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陽侯府,林夕落直接回到“鬱林閣”。;
侯夫人似已得知梁長林尋林忠德為何意,故而沒有再派人來找林夕落,倒是讓她能度過清閑的一晚。
夜間靜謐,偶有幾聲知了輕鳴,好似在向眾人告示著它的存在,伴隨著它的聲音,林夕落坐在書桌之前撫臉眺望夜空,心裡一是想魏青岩,二來則要把今日福陵王的話再仔細的消化一遍。
信息量實在太多、太雜,她總要將這其中的事揉和起來,前因後果都想個明白。
如若福陵王所言為真,那麽宣陽侯恐怕已經心中有備。
當初林夕落就納罕他出爾反爾,讓她心系雕字、更要插手“麒麟樓”的事,雖說下意識的回第二百四十二章 麻煩絕,拿福陵王當了擋箭牌,可林夕落始終沒能猜出宣陽侯這般所為的目的。
如今看來,他恐怕已知道太子的目的,做好將“雕字”一事上打算。
可他這麽做除卻能保侯府不揉入這場軒然大波之中,後續的地可是尷尬無比,實在被動至極。
旁人都知道宣陽侯乃是太子,他上供此事旁人不覺稀奇,可在太子與侯爺之間卻劃下了不可逾越的鴻溝…………而這個微弱縫隙或許會越來越大,直至無法彌補原狀,那侯府豈不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林夕落思緒飄遠,可如若堅持不給,侯府又能堅持多久?終歸周青揚是太子啊!
如今此事可不僅僅是為了保魏仲良了,而是要保命了………………
林夕落想不明白如若梁長林真的將此事上奏皇上,會鬧出多大的事來,可誰能為她解答?
她不想再去問福陵王,此人心機太深,而且也是這局中之人,難免析解此事會有偏頗,可問林豎賢,他卻正是迷惑之期恐怕行事提議與隱忍分不開,那能問誰呢?
林夕落左思右想,第二百四十二章 麻煩心中忽然蹦出個人來——李泊言。
這位義兄骨子裡有文人之氣,卻又行武職了文人迂麇既不林家人、更不算侯府人,問他不免是最合適的!
這般想定,林夕落不妨從書桌前起了身,冬荷連忙從一旁過來問道:“夫人可是要歇了?奴婢為您鋪床。”
“秋翠呢?今兒讓她守夜,你也歇一歇。”林夕落心疼冬荷,囡她是林夕落所選之人,故而她的貼身之事都由冬荷一手經管這麽久了,秋翠卻沒守過夜,都是冬荷在外間陪著。
冬荷自當明白林夕落之意,笑著道:“知道夫人是心疼奴婢,可您晚間鮮少起來,奴婢倒是睡的踏實,絲毫勞累都沒有,清閑著呢。”
林夕落拍拍她的手“那就去吩咐秋翠一聲,讓她去院門口告知我的義兄,明早過來一趟。”天色實在太晚她即便再心急,也不能此時與李泊言相見……
“奴婢這就去。”冬荷應下便出了門,林夕落則自己動手鋪了床,躺下不久便睡著了。
這一晚,林夕落做了個夢,夢中之人卻非魏青岩,而是她的家人…………林政孝連連哀歎,胡氏的喋喋不休,林天詡之前那副哀苦死的模樣接二連三的湧出……
心裡壓力實在太大了,應該放松些!
林夕落翌日清晨睜開眼便是這樣告誡自己。
冬荷早已備好了洗漱的水,林夕落卻想沐浴一番清醒下,冬荷在一旁伺候著,秋翠則過來回話道:“夫人,李千總已經來了,正在前堂候著。”
“義兄可用過早飯?如若未用過就告知陳媽媽準備兩份我與他邊吃邊談。”林夕落吩咐後,秋翠便下去安排,林夕落將昨日要問他的事在心中又細細的想了一遍,則從浴中起身。
冬荷為她梳攏好發髻,林夕落則至前堂與李泊言相見。
李泊言等候在餐桌一旁,其上依舊只有一個碗、一雙筷子,林夕落問道:“義兄用過了?”
“來之前已經用過了。”李泊言臉上也多幾分欣然之意,可他依舊守著規禮,站在一旁拱手拜見。
林夕落翻了個白眼,可也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不妨讓道:舊Mk
“師兄坐吧,一邊用一邊與你說。”
李泊言再次道謝,便坐在餐桌一旁的椅子上,“有何事盡管吩咐,妹……五夫人不必客氣。”
“行了,這屋裡又沒外人。”林夕落身邊只有冬荷與秋翠,連她們倆都在捂嘴笑,倒是讓李泊言有些尷尬,“終歸是在侯府,還是遵著規矩為好。”
林夕落不理他這話,便說起近期侯府與梁府、林府發生的事來。
李泊言對此也並非不知,只是林夕落與林忠德相見、與福陵王相談,他卻並不知道,故而認認真真的聽,林夕落也細致講,事兒算是講完,可這一餐早飯也徹底的涼了。
秋翠主動端去小廚房熱上一熱,林夕落等候之余,不免道:“這些事已經講給義兄,不知你有何看法?”
