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樓夜裡熄燈後,一個女生拉肚子上廁所。當晚停水,水龍頭沒有擰緊,突然來水了,嘩嘩的流水聲嚇了那女生一跳。女生擦完屁股,站起來,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個廁所隔間裡站著個白裙女人。
女生轉過頭,終於看清楚了,那白裙女人吊死在廁所水箱的支撐架上,身體輕輕晃動著,舌頭吐出,耷拉老長,還睜著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從此以後,這名女生每次上廁所都會看一眼牆角的水箱,擔心那裡吊著一個白裙女人。
死者是校花白冰婭!
接到報警後,女生宿舍樓廁所被警方封鎖。梁教授親自指揮現場勘驗,為了避免錯失良機,他決定就在女生廁所現場驗屍,進行初步屍檢,校方提供了照明設備,梁副局長立即展開外圍調查走訪與死者接觸的每一個人。
據死者的同學反映,白冰婭有自殺傾向。
白冰婭死得很蹊蹺,死亡當天,她和同學逛街,遇到一個擺攤兒算卦的瞎子,瞎子說她最近要小心一些,因為有不乾淨的東西跟著她。
白冰婭臨近畢業,但是沒找到滿意的工作,再加上男友遇害,她整天鬱鬱寡歡,心情灰暗。同學覺得她有自殺傾向,所以陪她逛街散心。
據說每個想自殺的人,都有個鬼跟在身後。
白冰婭聽到算命瞎子的話,反倒笑了,她說:我本來想自殺的,現在不想了,謝謝你。
結果,她當天晚上就吊死在廁所裡,懸吊繩索是她的絲襪。
梁教授召集該市公安系統所有法醫,進行聯合屍檢。他向法醫說道:你們必須在第一時間弄清死者是否為自殺,先檢査屍體表面是否有不明來源的傷痕,頭、腳離繩索處及地面距離各多少,有無大小便失禁現象。屍檢解剖是重點,死者頸部的解剖是重中之重。分層解剖頸部皮下、淺層及深層肌肉,檢査有無損傷和出血。注意檢查甲狀軟骨板及上角、舌骨大角、環狀軟骨等有無骨折,觀察頸總動脈內膜有無橫裂。舌、咽喉和食道的檢査,還有肺部的檢査也至關重要,盡快寫一份完整詳細的屍檢報告。
一名法醫說道:您以前肯定做過法醫,我們還是第一次在廁所進行驗屍。
梁教授說:少拍馬屁,我隻給你們半小時。
另一名法醫說道:啊,半小時,我們很難作出準確的結論。
梁教授說:我現在只要一個結論,她是自殺還是他殺。
畫龍、包斬、蘇眉三人也趕來了,屍體已經取下,放置在廁所中間一個臨時解剖台上。三人對校花白冰婭的死亡都感到意外。
畫龍說:哎,小包,這是你第一次進女廁所吧。
包斬說:畫龍大哥,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蘇眉說:梁叔,咱們特案組為什麽要一分為二呢?咱們還是合夥吧,你看,我都感冒了。梁教授說:小眉,你不要裝可憐,我相信你們三個比我強,咱們共享線索,看誰先找到凶手。包斬査看了一下懸吊現場,絲襪懸吊在水箱的支撐架上,女生廁所為溝槽式,相隔成十個蹲位,水箱在第一個廁所蹲位的上方,
已經有些生鏽。這種溝槽式廁所常常衝不乾淨,排泄物和便紙堆積在尾部。
一名法醫脫下了校花白冰婭的衣物,他對梁教授說:死者衣著整齊,無搏鬥傷及掙扎傷。
包斬看了一下白冰婭的鞋子,鞋跟處沒有劇烈蹬踏造成的磨損痕跡,如果是他殺,死者臨死前必然掙扎。
特案組四人有些失望,從直覺上判斷,他們認為這是一起凶殺案件。
另一名法醫匯報說:屍體表面沒有凶器損傷痕跡。
蘇眉咳嗽了幾下,捂著胸說道:難道真的是自殺?
