。和第一次一樣,上電梯之後,巫丹便將兩個樓層的按鈕全按了,到達自己所在樓層,便向他們告別,然後獨自走出去。從來都不曾邀請他們過去坐一坐。鄺京萍和唐小舟自然也沒有想過跟去,畢竟,他們更希望擁有自己的空間。一切都心照不宣,不多說半句。
唐小舟有一種感覺,巫丹的房間,肯定有什麽秘密,而趙德良之所以將他帶到北京,也很可能就是為了讓他陪好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