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圍過來的野獸行屍,葉尺怒哼一聲,袍袖一甩,就飛出去十幾個巴掌大小的動物模型,隨著葉尺手訣變換,將周圍的泥土吸附在表面,很快就變成十幾個泥土構成的動物傀儡。
隨後,那些野獸行屍和動物傀儡就撲到一起,戰鬥起來。
獸吼陣陣,鮮血和泥土四處飛舞,場面一片狼藉。
但是白文軒和葉尺都懶得看上一眼,這兩次攻擊都不過是他們相互試探的手段罷了!
“葉尺,雖然你腦袋不太靈光了,但是你的實力還是不錯的。”白文軒輕笑著說道。
葉尺冷聲道:“白文軒,你們陰陽殿依靠聚集人間香火修煉,黃海川害死了數千人,身上的罪孽之重,肯定會引起天罰,你就不怕因此毀了你們陰陽殿?”
白文軒搖著扇子,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中還是閃過一抹猶豫之色。
之前接受黃海川投靠的時候,只是看重了他的實力,但是白文軒從來沒有想到,黃海川會這麽狠,一舉將數千人煉製成行屍,這讓白文軒也有些猶豫了。
“白殿主,多謝你為了我拖延了這麽長時間,我今天本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只要能夠殺死胡毅,就夠了!”一直待在白文軒身後的黃海川,突然抬起頭,表情冰冷地說道。
這時候,眾人才注意到,黃海川右手不斷變換的印訣。
“不好!黃海川,你敢!”
看到黃海川手中的印訣時,葉尺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向著黃海川衝去。他伸手在背後一摸,手中就多出了一塊玉板,玉板上布滿了許多金色符篆。
葉尺一晃手中玉板。身上立刻發生了變化,身上多出一套華貴袍冠,腰間一條玉帶。腳蹬朝靴,和傳說中的曹國舅十分相似。
看著這一幕。白文軒歎了口氣,手中的折扇一收,身上透出一股帶著些灰暗的金光,就像是摻雜了許多雜質的神力金光,將他的身體整個籠罩起來。
在金光的籠罩下,白文軒身體也是快速變化,原本清秀的模樣變得豹頭環眼,鐵面虯髯。身上的衣服變成一身大紅長袍,手中的扇子也變成了一柄五尺長的降魔劍。
看到白文軒身上的變化,林楓的眼睛微眯,眼神中閃爍著微微寒光。
雖然雜質頗多,但是白文軒使出的力量,已經和神力有了七八分相似,先是佔據鄉野村廟,冒充黑白無常,現在又能使出類似神力的力量,他覺得這個陰陽殿需要重點關注了。
白文軒擋在了葉尺的身前。輕聲道:“我們陰陽殿之前答應收下黃海川,現在雖然沒辦法辦到,但卻總要給他一個拚命的機會。葉尺。你過不去!”
葉尺手中的玉板直接向著白文軒砸下,翻滾的氣息在玉板上空化作一枚官印,威嚴方正,鎮壓四方,直接向著白文軒砸下。
白文軒手中的降魔劍一挑,金光綻放,化作一張金色大口,向著那枚方印吞去。
“孫良,快點動手阻止黃海川!”葉尺被白文軒擋住。沒辦法衝過去,只能對著孫良吼道。
孫良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微閉雙目搖了搖頭,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手。
林楓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黃海川。沒有出手對付他的意思,黃海川的所做作為,必定召來天罰,最後會落得一個神形俱滅的下場,又何必他來動手。
這裡不是他的神域,死的不是他的信徒,他只是一具分身,在這裡隻相當於一個術士,擔不起太多的責任,能擔起責任的是神位加身的本尊。
就算是本尊,也只需要庇護麾下信眾,至於其他人,跟他沒關系,他的實力強大,並不意味著他就應該當弱者的保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時候,黃海川手中的印訣終於完成,他抬頭看了胡毅一眼,臉上流露出一絲瘋狂的笑容,僅剩的右手向著胡毅一推,一枚符印就出現在空中,瞬間出現在胡毅的身前,印在他的額頭上。
“玉石俱焚!”
看到胡毅額頭的那枚符印,黃海川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胡毅馬上就要死了,他也要死了,一切終於都要結束了。
柔兒,我來陪你了!
黃海川和胡毅的身上,同時燃起了白色的火焰,輕輕跳躍,從他們的雙腳開始,將他們的身體一點一點燒成虛無。
但是黃海川罪孽深重,天道豈能讓他如此輕易死去。
呼——
一陣狂風吹過,天空驀地暗了下來,一片巨大的烏雲將他們的頭頂全部蓋住,不見一絲光明。
在漆黑的烏雲中,雷電如蛇狂舞,電光閃爍,照亮了下面每個人的臉。
“天罰!”感受到頭頂烏雲給自己帶來的強大壓力,黃海川艱難地說道。
隨後,他的眼中就露出瘋狂之色:“不要,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殺死胡毅,再給我一些時間……”
“不……”黃海川發出不甘地怒吼。
一道粗如水桶的雷電劈下,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將他的身體劈成飛灰,神形俱滅!
“哈哈哈哈……”雖然小腿已經被燒成虛無,但是死裡逃生的胡毅還是瘋狂大笑起來:“黃海川啊黃海川,看到沒有,老天都不讓你殺我啊!你該死啊,你該死……”
看到這一幕,白文軒輕輕歎了口氣,一劍逼退葉尺,什麽也沒說,轉身離去。
葉尺知道自己無法留下白文軒,怒哼一聲,任由他離去。
劈死了黃海川之後,天空中烏雲又是幾次翻滾,分別鎖定了孫良和葉尺,讓他們兩個的額頭立刻冒出冷汗,接著又鎖定了胡毅,強大的壓力讓他瞬間停止大笑,面帶驚恐地看著頭頂的烏雲。
不過,這幾人的罪孽還夠不上天罰,那一大片烏雲最後還是緩緩散去了。
烏雲散去之後,孫良和葉尺輕輕松了一口氣,要是天罰降臨,就算他們兩個也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看到黃海川就這樣憋屈的死了,林楓突然想到,他曾經剝奪了黃海川十年氣運,黃海川這次的謀劃處處都出問題,源頭居然在他這裡。