梁教授拿起死者白冰婭的裙子仔細檢査,白裙子很乾淨,上面沒有泥土,裙子只有幾處細小的汙漬,梁教授歎了口氣,頗顯失望。死者的衣服這麽乾淨,不太符合凶殺的特征。死者腳尖距離地面有一段距離,懸空吊著,包斬簡單模擬了一下,如果是自殺,死者可能是踩著廁所的隔離牆,將頭伸進絲襪繩套裡,但是警方沒有在廁所隔離牆上提取到死者的鞋印。
不過,如果死者去意堅決,兩手抓著繩套,引體向上,也能將頭伸進繩套之中。
外圍調查傳來消息,梁副局長說,死亡當晚,白冰妞沒有上晚自習,去向不明。“土肥圓”也沒有上晚自習,她對警方聲稱自己在逛街,想去書店買幾本胎教的書,但是沒有人能證明。
女生宿舍的樓門早就損壞,而且,樓道口堆放著一些建材。學校把靠街的圍牆拆除了,要建成商品門市房,每年的租金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一些建材就堆在樓道口,任何人都可以出入,宿舍安全無法保障。
很多女生宿舍都發生過大案。
2010年8月,晉北某地一所醫學院,兩個蒙面歹徒夜裡躥進一間女生宿舍,持刀把八個女學生控制住,先是猥褻,然後挑出一個漂亮女生強行輪奸,最後將八名女生殺害、焚屍。
2011年6月,廣東汕尾出現一雨衣色魔,此人裸體穿雨衣騎行在村巷,夜間闖入受害人屋內,釆用威脅、捂嘴、掐脖子等手段,抱起女性受害人,一絲不掛走進雨中,尋找一個合適的強xx地點。一名警官說“他就是騎著破自行車,不穿衣服,披著雨衣去作案”。作案數起後被警方在一所高校女生宿舍抓獲。
特案組情緒沮喪,種種跡象都指向自殺,只能等待法醫的聯合屍檢報告。
如果白冰婭死於他殺,兩起案件並案偵查,警方能夠掌握更多的線索,更容易鎖定真凶,一舉破獲此案。
蘇眉咳嗽得厲害,梁教授摸了一下蘇眉的額頭,有些發燙。
梁教授說:小眉,你立刻去醫院,你發高燒呢。
包斬說:小眉姐感冒好幾天了,我買藥她也不吃,勸她去醫院打針也不去。
畫龍也摸了一下蘇眉的額頭,非常燙手,起碼高燒39度。蘇眉嘟囔說:我不打針,不打針,我沒事。畫龍問了一下別人,打聽到附近的醫院,強行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將蘇眉拽走了。去醫院的路上,行人寥寥,夜色蒼茫,畫龍緊緊拽著蘇眉的手。
蘇眉調皮地踩著地上的水窪,故意把水濺到畫龍身上。
走過一個廣場時,有個賣花女孩以為畫龍和蘇眉是情侶,上前推銷玫瑰花。
畫龍買了一束玫瑰花,說道:小眉,你要乖,發燒不打針怎麽行。
蘇眉撅嘴說:我不要。
畫龍說:那我扔垃圾箱裡,你是病人嘛,給病人送花是應該的。
蘇眉接過花,笑吟吟地問道:玫瑰叫什麽名字?
一陣晚風吹來,蘇眉冷得發抖,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站起身,有些頭暈目眩,畫龍抱住了她。蘇眉嬌弱無力,兩隻手攬住畫龍的脖子。他們擁抱在一起,長發飄飄如同情絲纏繞,兩個人的心怦怦直跳,愛情的芬芳居住在層層疊疊的玫瑰花瓣之間,就連晚風都變得香甜。蘇眉閉上眼睛,將頭靠在畫龍的肩頭,她的手裡拿著一束玫瑰花。
畫龍陪著蘇眉在醫院輸液的時候,包斬打來電話,告訴了一個消息:白冰婭死於他殺!
法醫通過屍體解剖,判斷死者頸部皮下血痕不符合絲襪所致,脖子表面勒痕是死後形成的,數名法醫聯合作出權威的屍檢結果:死者白冰婭系生前被人勒頸致窒息死亡,屍體懸吊系他殺後偽造的自殺現場。
畫龍在電話裡大聲地問:是掐死的,還是用手臂勒脖子勒死的?
包斬說:這個還需要法醫進一步鑒定,現在已經證實了是凶殺,不是自殺。
蘇眉說:咱們的兩名嫌疑人,樂樂和程貝揚一直被拘押著,不可能作案啊。
畫龍說:如果樂樂和程貝揚是凶手,那麽校花又是誰殺死的?
蘇眉說:我覺得,校草和校花是同一夥人殺害的。
畫龍說:凶手有三人以上,同夥殺害白冰婭,試圖洗清樂樂和程貝揚的嫌疑。
蘇眉說:“土肥圓”會不會是凶手之一?我覺得這個女孩不正常。
畫龍說:不好說,反正凶手已經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們距離破案不遠啦。
兩個人不說話了,病房裡很安靜,瓶子裡的藥液一滴一滴緩慢地滴落。畫龍摸了摸蘇眉的額頭,已經退燒,不是很燙了。蘇眉百無聊賴,拿出手機玩遊戲,玩著玩著,突然想起什麽,手機滑落在地上都沒有撿起來,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
畫龍撿起手機,問道:小眉,怎麽了?
蘇眉突然拔下輸液的針頭,說道:快回去,我知道李聰昊是怎麽死的了。
一夜過去了,蘇眉帶病工作,盡管憔悴不堪,但是精神振奮一她發現了凶殺動機。第二天早晨,特案組四人和梁副局長召開會議,兩隊全副武裝的民警在門外等候抓捕命令。
梁教授說:我已經知道凶手的身份。
畫龍說:梁叔,我們也知道凶手是誰了。
梁教授說:你們先說,凶手有幾名?
包斬說:兩個凶手。
蘇眉說:凶手不是樂樂和程貝揚,也不是“土肥圓”。
梁教授說咱們都把凶手的名字寫下來。
梁教授和蘇眉分別將凶手的名字寫在紙上,拿起來一看,名字一樣,倆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