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接趙德良,趙德良交給他一個密碼箱,自己接過了車鑰匙,坐上了駕駛室,唐小舟抱著密碼箱,坐到了副手席上。
趙德良駕駛汽車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一個大院。院門口的武警攔住了他們的車。趙德良遞上自己的證件,說找曾部長,已經打電話約好的。武警向他敬了一個禮,拿著他的證件去了崗亭,往裡面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出來,將證件還給趙德良,請他進去。趙德良駕駛汽車進了大院,拐了一個彎,停在一幢樓前。
唐小舟先下車,繞到左邊,準備替趙德良開車門。可趙德良提前了一步,自己打開車門下來了。趙德良伸手接過密碼箱,對他說,你在車上等我。說過之後,提著密碼箱,便向前走。
這幢樓有好幾扇門,趙德良準確地進入這扇門,說明他熟門熟路。他在門前按了一串號碼,不久,裡面傳出聲音,然後是哢嗒一聲響,門開了,趙德良迅速閃進去。
唐小舟在汽車旁站了十幾分鍾,百無聊賴,便又回到車上,掏出手機,給徐雅宮發了一條短信,問她,在幹嘛?
徐雅宮的短信很快回來,說在逛街。唐小舟要打發時間,便極其無聊地問,逛哪條街?她回復說,不知道名字,是松潘的一條街。
唐小舟突然想起來了,徐雅宮告訴過他,想去九寨溝旅遊,很想和他一起去。
上次在喜來登,想辦的事沒有辦成,他心裡實在說不清是種什麽滋味。他自然知道,那次之後,徐雅宮對他是門禁大開,他若想將那件事辦了,隨時都可以。問題是,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在掙扎。就算是喜來登那次,他之所以並沒有更進一步行動,也是這種掙扎的結果。他想,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同,命運已經向自己敞開了一條通道,沿著這條通道,自己或許能夠達到一種生命的高度。有了這一前提,就一定不能行差踏錯,尤其在經濟以及女人這兩方面,務必異常警惕。他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和徐雅宮的關系,就保持在目前這種不清不白不明不暗吧,或許這是最好的一種境界。
為了是否陪徐雅宮去九寨溝,唐小舟很是掙扎過一段時間。當然,後來得知趙德良要到北京,他也就徹底斷了這個念頭。
他問,和誰一起去的?
她說,都是被你害的,先答應來,突然改變主意。我臨時去哪裡約人?
他說,那就臨時在路上拉一個。
她說,好呀。你不吃醋,我就拉。
他說,我想吃醋呀。可我沒那麽長的嘴。
過了好幾分鍾,她又發來一條短信,問他,你後來一直沒有約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嫌棄我?
他有點驚訝,問道,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她說,你現在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說,當然想。
她說,可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從來都不主動打給我。
他說,我忙,你知道的呀。
她說,有一句廣告詞說,再忙也有相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