李泊言沉寂片刻,才開了口:“本以為梁長林隻想賴侯府,將他女兒嫁來,卻沒想到事情已發展至如此地步,卻比魏大人當初設想還要更深一層了。”
“五爺之前已經料到此事?”林夕落略有驚詫,魏青岩可沒對她提李泊言點了點頭,當即搭道:“當初魏大人得知二爺與二夫人要故意拉羅家人與大少爺下水,更是擅自給梁家人下帖子,他便心中對此事看的深遠,也趁機在這件wK將二爺剔除,更是將福陵王徹底的拉下水,他隻擔憂有人會趁此事‘麒麟樓,下手,太子會借此時機窺探一二,可卻沒想到太子殿此?*取!?br />
李泊言說至此,不免又補了一句:“不過此事也只是福陵王的推斷,而梁長林揚言要去西北尋皇上告禦狀,隻字不提太子,或許也並非他想的那般深。”
“太子殿下監國,如若真的與他無關,梁長林理應去尋太子處個公道,而非直接去西北告禦狀了。”林夕落心中感歎,看來此事實在不簡單。
“那如若梁長林真的去告了禦狀,這事兒會發展成什麽模樣?”林夕落忍不住開口問,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
李泊言即刻回答:“皇上恐會公事公辦,仲良少爺世子位被駁、侯爺教子無方教孫不嚴。
“梁家呢?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其實還真就是小事,可因事他鬮至皇上面前,更因他的女兒讓皇上不得不痛處宣陽侯一家,這事就能得了好?”林夕落絕不信梁長林不知這事兒鬧至皇上面前他有-險,可他敢如此揚言,恐怕是得了何人在背後的支撐。
是太子?林夕落顧不得多想,她如今隻想知道侯府會什麽下場、梁家又會是什麽下場。
李泊言搖頭,“梁長林既然敢以身試險,顯然是他已經得了承諾,否則林老太爺不會訝異他變了模樣。”
“可五爺還在皇上身邊。”林夕落想到魏青岩,他會怎麽做?
聽及林夕落提及魏青岩,李泊言倒是笑了:“妹妹也莫擔憂,如今所言不過是最壞的打算,如果不是因為此事,魏大人也不會即刻就跟隨皇上巡獵,太子監國,可你別忘記,他如今還不是皇上。”
這也是在給林夕落吃一顆定心丸,林夕落豁然想起羅家,“當初提前知曉二爺與二夫人的詭計,把羅家女給替換下來,如若不替換,還不知要出多大的事。”
“如若是那般的話,慘的不是二爺和二夫人,不是魏仲良和侯爺,而是魏大人。”李泊言沒有多說,林夕落倒是笑了,“你這般說,我倒是安心了。”舊Mk
別人倒霉又如何?魏青岩沒受牽連才是最重要的……
李泊言破天荒的翻了白眼,苦笑兩句連連搖頭。
“如今我該怎麽辦呢?”林夕落想起她自己,如今這些事雖然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著、進展著,可她又能做什麽?
李泊言道:“等,等魏大人回來!”
“等………………就怕他人不允我等了。”林夕落說到此不在開口。
秋翠端來了早飯,林夕落這會兒倒是餓了,連連吃用,李泊言又與她敘起“麒麟樓”之事,待二人商討完,林夕落便讓人去叫魏仲恆,準備帶他去“麒麟樓”,如今她早出晚歸,也免得侯夫人再揪著她不肯松手。
剛剛又重新漱口,魏仲恆也已經帶著小黑子到院門口等候。
小黑子如今是書箱越背越沉,壓的他個小身板齜牙咧嘴,可盡管如此,他臉上依舊笑容燦爛,少爺得好日子過,他這個當書童的不也能跟著沾上光?
林夕落緩步出門,與魏仲恆一前一後上了轎,護衛之人自當是李泊言率眾侍衛,出了侯府門口,林夕落的心松下來。
如今這侯府就好像是一幽黑深洞,走進來就覺得不自在。
心思沒等撂下,豁然這隊伍停了。
林夕落急忙撩開馬車簾子道:“怎麽回事?”
李泊言匆匆行步而來,低聲回稟道:“妹妹,侯爺執意要在此時見你,千萬要小心!”
該來的麻煩,果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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