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間,春日正濃,滿燕京的梨花,雪白綻放在枝頭,將枝頭綴滿,仿若是在為這一對新人歌唱,春日的祝福。
因著嚴謹的身份,莊嚴的訂婚過後,卻是沒有在安排別的行程。嚴謹能夠休假兩日用來訂婚,已經是動用了別的休假。蘇璃也不是那般形式主義的人,並不追求什麽訂婚之後浪漫的出遊。
兩人訂婚典禮過後,名分既定,兩家更親近了,他們彼此之間無形中的更加親密,對於蘇璃來說,這就已經足夠。訂婚典禮過後,董卿言就開始致力於打通蘇家夫妻倆,得到他們早日允口能讓兩個孩子真正成婚。
如今,董卿言最熱衷的事情,就是三五不時,向蘇家夫妻倆請期,攜手林娟籌辦各種婚慶用品,從房屋不知,小到兩個孩子的使用物品,一一都往最齊全上面準備。總之你來我往,倒是自有一番樂趣。看到這班情況,蘇璃也就笑著任他們自由發揮了。對於她來說,早晚都是要走這一步,何不滿足一下雙方父母那般樂趣呢?
她真的很愛他們啊,如今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又多了一個偉岸的男人,讓她發自全身心地去愛,那般經過醞釀,越來愈濃烈的情感,總是讓蘇璃有些萬分不知所措,前世今生,素來理智慣了的蘇璃,實在是沒有經過這樣濃烈感情的衝擊。
這是和父母親情完全不同的感覺,她們彼此同樣重要。但是,在她心中,卻是兩種不同的感覺。父母的那份。永遠是潺潺流水,滋潤著她心田,為她生命之源的親情,而這般的愛情,卻是宛若呼吸,如影隨形。
研究醫道的時候會想到他是否在忙碌工作,想他認真的模樣;吃飯的時候回想到他。想他是否認真吃飯,想他訓練的辛苦;變天的時候,想他是否照顧好了自己。想他任務的危險······那般的影念,如影隨行,隨時洋溢著她的腦海從,充斥在她的心間。讓她沒沒無奈的覺得自己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卻沒沒都在眼前回蕩著他的身影。
蘇璃伸手拿著記號筆,伸手在台歷上再次劃了一個紅圈圈,。今天已經是三哥離開後的第十三天。
在她們訂婚典禮過後不過三天,三哥接了一個緊急任務,必須用到他出場,他的責任心不容許他推拒。頂著嚴家媽媽無言中,想要他拒絕,不再接手的壓力。來找她告別,匆匆離開。
這個男人。她愛他的偉岸,也明白,無論是從保家衛國,揚華夏國威的大義上,還是從三個年輕擔任要職,軍銜攀升,必須要打一場漂亮的證明仗的個人需求上,這對於三哥來說,都是需要去的。
她向來不是那無理取鬧的人,更何況,這是三哥的正緊事,所以,盡管擔心,盡管不舍,蘇璃還是抱著支持的態度,放三哥出發。最多,她做好萬全的準備,各種能夠用得上的,她想到的藥物,她都以最精簡的裝置,做成腰帶藥囊的模式,讓他貼身攜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不是她不相信三哥的能力,而是,她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她支持三哥,卻不會看著三哥拿命去換榮耀。他們頭上的光環已經足夠多,她比反對三哥證明自己,卻是不想三哥再向以往那般,雖是榮耀加身,卻是在生死線上遊走。
想想他們的初遇,山間三哥重傷的模樣,那個時候她可以鎮定以待,那是她和三哥之間陌生,而如今,置身處地,身份轉變,將那個偉岸的男人放在心間,她卻是無法在鎮定之若。就像那句話,隔岸觀火無所謂,那是因為沒有燒到自己身上!
現如今,三哥正式燒到她身上的那般火,讓她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自若,變得憂慮,變得患得患失,只是因為,她將那個男人,放在了心間最終要的位置,想要攜手一生,白首定下鴛盟!
輕歎了口氣,蘇璃擱下手中的醫學書籍,窗台下悄然開放的枝枝花釋放著靜雅宜人的香氣,對她來說,卻是有些擾亂心思,依舊無法讓她安然寧心。索性,蘇璃起身,決定出去走走,她向來會調適自己,昔年,那般的壓力加注在她的身上。若是她沒有這樣的調節能力,合該早就被壓垮了。
室外,阿媽正在給園中的枝枝花澆水,雪白的花朵俏麗在枝頭,吐露芳蕊,有生命之水的充足供養,她們家的枝枝花開的卻是比正常要早上幾天,更加的潔白純粹。母親喜歡枝枝花,喜歡花草,花卉,如今不再用花卉獲取收入,卻依舊願意搭理花卉,陶冶情操,將自家的小花園打理的花團錦簇,月月花常開,月月花不斷。
不過, 雖是手中有生命本源精華那般逆生長的利器,母親卻是不怎麽喜歡違背花時,讓它們無視規則的存在。這其中,由她崇尚自然的心理,也還有,為她精心考慮,從一絲一毫的細節,杜絕她人發現她的秘密的慎重。她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對時時刻刻為她設身處地考慮的父母,她又何其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對如此棒的父母!
母親靜謐安然,悠然自得的身影,將蘇璃內心那一份莫名的擔憂煩擾,似乎撫平了些,蘇璃覺得,自己又能慢慢靜了下來。那般莫名而起,莫名而至的惶惶,讓她萬分的不習慣。她總是覺得,她有些不像自己了。
“阿梨?”林娟側首,看見了立在花圃前,有些走神的蘇璃。笑著疑惑的喚了聲,阿梨最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想阿謹嗎?”她們剛訂婚的小夫妻,感情正是火熱的時候,想也是必然。她們家阿梨,長大了,也有些一般孩子的苦惱了,林娟倒是蠻開心的。誰讓,阿梨從小懂事,長大更是處處理智,那樣的阿梨,讓她們心疼無奈。
現在,阿梨總有有了這個年紀的女孩,戀愛中的模樣,那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般的思念,倒是讓她們盯著的心,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